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
“你在这儿干啥呢。”
秦弋按着耳机,等了几秒才道:“沈渡,郑青还有路宁让跟你问好。”
沈渡一愣,“你打电话呢?”
又说,“那你也帮我跟他们问好。”
秦弋笑了笑,说:“他们听到了。”
“别光说这句,别的话你倒是传达一下啊!”电话里,路宁抢着道:“你跟弟弟说,让他有空过来玩,你别藏宝似的把人窝在家里,老秦
这么做就不对了,咱们好歹是睡过一张床的兄弟,现在弟弟也跟你睡过一张床了,我们——”
“……”
秦弋将耳机一摘,直接把电话挂了。
太阳一落山,来河边露营的人挺多的,晚风吹得人舒坦极了。
袅袅摆好相机,招呼众人过来拍照。
“七周年啰,希望大家天天开心,发大财呀。”袅袅从包里掏出来一把红包,“这是秦哥给大家准备的红包,另外还有礼物,放在后背箱了,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找我来拿。”
“谢谢老板,又让你破费了。”
秦弋摆了下手,示意他们不用说这些客套话。
衣角忽然被人扯了一下,秦弋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身体微微往后仰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怎么了。”
“秦老板,8月了,我的工资你还没发呢。”
秦弋说:“不是你说拿工资抵?”
抵茶具、抵饭。
算下来,他没倒要就不错了。
“那你真就一分不给我?”好歹是人生中第一份薪水。
秦弋状似思考了两秒,说,“你要多少?”
沈渡严肃道:“多少都不要,我只要你。”
秦弋:“……”
好土,好突然。
见他表情跟吃了馊饭似的,沈渡拍掌哈哈笑起来,他发现逗秦弋还蛮有意思的。他知道对方只是表面矜持沉稳,其实内里蔫儿坏。
可就是这副假正经才最是招人,仿佛有魔力,不断地吸引着他去试探,想看看这个人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
平时都是自己被他惹得跳脚,如今反过来,那滋味别提了。
沈渡连连叫好,在秦弋反应过来之前,抬腿跑了。
吃饱喝足,暮色也随之降临,众人点起了野营灯。
曹师傅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嘴里咬着牙签,“时间还早,有点无聊啊,要不玩点什么?”
“年纪大了,没什么好玩的。”夏师傅叫沈渡,“你们年轻人点子多,想想。”
沈渡在偷偷摸摸看秦弋处理公务。郑青刚才发了邮件过来,需要马上处理。
月色朦胧下,秦弋腿上支着电脑,瘦白修长的手指敲在键盘上,跟敲在沈渡心里似的。
他想也不想就把话题推了出去:“我想不到,我已经不年轻了,让向南想。”
向南立刻道:“我也想不到。”
怕冷场,袅袅提议道:“我带了骰子,要不玩这个吧,谁的点数小谁输,输了的人就喝一杯酒或者说一个秘密,我们大家来问,怎么样?”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
主要是被这个提议给唬住的。
曹师傅夏师傅他们几个,跟向南沈渡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年龄层的,玩起这种游戏来……真的会好玩吗?
大概袅袅也觉得自己提议的很搞笑,干笑两声,“要不算了吧,当我没说就是。”
“别啊,别算,就玩这个。”刘师傅说,“别看我们这样,哥几个还是有故事的好吗。”
几位老伙计看他一眼。
行吧,你说是就是。
于是游戏就这么定了。
沈渡运气不好,三连跪。在刘师傅接连问出“谈过几次恋爱”“上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之后,问题紧接着来到了“初夜是什么时候”。
都是一群老流氓,问的问题无非就是那些,谁也不说谁。
桌上都是成年人,除了袅袅外,都是男人,会问出这个问题来无可厚非。
袅袅比这几个男人还兴奋,“什么时候,快说快说。
“……”
沈渡下意识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某人,耳朵绯红。
沉默半晌后,他在众人遗憾的眼神中说:“我选择喝酒。”
男生豪迈的饮酒姿势,让想问的人都不好再继续提。
后来又输了几次,为避免他们再次问出什么不得了的问题,沈渡干脆地选了喝酒。
几杯下来,已经微醺状态,意识都有点飘了。
都说人的运气遵守守恒定律。
第五杯之后,沈渡再没喝过,反倒是刚才老蹦出犀利问题的刘师傅输得很惨,沈渡老早就想掰回一局,直接问:“你能不能喝酒?”
几人一愣,然后哈哈笑开:“这小子喝醉了。”
沈渡皱眉:“没醉。”
曹师傅比了三个手指:“这是几?”
他离沈渡有点远,光线也不太好,再加上沈渡意识有点跟不上,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正确答案来。
“看吧,醉了。”
袅袅笑着说:“你们就不该灌他。”
“谁灌他了,他自己要喝,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没人让他喝。”刘师傅嘿了声,又去招他:“沈渡,还来不。”
沈渡刚要说话,手腕一下被人拉住。
他被秦弋拉回了座位上。
“我替他喝。”
看了一晚上戏的某人终于动了。
曹师傅说:“还以为你要对着电脑一晚上呢。”
秦弋没答,将袖子理到手肘:“你们刚都谁灌他了,欺负个小孩算什么本事,来跟我玩。”
今晚大家都小喝了不少,大脑都很兴奋,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