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凭什么!”她被他看得心虚,摸摸脸蛋,又加上一句,“……好歹他是我的前男友。”
所以说,她上门找他兴师问罪,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仅仅是为了前男友?
韩笑阴恻恻地提醒,“你还记得他只是你的前度男友啊。”
浣浣听出他的嘲讽,仰着脖子嘴硬,“前男友又怎样?再见亦是朋友,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跟他不单止是前任男女朋友,还是谈得来的朋友关系。”
这么宽宏大量是吗?韩笑扫她一眼,“看来我应该把他调到撒哈拉去。”
“你把他调去那里做什么?那里又没有雍华盛世的子公司……”
“开拓业务。”
“胡说!没见过什么公司跟沙漠扯上关系的!”
“研究沙子属性,考虑在沙漠上建大厦的可行性,思想多远,人就能走多远,林唯是个人才,派他去沙漠说不定有一番作为,毕竟在沙漠能做的事情多极了。”他摩挲着下巴,开始认真考虑。
浣浣被他似是而非的感觉惹急了,“韩笑,我警告你,你别胡来!”
他好笑地斜睨着她,“我胡来又怎样?”
我胡来又怎样?
“你……你敢滥用职权,去做伤害职员的事情,我就去劳动局告你!告你坐牢,告你被国/家没收财产!”
他瞟她一眼,轻飘飘地反问,“沙哈拉的劳动局吗?”
完全不受威胁。
她就知道,讲法律,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韩笑,你觉得耍我就这么好玩么?”
“好玩。”
就像一拳打进棉花里头,浣浣挫败地垂着头,从里到外都透着沮丧与无奈。
“韩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没有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就认定你想打压林唯,还贸贸然跑来骂你,害你在其他人面前丢脸……你要玩要责怪就冲着我一个人,不要为难其他人。”
哼!
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指的只是林唯吧!
她倒真会为前男友着想。
韩笑不稀罕。
浣浣扁扁嘴。
两人静坐着,她低着头不看他,他近距离端详她片刻,默默开口,“给个机会你赎罪。”
浣浣抬起头。
“我家保姆刚请假。”
关她什么事?
“我现在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保姆。”
哦,原来如此。
浣浣恍然领悟,立即眉笑颜开。
“我帮你打电话叫人过来。”
保姆而已,一通电话打到韩宅,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那边都欢天喜地给他送过来。
见她笑嘻嘻地,真去掏手机,韩笑脸色沉了沉,“犯不着动用那边的人。”
“呃?”浣浣很是困惑。
不用那边的人,那用哪边的人啊?
还是,他要她去职介所找人?
韩笑将她娇憨的样子收入眼内,眼眸一点一点重新注入笑意,却是浅浅的,不易察觉的。
伸手,他摸摸她脑袋瓜,语气透着丝丝温溺,“我不是有你吗?”
浣浣先是错愕,旋即羞怯,最后恼火。
我不是有你吗?
我不是有你吗?
我不是——有你可以利用吗!!!!
太可恶了!这家伙,想叫她顶替他家保姆的位置,直接说不就行了,干嘛非要用这么暧昧的说话去误导她!害她刚才居然有瞬间的失神,为他话里不自觉透出的少有的温柔。
不对不对!
她一定是傻了,居然会觉得韩笑对待自己有温柔的时候。
我胡来又怎样?
她一定是傻了,居然会觉得韩笑对待自己有温柔的时候。
浣浣摇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些,之后,义正词严地拒绝,“不行。”
“原因?”
“虽然我找不到拒绝你的原因,但同样,我找不到不拒绝你的原因!”
韩笑笑得极其狡猾,“浣浣,你怎么会没有不拒绝我的原因?”
浣浣谨慎地盯着他,等待下文。
他笑容一敛,换上一副冷冰冰的,私事公办的万恶的资本家脸孔,咬字清晰地告诉她:“你不答应,我就调姓林得去撒哈拉。”
“你——”
威胁!
这是赤果果的,没有血性的威胁!
虽然不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胁了,但是,眼前威胁自己的人是,她那凶悍无比的娘无数次指着他告诫自己,他是少爷,她是佣人女儿,他是云她是泥,两人无法比拟,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鸿沟,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浣浣指着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给你时间考虑。”
“……”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居然还有脸说给时间她考虑!
这事用得着考虑吗?
他以为他是谁?
少爷了不起?
太子爷就能只手遮天?
雍华盛世的老板就可以知法犯法?
她偏不信,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她在这个城市就混不下去了!
浣浣攥紧小拳头,考虑要不要委屈她亲爱的小拳头去问候他这张专门骗女人用的脸孔。
“三秒。”单薄的唇线无情地吐出两个字。
浣浣倒抽一口气。
“一、二——”
就他数到第三声时候,急切的叫喊声响彻办公室,“等等!”
韩笑视线扫过来。
“这样耍我有意思吗?”
“还不错。”
浣浣火冒三丈,旋即又面容严肃,渐渐挺直起脊背,跟他两两对望。
正所谓贫贱不能移。
一秒过去了……
威武不能屈。
两秒过去了……
还有那个第三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