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恒没想到,谢谭幽会主动亲他。
这么的措不及防。
他连一点准备都没有,整个气息乱的一塌糊涂。
谢谭幽的唇很柔软,一下又一下的触碰,即便燕恒再克制,呼吸还是变得沉又重,心底深处的欲如卸了闸的洪水,身侧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缓缓闭了眼,他还是没办法推开面前之人,只能沉沦,从而加深了这个吻。
燕恒伸手将谢谭幽搂进怀中,手掌轻抚过她面颊,一处一处划过,是很熟悉的五官轮廓,却是第一次触碰,那种感觉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失神的一瞬功夫,他竟然鼻头有些酸。
那是上辈子求也求不到的,可燕恒仍没有急切,只是轻轻触碰,温柔再温柔的与谢谭幽亲吻。
唇齿相交,香甜酒味弥漫开来,二人都沉迷其中,又燥又热,可依然只是亲吻,温柔而又缱绻。
谢谭幽双手紧紧抓着燕恒长袍,手心全是汗,很热,不必看,她都知道,燕恒长袍肯定被她抓皱了,本来只是是想藉着酒劲,大胆一点,轻轻吻几下的,谁知,燕恒竟将这个吻延长至此,虽只是轻轻浅浅的,可谢谭幽还是止不住的身体发了颤。
本就迷离的眸子更加迷离,双手渐渐有些不安分,想要推开燕恒,但浑身无了力,就变成了去撕扯他长袍,燕恒心头一凛,下意识攥住谢谭幽手腕,唇瓣轻轻离开,声音克制又沙哑:“还在院子,做什么?”
谢谭幽唇齿微张,热的有些难受,燕恒就在她眼前,二人鼻尖相触,就连呼吸也是相融,院中只留了两盏灯,算不得明亮,彼此对视,除了深深幽眸,再看不到其他。
“阿谭。”
“燕恒…”
二人又同时出声,沙哑又动听的嗓音在这夜里总是格外的诱人。
“怦—怦—怦。”
一下又一下的,是彼此心跳声。
谢谭幽下意识抓紧燕恒胸前衣物,眸子有些湿,昏暗灯光下,显得灵动又是可怜。
燕恒眸子越发深,重重深吸一口气,他欲将谢谭幽抱起。
“主子。”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
二人像是被泼了一桶凉水,僵住的动作和一把推开燕恒,跳的极远的谢谭幽。
黑风:“……”
左右看看,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心头是又紧张又害怕,不敢去看燕恒一下子就变了的脸色。
可来都来了,也都打扰了,话还是得说出口,还得往严重了说,不然,他怕燕恒让人揍他。
“李谪回来了。”
燕恒抬眼看黑风,只是一眼就让黑风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感,他朝后退了几步,又将头低了些,心头把李谪全家都问候了。
都说了燕恒在休息,他还偏偏要让他过来通传,说是有重要的事,一定要在今晚说,现在好了,他打扰了燕恒的好事,还不知道事后要怎么被惩罚呢。
想到这,黑风沮丧着一张脸。
燕恒收回视线,朝谢谭幽看去,见她垂下头,又离他很远,还装作什么都未发生的样子,觉得好笑。
其实也没生气,他甚至庆幸黑风的出现,将他拉醒,现在还是太早了些,谢谭幽的身子没有真正好全,若是他控制不住,怕是会伤了她。
“李谪是我恩师。”燕恒朝谢谭幽走去,“前段时间去了苗疆,今夜回来,我去见见他,一会我吩咐人给你做一份小米粥,你喝完便先睡。”
“好。”谢谭幽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轻轻点头:“不要忙太晚。”
燕恒颔首:“今日太晚,明日,我再带你见恩师。”
“好。”
燕恒看着谢谭幽回了屋才转身离开,转身之际,脸上笑容淡去,李谪昨日才来了信,要月底才回来,怎么今夜就回来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还是有了什么方法……
谢谭幽在窗边看着燕恒的背景一点一点消失,然后才躺在床上翻来滚去,心头泛甜又燥热,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而她,也是真的好喜欢燕恒。
仔细想想,谁会不喜欢啊。
不过是见一个她不认识的人,燕恒也要认真同她解释一遍,还要主动带着她去见他的恩师,让她认识,知道他的所有。
一想到若是黑风不出现,今夜他们二人怕是会……谢谭幽就脸红的睡不着,唇瓣都要被咬破了,直到有婢女说来给她送小米粥,她才下了床,一碗粥喝完,暖洋洋的。
又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是几更天,才睡了过去。
*
此时,七皇子府邸。
灯火摇曳,冷的可怕。
云启手上攥着幻铃,面色阴沉又疯狂,任由手腕鲜血流淌,开口问身旁之人,却是异常平静:“今夜,我以血为引,为何不管用。”
石衡眉头皱起:“如若她体内有血傀之蛊,就一定不会没有任何的反应,殿下,谢谭幽体内的蛊是不是被人解了?”
石衡看着阴暗的幻玲,很是不解,为什么今夜会失了效,往日怎么说,也会有点反应,怎么今夜……近日,他也没看到过谢谭幽,是以,并不能探出究竟是什么原因。
“不可能。”云启摇头:“若是解了,我不会不知道。”
闻言,石衡眼眸一沉。
是了,如果真的解了,云启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因为,母子蛊现下已经种在他身上了,若谢谭幽的子蛊解了,他这里会有反应的,没反应,便是还在,既然还在,那为什么会没反应?会操控不了谢谭幽,这让纵蛊多年的石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若没有解,那便是有心头血压制。”石衡道:“而根据今日殿下所说,属下觉得谢谭幽或许只是入梦多次,有了点模糊记忆,并非真的忆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