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理会自己闷得快要窒息的感觉,黄暄纠结了半天之后终于睡着了。不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居然人已经在了马车上,马车一颠一颠的,难怪自己做梦都在像是在骑马。
黄暄迷糊的眨眨眼睛才发现自己连着棉被一起被黄药师抱在了怀里,黄暄一动黄药师就有所察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温柔的将黄暄额前的碎发扶到耳边。
“醒了?”黄药师眼底酝酿着柔和的笑意,声音却略显冷淡的开口问道,黄暄没有动弹只是看了看四周。即使很快的收敛了迷糊的表情,但还是好一会才清醒了过来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归云庄,乘风飞鸽传信于我,我见你睡得正香便没有叫醒你。”黄药师开口解释道,只是黄暄一听他们又要去归云庄就气不打一出来。气呼呼的扭过小脸不去理会黄药师,黄药师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却没有继续开口。反而任由黄暄气呼呼跳了起来,然后大力的扔掉了棉被穿上了自己的外衣。
黄暄恨恨的用接过一旁准备好的湿了的帕子洗了洗脸,只是心里越开越憋气只恨不得就冲出去跑几圈。不想这时候黄药师忽然抱住看自己,黄暄一愣,刚想挣扎耳边就传来黄药师磁性的声音:“不要动,爹爹帮你梳下头发。”
黄暄顿时僵住了身子,头上一轻才感觉爹爹真的帮着他梳了起来,莫名的心情让黄暄这次没有拒绝。
乌黑柔亮的发丝顺滑的从指间滑过,丝滑的触感也=却让黄药师的心情好了不少。这几天暄儿一直跟自己置气,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知道这缘头暄儿不肯听自己说他便不说就是,这么一想也只好一直顺着暄儿。
只等着暄儿撒了几天的气心里舒坦了,也就过去了。黄药师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而苦涩的笑容,什么时候自己这么迁就过一个人了?而阿蘅的身影似乎慢慢的从他心头被淡忘,若不是那天猛地见到跟她如此相像的女人,他还会记得起她的音容形貌吗?
就是她那时也没有这么温情的为她梳妆画眉,手中的梳子顿了顿才继续开始动了起开。黄药师轻巧的帮黄暄一头的黑发挽了起来,银色镂空雕纹的簪子固定好之后黄药师才满意的放开了黄暄。
接下的一路上都很沉默,黄暄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还温热的粥。这是黄药师亲自放在暖炉上一路温着过来的,端在手上还冒着丝丝的香气。只是心却一点点的变冷,爹爹这是为了去看那个女人吗?
想到这个事情,黄暄紧紧握着碗恨不得杀了那个金国女人。终究只吃了半碗就再也咽不下去了,两人很快乘着船只摇摇晃晃的去看归云庄。
黄暄并没有逃走,只是冷冷的任由风拂面而来,若真的如他所想,他不介意杀了那个女人。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黄药师,黄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或许同归于尽也是好的?
还还未近就远远地看到了陆乘风,黄暄和黄药师各怀着心思不作声。这次陆乘风似乎被黄药师上次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而吓得不轻,颤颤惊惊的领着黄药师和黄暄进去,生怕自己再次被赶出了桃花岛。
“恩师,上次都是弟子擅作主张,求师父责罚!”陆乘风不顾陆冠英的搀扶,直接靠着双手跪倒在地。陆冠英一看立马也跟着跪了下去,其他的奴才一看也纷纷识趣的跪倒在地不作声。
“我黄药师最讨厌这阿谀奉承的一套,偏偏你还如此。若不是看在你断了双腿的份上,哼,我早就一掌打死你算了。”黄药师抿了口清香的茶叶冷冷的说道,而边上的黄暄听了黄药师的话也跟着冷哼一声低声道:“若不是自己心开始动摇,又怎么会被人趁机而为?”
黄药师举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眉头也蹙紧几分,望着不悦的黄暄最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若是他人黄药师自然懒得辩解,只是是暄儿,黄药师又想到自己被打断了几次的话终究没有再开口。
等会暄儿就会明白缘由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会失传了这么多年的邪术,黄药师叹了口气,不再解释自己的被冤枉的事情。
倒是黄药师好不容易恢复了七八成的内力,但脸色终于不大好看,让黄暄张了张口也不再说什么了。屋子里的气氛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僵窒,陆乘风偷偷的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小声的说道:“恩师,弟子已经查到曲师弟的消息了。”
“如何?!”黄药师一听声音明显多了几分急色,黄暄也不由的看向了陆乘风。陆乘风脸色暗了暗,拍了拍手让人带上了一女子和几个宝箱。黄药师脸色不变,只是目光落到疯疯傻傻的女子身上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她是谁?”
“弟子也不知,只是派人找到的时候,只有她一人。弟子还请师父不要责怪弟子私自拆了信件,这些全都是在密室里发现的,都是曲师弟想要献给师父的,但曲师弟经常夜盗皇宫最后竟和一侍卫两败俱伤,死前只留下了这封遗书……”
陆乘风当初派人一路打听,又听闻酒楼已经被官兵包围洗劫一空。本不抱希望,不想英儿却说里面发现一密室,而且跟师祖留下的奇门遁甲甚似!
还好陆冠英刚学了点皮毛,又照着黄药师留下的秘籍总算磕磕碰碰的闯了进去,又见里面大把的宝物赶紧回信通报。当下陆乘风赶紧派人叫陆冠英全部带了回来,这才看到里面还有一封曲灵风的遗书,还留下了一女。陆乘风一看又让人把傻姑带了回来,就等着黄药师等下能免了他的过错。
“灵风……”黄药师喃喃的喊道,出神的望着一箱箱精美的字画。狠狠地捏住了手中的曲灵风的遗书,黑眸中满满的全是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