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人。爱玩爱笑,虽然有时候会被他气着,但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些无奈,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其实很自由,这种自由是以往和任何人相处过程中,都未曾经历过的。
因为无论是谁,都有意无意的约束着她。
果果,不能干这个。
果果,你不去吗?
果果,你应该这样。
她没反对甚至她接受,却不代表她喜欢。
颜楚虽然会违背她的意愿干些事情,但心里明白,那些事她其实还乐在其中的,颜楚的性格和她有某种程度的契合。
事实上她说过她也许是个无情的人,这种味道是——哪怕允杰野猫小妖和她说绝交,她也不会问任何理由的说好。
她觉得朋友间都是很敏感的,所以她能察觉到他们对她的那种小心翼翼,包括嬉闹的时候。
她只是装作不知道。
其实她想不通,因为她永远不会成为第一个走开的人,所以,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会是永远的朋友,小心翼翼,真的没有必要。
但颜楚真的不同,全然的自在,这种感觉是在他要她喝下那杯雨水抱着她睡觉,在她说放开时他仍握着她的手之后,她仍然觉得的。
因为颜楚不会逼她,逼她心甘情愿。
或许,他只是不介意她的看法,但是那些个夜晚,在被他搂得透不过气来之后,她却能感觉到,他,需要她。
错觉吧,也许只是颜楚的习惯。
床只是简单的铺了一层被褥,有点硬也有点臭。但由于太累,很快就入睡。
后来隐约听到窗外有打斗的声音,她也只是转了个身,继续睡。
半夜才躺下,天刚亮就被挖了起来,南宫逸很不客气的踢开那门,也不顾虑她是个女的。也对,她那会躺在床上的时候,更狼狈的样子他都见过,顾虑个鬼。
姚果儿撑大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看他,发现自己身上沾了点味道,蹙眉。头发没了小丫头的梳理又回归最原始的状态,突然觉得自己很落魄。
南宫逸眼神中有种她揣摩不到的东西,那种东西她好像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
北堂景昊立在门外,也看着她。
那两个人的衣服上都有被剑划破的痕迹,看来昨夜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
这两个人真的很幼稚,打斗成习惯,若加上颜楚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继续赶路。
在路上耗了五天,算快了,连夜赶程。
就连经过些比较大的城镇,也没给她时间换洗衣服。所以一有食物姚果儿就拼命往肚子里塞。
两个人脸上胡渣,三个人身上的酸臭,还有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发型,姚果儿虽然没有照过镜子,却也无法昧着良心说莫依落天生丽质,美人不会变质。
但是没有人介意。
终于赶到落英山庄的时候,姚果儿只是想找个地方趴下,洗澡什么的都甩到一边去,也全然没有心情猜想那两人得知事情真相后的表情。只是哀怨,这是那两个人的事,为什么拖着她受罪。
好累。
但事情还是转变得太快,北堂景昊的马终于超越了他们的,飞身下马,庄门口的人似乎是一直在等待,见了他们,大喜。两个人立即迎了上来,另一个转身进了庄,高呼了着,“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应该是去通报。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管家身份的打扮,话到这里几乎是有些哽咽了。
一小厮上来想牵住南宫逸的马,烈逐轻轻扬蹄,避开,南宫逸便自己下马,姚果儿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
那管家用眼神轻斥了那小厮,认为他连匹马也牵不住,又连忙接口。“这位就是南宫公子吧,辛苦了,快请进,我家夫人在里屋里等着您哪!请进!请进!这位……”
见了姚果儿那人顿了顿,但马上挂上笑脸,“这位小姐要不要先下马?”
这句话……南宫逸察觉到了什么,一把抓过姚果儿,她踉跄的被拖下马,心里叹了一口气,虚弱的笑了笑,“救人吧,南宫逸。”
然后,眼前一黑,晕了。
能撑到现在,是能说,是莫依落之前练过武的造化。
“这、这——”迎接的两人都慌了。
南宫逸寒着脸给姚果儿把了把脉,见她只是虚弱稍微有点中暑及睡眠不足的症状,一把打横抱起她,立着也不说话。
北堂景昊也有些担忧,但最终没动。
很快明白过来整件事,是她,找了子嫣演一场戏,将南宫逸骗到这里来。
五日来称得上是没日没夜的赶路,虽然不是她自愿的,但实在是辛苦她了。
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絮,也是冷着脸,“领南宫公子进去。”
“是、是。”
赶在那通报之人前面飞去里屋,探了探娘,呼吸还算平稳,只是脸色很差,爹脸色也不大好,累的,也是睡着了。连他来也没有发现。
便阻止了赶来通报的小厮。
又飞去了别苑,南宫逸刚好安顿完姚果儿,见了他,寒着一张脸的开口,“令堂呢?”
北堂景昊仍是感激的,微微点头表示感谢,但南宫逸却突然开口,“这个人情,你是要还的。”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而且代价,你我心里都应该清楚。”
北堂景昊没去看,只是转身,“请跟我来。”
31.拒绝
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姚果儿知道这是睡太多的症状,懒懒地动了动脖子,诺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人。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已经熟悉的酸臭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