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微沉吟,恭声道:“前辈为在下疗毒,耗损极大,三日之内不宜运功,寻觅梦姑娘和聂风之事,便让在下代劳如何?”
剑皇虽是他师门长辈,但却是已被逐出师门,是以他也未以师门称呼相称。剑皇闭目冷冷道:“能有什么法子?难道能以人之力将那雪山挖开来么?”
无名微微愕,摇首苦笑。剑皇淡淡道:“梦儿之事,还是着落在老夫身上罢……倒是不打算回趟的中华阁么?难道便打算放任那个叫楚楚的人胡闹?”
他虽对剑晨和楚楚的纠葛不甚解,但在洞中听无名和破军之对话,却也将个中情状猜出几分。无名怔怔,轻叹道:“若将事实出,剑晨又该如何自处?”
剑皇冷笑道:“再般下去,终有日将害人害己……难道便不怕的徒弟毁在那人手里?”
无名怔怔立在当地,背心已隐隐沁出冷汗!般简单的道理,他竟是刚刚才竟剑皇的提醒才想起……看剑晨之模样,似是已对楚楚情根深种,可楚楚如此阴狠毒辣,又何尝是他的佳配?他悚然抬首,缓缓道:“的确应该回中华阁趟。”
日已当空,中华阁却依然是大门紧闭。无名应不虚之邀而去,却是数日未归,众人都是极为担忧,在种情况下,又怎有心思看门营业?外加上次霍凝烟寻绊楚楚之事,也有不少人看在眼中,数日间他们虽看在剑晨份上未真个为难与,却也均对横眉冷对起来。剑晨虽坚信楚楚无辜,可数日毫无无名消息,便是坚定如他亦不禁心中略略起疑!楚楚数次想要借机离开,却都被众人用各样的借口拦回,又见破军全无消息,心中也不由暗暗慌乱起来。
剑晨坐在窗边的张小桌之旁,抬首望望色,终于叹口气,日已将西沉,看来今日无名又是无法回来。他摇摇头,方伸手想去放下窗板,手中动作却忽然滞住。他望着窗边之人,淡淡道:“楚楚,有什么事么?”
楚楚勉强笑,道:“剑晨大哥,听明日邻镇有庙会,想去买些东西……”
剑晨凝视片刻,道:“若执意要去,便让孟忍陪去罢。庙会人员杂乱,个子单独前去,总还是有些不安全。”
楚楚咬咬唇,垂首道:“剑晨大哥,毕竟还是不相信……”
剑晨默然片刻,道:“真的是么认为的么?”
他长长叹口气,道:“楚楚,那日凝烟来此,便已无论如何都会相信……可中华阁的其他人却并不是样想!让孟忍陪前去,也是为避开嫌疑,为什么不明白?”
他到后来,几已声色俱厉,语声中更带浓浓的失望之意。楚楚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剑晨如此神态,不由骇跳,眼圈顿时红。剑晨见如此情态,心中不由软,揉揉太阳穴,低声道:“抱歉,师傅久久未归,心情不太好,吓到。”
楚楚怯怯抬首,刚欲话,门前便传来个沉厚的声音道:“里便是中华阁?”
听到个声音,楚楚蓦然瞪大眼睛!剑晨怔,还未及反映,楼下的孟忍便已扬声道:“客官实在抱歉,几日中华阁有事歇业……”
那人哈哈大笑,只听“砰”地声,中华阁紧闭的大门竟整个飞起来,重重撞在柜台之上,继而“劈里啪啦”阵乱响,柜台之上的酒盅酒壶顿时碎裂地!
剑晨大惊,自楼上跃而下,英雄剑已握在手中,他望着面前斗笠遮面的壮硕子,冷冷道:“是什么人?”
那人森寒的目光自斗笠的缝隙中透出,直直射在剑晨面上,竟令他心中骤然凛!他迅速收敛心神,厉声道:“究竟是何人!来中华阁有何企图!”
那人目光转,却落在楚楚身上,悠然道:“既已得手,为何不早日离开?”
楚楚眸中低声道:“亦想离开,只可惜……”
瞥剑晨眼,眸中竟闪过丝毫不掩饰的怨毒之色!那人皱起眉,道:“既然办成此事,自会依约收为徒!等习成武功,想要将他或杀或剐,都是覆手间事!”
他冷冷笑,道:“破军的徒儿,又怎能如此窝囊?”
剑晨甫闻“破军”二字,便是周身剧震!他缓缓转过身来凝视着楚楚,目中凄然之色再难自抑,喃喃道:“真的是在骗么……”
楚楚看也未看他眼,缓步走到破军身旁,与他并肩而立。剑晨面上白,狠狠别开头,向破军字字道:“师傅现在何处?”
破军哼声,道:“谁知道?或许已经死罢。”
剑晨骤然睁大眼,手指已在禁不住地颤抖,终于厉叱声,旋身向破军直扑而去!破军皱起眉,竟是不闪不避,只横手带,便将剑晨抛飞到旁,长剑出鞘,直指剑晨咽喉,冷冷道:“小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罢!”
剑晨虽知自己决计不是破军对手,但此刻他以为无名已亡,心丧若死,只愿死以赎己罪,竟是不顾抵在咽喉之上的长剑,挥手又是剑向破军刺去,竟是想与他拼个同归于尽!
破军武功虽高出他甚多,却也被他种拼命的打法骇跳,慌忙收剑后撤,厉声道:“小子,不要命么?”
剑晨咬牙狠狠瞪着他,双目俱赤,似疯虎般地又向他扑上去。他方才逼退破军,不过是出其不备,此时又如何能够再次奏效?只十数招便被破军击倒在地,他虽身形难动,形容狼狈之极,却还是恨恨瞪着破军,目光宛若刀锋!
破军迎上他如火焰般的眸子,心中微凛,冷哼道:“小子倒是很有骨气……”
他随意几脚将冲上来相救剑晨的几名客栈伙计踢开去,把抓起剑晨衣领,狞笑道:“既然对的师傅如此忠心不二,倒不如现在便送去陪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