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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同人)辞职后我成了传奇调查员(454)

作者:十两嘿白 阅读记录

“选择了今天吗,七十八号。”

敦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拴住了,绳子还在逐渐收紧。

有埋伏。敦的思想自发的推断着。

院长的脸上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惊讶,有的仅仅只是一如既往的那种视线——俯视并支配学生的那种冰一般的视线。他早就知道敦会前来。

“不要叫我七十八号。”敦一字一句的说道,僵硬的声音,像是凝固的心脏破损时掉落的冰渣。

院长维持着早已看透一切的神情,开口道:

“你赶上了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结实的铁门自动关上,门锁发出喀嚓一声上锁的声音。

原先躲在墙后的芥川也被这个声音弄得愣神了一秒,他来到门边,轻轻的推了一下它。

几乎纹丝不动。显然,这是一扇会自动挂锁的门,考虑道院长办公室是单独建筑,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房内的声音因为铁门的关闭而磨损起来,芥川无意探寻中岛敦的过去,但尾随到这个份上了直接离开也说不过去,更别说他还不能离开。敦此次前来的目的他还没弄清,他绝对会了结什么的,一定会了结什么的。

敦并不知道,院长室长期是自动关闭、上锁的。他之所以能够轻易的推开铁门,是因为门被院长提前打开了。

警报声就是在这时响的。

那时提示天色已晚,熄灯睡觉的时间的警报声。听见警报声的一刹那,他的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会怀念吗?”院长俯视着我说道,“这是秩序的声音。知会你们规定执行时间的声音。”

“是啊,是这样啊。”敦瞪着院长,回应的声音很大,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宣泄着什么,“这个孤儿院没有时钟。因此我们只有凭借这个警报声决定自己的行动。这是束缚的声音。而施行束缚的是这个孤儿院唯一带着钟的人……就是你。”

院长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枚钟。陈旧的糖稀色的摆钟。

院长站在哪里,以唯一支配者的姿态俯视着敦。

“拥有钟表是被确立的、拥有独立意志的人的证明。”院长诉诸着宣告过几百次的台词,“因此——”

“因此,对于为了被支配被教育而活着的你们来说,钟表是没有必要的。”敦接上院长的话将台词的剩余部分背诵了出来。他细微的颤抖着,因为恐惧或者愤怒,又或者二者皆有。

芥川抬了抬眼皮,他屏住呼吸,靠在铁门边,继续安静的听着。

房间内的敦与他的院长进行了许多对话,敦的声音不稳定的持续着,和院长刻板的声音对比着。

芥川了解道那些私下拥有钟表的孩子的命运,那些被毒打折磨一顿就赶出去的孩子,也听见了院长对敦的夸奖。

他们是命运相似的人,都是孤儿,都饱受威胁与压迫,却有所不同。擂钵街的孩子被命运压迫,每天面临着丧命的威胁,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

在这栋孤儿院中,孩子不必因为饥饿而丧命,却经受着同等恐怖的压迫,并非命运的压迫,而是人的压迫。

“那个箱子是什么。”

芥川听见敦的的声音在颤抖。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院长平坦的声音从门后模糊的传来,“是毕业的证明。”

这是芥川第二次听见毕业这个词了,他不了解这家孤儿院,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能猜测。

然而,在猜测诞生之前,敦尖锐的声音打消了芥川一切的想法。

“毕业?毕业是什么意思。这个箱子是什么!你想用里面的东西对我做什么!”

这样的声音太过紧张太过慌乱了,隔着铁门的芥川很快有了许多不好的联想,这种联想逐渐成为一种直觉,附着在芥川身上。

“还记得我的教诲吗?”院长的声模糊的传来,“无法守护他人的人,没有活着的价值。”

“住口。”敦的声音颤抖的可怕,简直不像他的声音,“不要过来……”

那种直觉开始渗入皮肤,芥川拢了拢发麻的手指。

·

“到今天为止,我的教育就到此结束了。”院长办公室内,不合格的院长张开双手对他许久未见的学生说道。

他的学生并不冷静,恐惧支配着他,就如同院长刚见到他一样,如此惴惴不安、如此怯懦,却又与此时不同了。

他来到了这里,比院长想象的时间更提前,他的到来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

“住口!”中岛敦近乎是粗暴的打断了院长的话,他的内心叫嚣着反抗,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如果继续忽视的话,他的心会先身体一步死掉的。

他行动了。

钢板碎裂的声音。

如果意识没出错的话,他应该贯穿了什么才对。

然而没有。他的四肢被黑色的野兽缠绕,停滞在了空中。

“你在做什么?!虎!”控住住敦的黑色异能贯穿着铁门的破片,芥川咳嗽着,终于有机会看清办公室的全貌。

这实在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就连带给敦恐惧的院长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敦发出了一声如同幼兽般的低鸣。

“不要阻止我……”声音从齿缝后面传来。

芥川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自己的异能就如同崩断般被挣脱。

芥川过去从来没有与敦打过架,他们唯一有可能大打出手的一次被爱丽丝阻拦了,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也只是争吵不断,他们当然可以好好聊天,在不熟悉的时候他们是那么平和的相处着,但芥川绝对不会对一个黑手党好好说话的,直到争吵的实质逐渐改变,变成交流方式的一种。他们的争吵更像是有意为之的不讲道理,他们挑起矛盾,直到话题拐的忘了起点,到了古怪的日常的部分,接着悻悻收手,绝不承认自己没生气,虽然双方都很清楚就是了。他们用争吵刺破隔膜,搭起桥梁,然后成为了谁都不会亲口承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