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瞅孔明,孔明点了点头,我便任由他们留下来了。
轻王大笑:“你的府邸,地契上写着你凤侯大名呢,留个客还要看他脸色吗?”
“要的。”我厚颜无耻的说,“连我人都是他的,还分什么地啊,房子的,当然都是他的了。”
轻王、马谡大笑个不停,连孔明也莞尔一笑。
不好美色,不好歌舞,不好赌钱,那这几个国家重臣在一起无聊,那可不聊起来了,聊着聊着……还能聊什么?很自然就聊到了国家大事上了……不然总不能聊荤段子,聊谁家的舞姬好看吧?他们真敢聊,孔明能直接给他们全丢出去!
我听的头脑发昏,说:“你们还能容他一日清闲吗?”
马谡问:“那怎么办?也不能就这么互相看着等开饭吧!”
我一指外间:“我隔壁还有沙盘,你们要么谁跟他杀上一盘?”
马谡与轻王同时摇头如鼓,说:“大过年的,我们不想找虐!”
“你们这点出息!我就经常跟他杀沙盘啊!”
“你们谁赢的多?”轻王很好奇。
我自豪的说:“我一把都没赢过!”
马谡直接将茶水喷了出来。
轻王看着孔明,笑着对我挑拨:“丞相都不让让你的吗?这也太凶残了呀!”
我一摆手,说:“这倒不是,先生说了,他是可以让让我,但是以后真上了战场谁会让着我?还不如让我早些经受他的毒打,日后习惯了,上了战场不至于会天天哭着喊着求他来救我。”
轻王无言以对,好半天憋了一句出来:“你们俩还真是……与众不同……”
这沙盘啊,一长竿子过去,山川地势险要关隘,每一局都与上局不同,特别考验为将者整盘的布局能力,真正的一子错,满盘输,比下棋刺激多了。我回回都被他围住,杀的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如果沙盘是真正对战的话,那我输的比孟获惨多了,都不知道被他抓了几次,也不知道这脑袋被他砍了几次下来。
毕竟,真正的沙场上,输局,就是死。
我给轻王和马谡沏了新茶,给孔明沏了热腾腾的花露,他们闻着香甜,都凑上来想尝尝,我没办法,只好一人一杯给他们,谁知他们上了瘾,直接将我一壶都分光了。
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窝在我房里,便说:“今日过年,你们既然都闲着,不如我们一起来包饺子吧!”
轻王一指自己,说:“本王像是需要自己动手包饺子的人?”
他都没说完,我已蹭去孔明身边,问:“晚上吃饺子,你吃吗?”
孔明笑着说:“好。”
我笑问:“你吃什么馅儿?嗯,我想想,掺点鱼肉,剁点笋,做个鱼馅儿的,再剁点儿肉,放进去一些碎米?你放心,一点都不会腻的!最后再做个纯素馅儿的,凑个三种口味?我这还一坛子人家送的陈醋,够酸,正好给你拿来调调胃口,可好?”
孔明还是笑说:“好。”
轻王一捂脸,说:“丞相你把她宠成什么样了?”
对着轻王我可就不客气了,说:“他乐意,我乐意,轻王您老人家管得着吗?别忘了您还在谁家里!”
轻王这个“老人家”有点委屈,他不干了,挑我的毛病,说:“你方才说什么?人家送的?你当着丞相的面说你收受贿赂?丞相,快快,赶紧将她下狱,彻查她!”
我无语了,道:“就一坛子醋……还是酒楼掌柜的送的,说我喜欢他们家的肉,成活招牌了,才特意送给我的,这也算收受贿赂?先生人在这呢,我敢乱收东西,我不想活了?”
轻王大笑:“这么说,他人不在你这,你就敢了?”
我怒极,指着轻王对孔明告状:“轻王欺负我!”
孔明抬眼看了过去,清淡的说:“你的马养的不错,尤其是那匹叫追风的,神俊的很。”
轻王心头一紧,道:“我自己买的!”
“唔。”孔明应了一句,淡淡的说,“百两黄金一匹马,轻王挺阔绰的。从明儿开始,去益州城西的酉镇施一个月粥吧,那边今年收成不是太好,同是天子子民,让他们过个饱食的年节,也别光施粥,煮点肉食,以示天恩浩荡。”
“……”
我捧腹哈哈大笑。
正说着呢,莲子在门口问:“凤侯,江夫人带着小公子来了,在大门口,您看……?”
轻王缓过这口气了,和马谡紧紧盯了我,他刚吃了憋,就打算看我好戏。
我没理他们,对莲子说:“还用问?请进来啊,外面多冷!莲子,来,屋里再加两个暖炉,别冻着小孩子,另外灶上还有新鲜的牛乳吗?让鲍三娘做个牛乳茶来。”
轻王被我震惊了,问:“你养过小孩子?”
“没啊!”我说,“去年皇后不是也给陛下添了个小皇子么,我每次去看的时候,皇后都这么吩咐乳母的,小孩子嘛,肯定都差不多的!”
“……”
江一心带着瞻儿进来的时候,见轻王和马谡也在,就都见了礼,瞻儿也只半岁左右,搁在榻上自己就能翻身,玉雪可爱,孔明坐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他,目光十分柔软。
我很自觉的只在门口远远的看着。
小孩子玩了一阵,一下就看见边上坐着的孔明了,可能真的是父子天性,是血脉里的关联,他朝孔明伸着小胖胳膊,要孔明抱。孔明便向他伸出手,稳稳的把他抱了起来。
江一心瞬间泪意盈盈,乳母在旁小声说:“真是神奇了!小公子平时只让夫人一人抱,连我都不让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