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得稍远些的泽村荣纯也关注到了这边的异常,吆喝了两声暂停,同时朝着事故中心奔过去:“怎么了怎么了?阿信?朝仓?”
能当捕手的阿信是所有人中最壮实的, 他啥事都没有。朝仓揉着无辜受罪的下巴不住倒吸冷气,倒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 他们这些乡下孩子皮实, 见天儿的上山捉鸟下河摸鱼帮家里干农活,磕磕碰碰摔摔打打惯了,对于疼痛的耐受度也极高。
泽村荣纯回以大大的笑容,再去看负伤的另一个人, 惊讶的发现居然是张陌生的脸, 但还是伸出手:“你还好吗?能站的起来吗?”
从小就开始接受棒球训练的松田汐因真没那么脆弱, 即使接二连三的被创, 没爬起来也只是因为抹不开面子。不过当他抬起头时, 就看到一抹明亮的暖棕色朝这边靠近, 在大家停止活动后落定的尘埃中, 带着如同阳光般温暖又清新的味道,向自己伸出了手。
那是一双一眼便能认出是投手的手, 手型修长、遍布茧痕,看起来粗糙握住后却又意外的柔软。
泽村荣纯用力将松田汐因从地上拽起来,见他一言不发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完了完了,又一个被荣纯外表迷惑的受害者出现了。”经常见到这一幕的小伙伴都吃吃的笑了起来,他们打小一起长起来的,自然知道泽村荣纯是天生Alpha,只不过他长了张娃娃脸性格又好,再加上身体发育成熟二次分化前信息素完全没有压迫感又几乎无味,才会有许多Alpha不肯正视现实,非说这么软萌可爱一定是Omega,并展开热烈追求。
当然,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都被泽村荣纯慷慨的批发了偷摸大鸡认证卡。
松田汐因终于回过神来,“啪”得一下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你是个投手对吧?能让我看一下你的投球吗!”
“对不……”第无数次拒绝的话都说出口了,泽村荣纯的脑子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头,一口气就是一长串听的人跟着憋气的话,“我是说,我叫泽村荣纯是个投手投球我随时可以就是没人愿意接球。”
这时候大家的反应也很一致,全都扭头去看御用捕手阿信,看他头手并用几乎摇出了残影,其他人整整齐齐的往后退了几步,面上虽有挣扎不忍之色,却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
松田汐因看看情绪开始低落的泽村荣纯,再看看咬牙不松口的其他人,气愤和正义感油然而生:“他们都不愿意的话,我来接!”
“好耶!”泽村荣纯兴奋的跳了起来。
其他人则是一脸不赞同,阿信试图阻止松田汐因的作死行为:“今天没带防具来学校,没接住球的话会被砸得很疼的!”
“打棒球哪有不被球砸的,怎么能因为怕被砸到就辜负投手的期待呢。”松田汐因自信满满,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他虽然一直是以游击手的身份活跃在少棒队里,但因为大家都不喜欢当又苦又累得长时间蹲着的捕手,之前一直是轮流给投手蹲捕,所以还真的当过几次捕手。他转头看向阿信:“你是泽村君的捕手对吧?手套能借我用一下吗?”
阿信犹豫着把他那只破旧的又宽又大的手套交出来:“可以是可以啦,但荣纯的球超级难接,你真的能行吗?”
“只要我全部接住就好了吧?”松田汐因没有半点迟疑的拿过手套戴上,虽然有些惊讶于这幅破旧手套的柔软程度,却没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调试一下后看向转悲为喜的泽村荣纯,“泽村同学,我准备好了,我们去牛棚吧,然后你就可以投球了。”
说完,松田汐因等着泽村荣纯带路,后者却歪了歪头:“为什么要去牛棚投球?虽然我们是乡下学校,但学校里最多养些兔子和鸡,不会让我们养牛的啦。”
“呃……”万万没想到会收获这种回答的松田汐因一时愣住,才意识在这种即将废校的乡下学校,能有个简陋的棒球场都是稀罕的,又怎么可能会花费场地和金钱去建其他的配套设施呢?
“笨蛋荣纯,不是养牛的牛棚,是投手练习区的意思啦!”深感自家小伙伴丢脸丢到外人面前的苍月若菜小声提醒。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我完全明白了!”泽村荣纯本人却没半点尴尬,拉上松田汐因就往东北角小跑过去,等踩到明显比平面高出一小截的小土包上,神态颇为自豪向后者炫耀道,“看,这是我亲手堆出来的投手丘哦,不光是投手丘,连整个球场都是大家一起整理出来的!”
“好厉害!”松田汐因十分捧场的鼓起了掌,结合之前在校长室听到的“以一人之力组建棒球队”的故事,他是真的很佩服泽村荣纯对棒球的热爱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的投球是什么样的了,你都会什么球种?”
“球种?”泽村荣纯眨巴眨巴眼睛,他看过苍月若菜找来的一些资料,也跟着学过上面的握球的手法,但资料上只有文字描述和平面的示意图看不太懂,而阿信动态视力不太好,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投出来的球路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红中直球吧,我喜欢投红中直球!”
松田汐因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点了点头:“好,那就先投几个红中,我倒退着跟你投接球,方便你热身开肩膀。”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在棒球知识方面的匮乏,这次他也不用平时的说法了,而是直接用最好理解的话说清楚,同时用自己的动作做了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