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纵开启反倾销调查的背后团队则拿出了另一些证据,证明原材料不可能这么便宜。如果这么便宜,说明紫金使用了血汗工厂。
除了倾销一重罪,又加上了没有人权一重罪。
在自由民主的脑子里,没有人权的罪比倾销还重。
倾销对于普通人来说还算占了便宜,没有人权就是丧心病狂大魔王。
“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腿断。「安夏叹了口气……」对方随便说一句话,紫金这边就要满世界去找,他说”你用了血汗工厂——
“我们就得给不是血汗工厂的证据,他们还能说证据是假的,是摆拍……真是烦死。”
“你们就不能告美国玉米是倾销吗!”安夏用手指戳了戳陆雪的腰。
“哎,痒,美国让你生气,你不去戳美国,戳我干嘛……“陆雪用手拧了拧眉心,他这里进展的很顺利,玉米已经完成这边的海关出口手续,明天就能上船,他后天的机票回国。
“我不仅要戳你,还要咬你。”安夏按住陆雪的肩膀,在他的嘴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一口。
“对着山姆大叔我可咬不下去,嫌他的肉臭了我的嘴。”
陆雪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想开一点吧。”
工作问题解决了他很高兴,但是安夏这边又出了问题。
商务部为了豌豆罐头、桃子罐头的事情也打过几次倾销和反倾销的官司,无一例外的是以加税而告终。
如今安夏这边出的问题,他也爱莫能助。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官司,打的不是证据,而是威慑力,看谁的跟从者多。按照美国的长臂管辖法,他们想要抓你都能找着依据。也不可能拿着核弹对射。”
“唉,我要是被抓了,你会来劫囚吗?”
“考虑过,100%会被抓,而且不幸的是男女囚还是分开关押的。如果挖地道的话,我得挖两条,一条通向女囚,把你接出来,一条通向外界,等两条挖完,可能五十年就过去了。”陆雪认真的说。
安夏笑起来:“想得真周到。”
第二天,玉米顺利上船,汽笛「嗡」的一声,安夏和陆雪在码头上目送着货船离开了码头,向着遥远的东方奔去。
“你要走了。”安夏搂住陆雪的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安夏皱着眉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先听坏消息吧。”
“我的同事们已经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大概确定……”陆雪顿了顿,想着怎么用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说出来。
安夏说:“这次的倾销官司必输对吧?”
“嗯……”陆雪点点头。
“这不算坏消息,当他们提出倾销抗议的时候,我就有所觉悟了。”安夏摊手,“打国际官司,现在我们还不够这个实力。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的机票取消了。”
安夏疑惑地看着他:“这……这是好消息?是航空公司取消的吗?能获得赔偿吗?是你取消的话……你的机票钱能退多少?”
陆雪:“真不愧是你……是我这边取消的,我奉命帮你解决被定性为倾销之后的问题。”
“现在说你电脑倾销,以后可能就要求你在海外的公司必须有当地公司的股份,甚至连控股权可能都要失去,一步退步步退。有一些可能的风险需要现在就排除。”
“呃……你是说紧急就地立法权吗?”安夏笑道。
“算是吧,需要从高层那里获得一个法律上的保证。如果后面他们不认账,那是他们理亏,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能保证一个法理上的正确性,万一将来能翻盘。”
“嗯,我明白。古人说师出有名,不管怎么着都得找个理由。”
这段时间,安夏白天一本正经的跟阿根廷人两边对峙,为了倾销和反倾销吵个不停。
晚上就出现在总统的府邸中,与同一拨人一边吃喝一边复盘白天的吵架内容,以及美国企业的反馈,比如是否又提交了新的指挥证据。
“我感觉我现在过得好像解放战争的最后时段……敌对双方,私下暗通款曲。”安夏笑着说。
陆雪也想起了那段故事:“还好,没有到他们派人扮成海盗,到公海上把你的货船抢了,再背地里悄悄汇款的地步。”
安夏一拍掌:“咦?!好主意耶……我岂不是可以逃税?”
陆雪把她的双手合拢抓在手里:“你的思想很危险,要是你这么干了,扣着你的手的东西就不是我的手了,是银光闪闪的镯子,中间还有一根小链子连着。”
“嗯……好像也对!铁血大师兄毁灭了一个法外狂徒的梦想。”
安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等待最终结果的期间,安排了她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在阿根廷注册了一家新的公司,主营电子产品的制造。
“他们工人的工资可比我们国家的贵。”陆雪看到她的计划书,提醒道。
“嗯,我知道,贵还是能比IBM卖得便宜。”
“你确定他们的能力,可以做得好吗?”陆雪对这个主力发展农业,对工业的兴趣非常不大的国家的人员平均水平十分怀疑。
“不难的。”
陆雪还是十分怀疑,三角函数对于高中生来说不难,对于小学生来说那就是天书。
他很担心安夏这段时间只去过大学,平时接触的人也都是本国精英中的精英,没有充分认识到阿根廷人民的平均水平。
“要是连把机箱合上他们都不会……那他们基本也告别使用电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