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不紧张的不用讲笑话!”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的泽村荣纯赶紧去捂多田野树的嘴,“我只是觉得如果想投完全场不能继续这样投,但要怎么样做我也不知道。”
赛场上交流必须用手套掩盖口型是所有球员都必须养成的习惯,因此泽村荣纯的捂嘴都捂在了手套上,纯纯的捂了个寂寞,多田野树完全没被影响的继续开口:“完投的话体力是个问题,如果按照三振的思路投球确实不行……”
“嗯嗯对,体力体力,就是这个。”泽村荣纯被点拨后立刻想通了纠结的点,“前辈们太厉害,拿一个三振次次都要满球数,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有点累了,继续下去我不但投不完还可能会被打崩。”
在比赛胜利的基础上,投手的意愿永远是最优先,多田野树完全支持泽村荣纯,也从不怀疑两人配合的默契与实力,他担心的是负责守备的野手们:“你本来就是让球打不好接杀封杀型的投手,但……”
因为队伍里有前辈存在,多田野树不方便把话说明白,只需要看向记分板就能将他的担忧传达到位。
记分牌上除了总比分,还有安打计数和失误计数,后者的数量高达6次,新生队这边丢掉的四分中除了一支阳春本垒打,其他全是因为守备失误丢的分。
有外野判断失误让高飞球砸在手套边缘弹飞,有内野滚地球接住了却手滑没拿稳掉了球,有传一垒过高跃过了一垒手头顶让封杀变成二垒安打,有游击手和二垒手接球冲撞双双负伤下场,还有外野手怕再次撞上让球结果眼睁睁看着球在三人中间落了地……
多田野树之所以改变配球思路开始追求三振,实在不能怪他,是真被队友们层出不穷的失误给整破防了。
泽村荣纯显然也懂得小伙伴的焦虑,一针见血的安抚道:“磨合已经比刚开始强些了,我觉得大家的守备还是可以相信的。”
“总之,先拿下这一局最后一个出局数,有什么想法等中场休息时再和大家一起讨论吧。”多田野树用手套拍了拍泽村荣纯的胸口,两人相视一笑,眼波流转之间尽是对对方的信赖。
“嗯,我相信小树的配球。”
泽村荣纯很少有言行不一致的时候,怎样说就会怎样做,接下来他果真乖乖按照多田野树给的配球保质保量投出。
一好一坏又被拉出三个界外球之后,打者前辈将已经逐渐适应的四缝线直球硬磕了出去,只是仍没能化解尾劲,一百三十多公里的时速加上金属球棒抽击附加的力度,球速变得更快的棒球直冲泽村荣纯的门面而去。
“荣纯!”
“卧槽投手强袭球?”
“快闪开啊!”
场上场下都是一片哗然,这五局比赛泽村荣纯的优异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俨然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稻城实业的一份子,谁都不想看见自家人在内部赛中受伤。
投手丘上的泽村荣纯作为当事人,拥有出色的反射神经的他第一时间向后仰头几乎要当场下腰,带着手套的右手却像是联系过千百次向上一抬,将那颗强袭球牢牢的锁到手套当中。
“呜哇快看我接住了诶!”他接球的右手指尖尚在隐隐作痛,却激动的眼睛闪闪发光,连蹦带跳的跑下去投手丘。
见泽村荣纯没事,大家均是松了口气,担心的十分真情实感,就连对面击出这一记投手强袭球的打者也被队友们不轻不重的锤了几拳。
其他的一年级生们其实很想抱怨几句,但碍于才认识几天没那么熟悉而说不出口,多田野树没那么多顾忌,一把扯过泽村荣纯的右手扒下手套来查看,一边检查一边唠唠叨叨:“这种时候全力躲着就是了,只要你别被球打中就好,大不了丢一支安打对大局没影响。再说了你身后还有守备,说不定连一支安打都不会丢,你把球扔在了方向反而妨碍别人。快让我看看右手有没有事……快把止痛喷雾拿来!你这家伙,疼了不知道说吗?”
“也不怎么疼嗷啊啊啊啊——!”泽村荣纯心虚气短的辩解还没说完就被多田野树的用力一掐给拆了台,毫无防备被戳了刚被高速球创到的地方的他泪洒休息区。
“好在不是惯用手,不然我真的要揍你了。”多田野树像是朝着可恶的蚊子喷杀虫剂一样,撒隆巴斯喷雾不要钱似的往泽村荣纯的右手指尖喷。
泽村荣纯自知理亏只敢小声逼逼:“说的就好像你能打得过我似的,明明战斗力只有负五,每次都哭着等我来救。”
多田野树一把拧住他未褪去的婴儿肥脸颊:“打棒球和打架能一样吗?让你逞能,这下教练绝对会换投的,你也就不用考虑体力分配的问题了。”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是左投又不是右投……”泽村荣纯却不甘于接受这样惨痛的现实,左手不停挥动着试图证明自己完全可以继续投球。
但稻实的教练组显然不是竭泽而渔的类型,只是一场内部表演赛而已,况且负责新生队的助理教练也接到了国友监督的指示让他换投,这下子除了身为捕手而且没有出现失误的多田野树还能留在场上,其余一年级都因受伤或失误被换下。
泽村荣纯看多田野树羡慕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扭头看向接替他登板的二年级投手前辈就转成了凶狠,把不知情的前辈盯得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