侧卧下在横座上,柳非还贴心的铺上了软褥。只望能将源源不绝的晕眩感淡化一点。
不管柳非是不是搞定了那件连等她回应的时间都没有的事情回来,总之她现在晕得什么都不想管了。
这调虎离山也太泛滥了,没有一点新意,只是没想到柳非会这般没脑。
马车的速度很快,快到完全不顾及车里边还有个“娇滴滴,晕乎乎”的大小姐。
她没出来看一看,外边的“柳非”竟也安心的驾着他的马车。
简直混帐。
她都认命的跟着他走,他也应该礼尚往来体贴一下她才对。
震得根本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姚果儿恼火的坐了起来。
不知道她现在走出去,会不会增强一点戏剧效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还是停了下来。姚果儿已经全身无力。
刚才的“柳非”声音已变,刺耳的笑了起来,“莫大小姐,莫大奶奶,我们又见面了!哈哈哈哈……”
好吵。让她睡不安稳。
见马车内竟全无反应,车外之人脸色一惊,迅速看向旁边,旁边原是埋伏了三人,现在已全部现身。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由为首的那个带头去探一虚实。
手还是忍不住颤抖着。
无论如何,这马车里坐着的,毕竟是鞭功了得的莫依落,当初的记忆太过深刻,还是担心,那条鞭子会突然从马车里甩出。
周福甩了甩头,没事的,那个人说莫依落失了记忆。刚刚那茶水铺中,也是喂了药的,而且他武功不弱,身边又有人帮手,定了定心神,还是当头炮,握紧了剑。
耳尖听到有人走近,姚果儿郁闷的吐了一口气,又爬了起来,真是的,没完没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怎么,死了在里面了?”猛的拿起剑削去了门帘,直勾勾的看向马车里,人没跑,也没晕倒,手上更没有握着鞭子。
这莫依落只是冷冷的瞅着他,看不出什么表情。
门帘落地,姚果儿合上眼睛,再缓缓地睁开,又慢慢的勾起了一抹笑容,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哪个孙子想我了,嗯?”
天气的原因让姚果儿很是难受,随时有晕过去的可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晕得紧要,头脑却是异常清醒的,甚至有一种亢奋的状态。
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滋味。
她刚刚应该反抗的,状况也许会好一些,但沉甸甸的脑袋让她全身无力,站都站不大稳。
坐在马车里,将四人的模样细细看清楚,毕竟人家千方百计的将她带到这里,怎么也该有点表示。
发现赵毅也在其中,当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刚才隐约感到马车有上坡的趋势,如今看来,她果真在一个小山坡的顶部,自然形成一个平地,这一马五人,仍是空旷有余——目视范围。
“死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一个胖子满脸横肉,讲话的时候一身的肥肉震啊震的,看得她更加头晕。
“这么久没见,莫小姐的嘴上功夫仍是了得,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在下?”赵毅还是一脸欠扁的样子。
最让她上心的是站在最边上的那个男子,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肉红色的,突了出来,看得出之前的伤口皮开肉绽。但让姚果儿触目惊心的并不是因为伤疤的模样,而是因为那是——鞭痕。
入肉三分,足见受伤时下手人的毫不留情。
马上想到下手人是谁。
男子虽然一直都没有开口,但满眼的恨意却是让她心里一沉。
暗地里翻翻白眼,老天,莫依落真给她惹了不少麻烦!
“莫依落,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见她不语,胖子又是出言讥讽。
“有一点。”她没理由不怕这四个男人。
柳非并不蠢,他说有事离开就真的“有事”。 赵毅在子翔山庄呆了多久她不知道,但他毕竟想对柳非下手,引开不是难事,只希望那个笨蛋能赶得及给她收尸。
也不是那么的怕死,但死之前被怎么怎么样了她就真的觉得很恶。
瞅着那胖子猥亵的模样,皱眉。
赵毅被赶出庄了还知道她的行踪……这个人——
“你有心报复?”
还找到这么多将矛头指向“莫依落”的人。甩了甩头,头还是很晕。而且她还大致猜到头晕的原因,还不是某些人怕打不赢“她”,何必呢?
“只是有口怨气。”被赶出了庄,越想越不服,再加上她改变后躲在柳非那小野种后面的行径,似乎是被废了武功。才生了报复之心。
本来是想找机会混回庄里,却刚好打听到她出庄的事,他们走的那条道应该是鸾凤楼的方向,跟踪又怕被发现,便放手一搏买了匹好马,抢在前头半路埋伏。
到的第一天就见着了那伤疤男子,那鞭痕让他大胆揣测,居然让他猜中,一拍即合。而后伤疤男子几封文书,又找来了几人,就等着莫依落上门。
莫依落的脚程还真是慢,等了几天一度以为自己的猜测错误,今天她就上门了,积了一肚子的怨气。
只是没料到柳非没有喝下那杯茶。
赵毅当初偷偷仿制过一块柳非的玉佩,想换他真的那块,居然还放在身上,才临时生计。
想不到柳非也果真愚蠢,这次真的连天都帮他们。
引开柳非是个贼人,脚程不输柳非。
不过即使柳非来了也一样,来两个死一双。
哼,早两天莫依落喜欢的人还经过茶寮,临死都没有见到心上人一面,莫依落你可真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