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太重,无法自愈,可自愈的药也已经不在。
只能任由创口随着时间的迁移变得更加的溃烂,说不得,碰不得,想不得,念不得。
所以。
“希望云楼小朋友能捞得动他们。”李新云叹着气道。
苏如山闻言抓住了李新玉的手拍了拍。
不能说谁惨谁更惨,只能说那个动荡年代的他们都不敢奢望有好的结局。
他和阿玉是这样,陆鸿明镜台和川朗月也是这样。
只是没想过到了这个盛世,竟然会出现一支无敌的兔子小分队,他们身披五彩的霞光,将他们溃烂到岁月都懒得多看一眼的故事给强行推进了抢救室,一通操作猛如虎后将他们排排队的放在太阳底下晒。
褪色的岁月被他们强行的补上了花里胡哨的妆,再度复活。
所以。
“我说了,云楼小友他们在大是大非面前不会掉链子。”
“......”
身后有轻笑声响起,以及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苏如山没回头,他只是揽着李新玉看着狂徒乱舞,发出了惊飞鸟兽的兔叫声的茅山子弟,根本不在意玄门现任掌门是在这里还是再去哪里,玄门虽得天庇佑,但同样的,他们家的限制也有点多。
玄门掌门,对云楼小友他们的关注有些过于重了。
苏如山眯了眯眼,心里隐隐的有了些猜测。
但是这暂时不重要。
他想,他现在要做的是完成云楼小友交给他的任务,越热闹越好,哪怕有些阴差已经开始因为茅山子弟的浪费行为(化肥)所以暴打他们的兔子头,但是问题不大。
有来才能有往,只有越闹腾,大家才能越有共同话题,未来更好的有些交情。
阴阳有界限不假,但偶尔的,也是可以通个气的。
他和阿玉就等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一个孤魂野鬼能当着他们的面逃脱。
这边的苏如山和李新玉占据了一个方向,不动如山,而同一时间。
“没有别的要说的,组成人墙就行了。”
温又雪何得铁等市长和局长在上报中央得到批准后就调动了部队,令行禁止的军兔们一车又一车的被拉到了森林的边缘处,只是他们并不需要做什么太多的事情。
他们要做的是。
“借来了吗?”
“报告!我们在追查了一个月后已经成功从川省博物馆,烈士园以及各个战士之家借来了!”
“好,将它们插在地上。”
军兔们不问为什么,立即完成任务。
说来也奇怪,就在完成任务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这本来阴冷浸骨的晚风突然就没那么冷了,竟还带着一丝丝的,或许只是他们心理作用的暖意。
“全体都有!立正!”
唰。
军兔们站的笔直笔直。
“敬礼!”
唰。
军兔们齐刷刷整齐划一的敬礼。
大风突起。
被插在地上的似乎生了锈的大刀也好,还是折断了的刺刀也罢,它们身上绑着的大红色丝带被风给吹起,竟与风达成了共识,发出了猎猎作响的声音。
“我是狗娃子。”
有个年纪很大很大,身边还跟着医护人员的军兔领导蹲下了身子,本已浑浊的双目忽然变得清明无比,摸着一把生锈大刀喃喃道:“阿哥阿妹们都回家吧,咱们有家了,阿娘给咱们烙的馍馍我没吃,我等着你们一起吃。”
风声似乎更大了。
【等着,狗娃子,我们等会就回家。】
【这回,我们一定能回家。】
军兔老领导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微弱的声音,眯着眼看去,仿佛看到了一群穿的破破烂烂,但却扛着刀和枪的熟悉的家人们在朝着他笑了笑后,转身就毫不犹豫的隐入森林。
军兔老领导霎时间泪眼婆娑。
一家九口,只活了他一个。
而现在,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家人。
尽管有点晚。
尽管阴阳两隔。
但家人就是家人,从不改变。
一时间,大风似乎刮的更大,好像在为什么不得了的剧情在喝彩。
同一时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云楼已经鲨疯了。
他真的是太喜欢手里这把刀了,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一刀下去两个残魂,一刀下去劈开半棵树,真的是好用,非常的好用,他要给陈无极的族长点一个大大的赞。
温宁舒薇和陈无极也跟着鲨疯了。
本来他俩其实是没这么疯的,但是吧,还是那句老话,他俩是分则天下无敌,合则举世皆敌,本来看叶云楼鲨的辛苦他们就很心疼,再加上他俩的top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长了出来。
所以。
“五十二!”
“哼,我五十三。”
“我一刀两个。”
“我一剑捅了个糖葫芦!”
两个人的掰头,是外来鬼魂的末日。
白虎那就更能跳了。
成精的虎到底是不一样,冲上去就咬咬咬,一咬一个嘎嘣脆,将对方给当成了磨牙齿的小骨头。
陆鸿全程保持沉默。
良久后。
“我现在不怀疑你们的脑子,我开始怀疑你们的身世。”
陆鸿慎重万分的朝着因为弓箭不太好发挥所以全程仿佛在划水,但实际上浑身的气息装都懒得装,感觉比鬼还鬼的秦渊,道:“你们和我说实话,你们真的是良民吗?”
不要问为什么有这个怀疑。
尽管他要说一声鲨的好,但他也必须要说,现在叶云楼等人这个就差桀桀桀冷笑,满脸挂着变态微笑一刀一个外来户,眼珠子都鲨红了似乎沉浸其中的快乐模样,实在是过于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