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谓的刺客,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县衙一时间乱成一团,有人喊抓刺客,有人喊库房走水,内衙火光冲天,人影绰绰,忙乱不堪,直到天明时,火才被扑灭,可惜的是,库房里存的名贵古董字画及即兑银票,以及夫人姨娘们平日做衣服用的成箱绸缎,全都毁于一旦。
金银首饰也被这一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但好在真金不怕火炼,也不算全部覆灭。
顾丰康醒来时得到这个消息,气得又昏了过去,大夫掐人中掐了老半天也没醒来。
顾丰康的正妻许氏一直守在丈夫身边,昨儿伺候老爷的肖姨娘被罚跪在房中,哭的眼睛都肿了,心中很是委屈。
凭什么罚她?老爷被人打了,也不是她找人来打的,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许氏冷眉冷眼的瞪向肖姨娘,“说清楚,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爷怎会被人给打了?什么打的?”
肖姨娘哽咽着声道:“夫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打了老爷,昨夜,昨夜我和老爷正在,正在——”她抬眼看向许氏,见她面现怒容,赶忙掐去了后头这一段,有些事,不必说得太清楚,对方懂了就行。
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受。
许氏当然不好受,自打她生了小儿子后,丈夫虽然对儿子宠爱有加,可却极少再踏入她的房里,更别提在她房里过夜,肖姨娘虽然不是四个姨娘中长得最美的,却是最狐媚的,勾得老爷见天的往她房里钻。
许氏沉声喝道:“别说那些没用的,说重点。”
肖姨娘捏着帕子擦眼角,红着眼眶子道:“昨儿我和老爷在房里——办事!突然房门就被人踢开了,老爷去查看,谁知那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老爷给打了,我叫嚷着抓刺客,可夫人您也知道,咱们后衙住了这么些女眷,老爷平时就不让那些衙役来后衙,等我和老爷这边的动静传到了前头,那打人的黑衣人就已经走的没影了。”
第322章 给姑奶奶上茶
许氏沉声问:“你没看清那人长相?”
肖姨娘赶忙摇头:“没有,她人蒙着面罩,又黑灯瞎火的,我什么也没看清。”
事实是,她压根就没看,吓得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反正也没人知道,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时大夫已经剪去了粘连在顾丰康血肉模糊的屁股上的裤子,简单清理了下伤口后,便拿了自制的金创药给顾丰康上药。
那白色的药粉刚一撒上顾丰康的伤口,那昏睡着的顾丰康便清醒了过来,接着便是一声惨烈的嚎叫声。
“疼,疼啊!什么鬼东西?你们在干什么?”
许氏赶忙按住顾丰康的胳膊,“老爷,大夫正在给你上药呢,你忍忍,忍忍就好了。”
顾丰康疼的直骂娘,将昨晚打他的那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刚上完药,顾丰康疼着疼着就疼习惯了,感觉也没有先前那般疼了,刚喘上两口气,便听外头有丫鬟报道:“老爷,夫人,钱二夫人来了。”
一听钱二爷这名字,许氏就皱了眉头,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老爷的亲姐姐,她能说什么?
还没等顾丰康说话,那房门就被推开了,刺目的阳光掠进来,耀得顾丰康赶忙闭上眼,心里也是不爽快,顾平惠虽说是他姐姐,可这里好歹也是他的内院内宅,她怎能就这么闯进来?
顾平惠一进门就哭丧般嚎道:“丰康啊,你可得给你姐夫做主啊!”
顾丰康竭力的调整着呼吸,以免呼吸起伏太大扯伤臀部的伤口。
“又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嘛,一进就这般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顾平惠进了门后,瞧见肖姨娘跪在地上,许氏坐在床边,而她弟弟顾丰康则趴在床上,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妙。
她止住了哭声,愣愣的看着趴在床上的弟弟:“丰康,这,这是怎么了?”
许氏朝屋里伺候的丫鬟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姑奶奶布座上茶?”
丫鬟赶忙搬了椅子到床前,顾平惠一屁股坐下,面色焦急:“丰康啊,你倒底怎么了?刚刚进来时也是,府里感觉乱糟糟的呢?”
顾丰康忍着疼,低声问:“府里出了点事,你来做什么?刚刚嚎什么呢?”
顾平惠这才想起今儿来的目的,立马又哭了起来:“丰康啊,你姐夫昨晚让人给打了,库房也让人给烧了,金儿的病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家里现在又出来种事,我可怎么活哟。”
顾丰康面色一冷,扭头看着掩面哭泣的顾平惠道:“你刚说什么?姐夫也让人给打了?还烧了库房?”
顾平惠抹着泪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也让人给打了?”她看着顾丰康,自打她进屋起,丰康就一直趴着没动弹,“你也让人打了?”
许氏接话道:“可不是嘛,昨晚的事,打伤了老爷,还烧了库房。”
顾丰康冷着脸道:“看来是同一伙人袭击了我们,该死的王八蛋,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等老子将你找出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第323章 谁治的?
顾平惠一脸疑惑:“你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
顾丰康一愣,得罪人?在青原镇,还有什么人是他不能得罪的吗?之前有个孟楠,可孟楠已经走了,他——等等,孟楠?
顾丰康想起昨天的事,白芷前来告状,状告钱中原买凶谋杀,因为这事,他打了白芷板子,究竟打了多少板子他不记得了,但肯定没有他挨的板子多。
陈老板说,白芷是孟楠的相好,过些日子便会来接她进京,难不成昨夜闯进县衙行凶之人,是孟楠的人?莫非他离开青原镇时,还留了护卫保护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