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丽嫔的寝房中放毒药的是她,想害宁王,想害薛家的也是她,可惜这些事都是柔妃背后推波助澜,利用肃王,利用赵家。
只可惜她做事不留痕迹,没有证据。
赵谦被带到,得知肃王出事,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跪在燕帝的面前,觑向柔妃。柔妃示意他别慌。
燕帝道:“赵谦,你勾结皇子,残害忠良,你可知罪!”
赵谦吓得连连磕头,有证词为证,肃王也被废,他如何能逃脱罪责,正打算请罪,只盼着能求得陛下宽恕,饶他性命,不要牵连赵家。
而吴公公小跑着上前,对燕帝回禀道:“陛下,赵尚宫求见。”
果然,这边柔妃演完戏,赵文婕便出现配合,心想原来早已拍了一场戏,在皇帝面前演戏。
燕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宣!”
赵文婕见跪在地上的父亲,却是不慌不忙,似有心里很有把握,她跪在燕帝的面前,伏地叩首,“回禀陛下,赵家固然有错,但薛家也未必无辜,下官状告薛家与薛贵妃勾结,构陷皇太子!”
是柔妃告诉她,肃王伏法,只有状告薛家,赵家戴罪立功,她便能出手保全赵家。
提及已故的皇太子,燕帝不禁皱了皱眉头,当初是他亲自下旨将皇太子关进诏狱,如今时隔三年,竟然还有人为皇太子翻案,赵家想拉薛家下水,竟然又提起了这桩旧案。
燕帝瞬间变了脸色,怒道:“来人,将赵文婕拉下去,杖三十。”
赵文婕面不改色,强装镇定,不停的磕头,“下官恳请将薛家构陷皇太子的证据呈上。请陛下明鉴!”
“拉走!”
锦衣卫得令上前,将赵文婕拖走了,将她按在地上,行刑的锦衣卫手执刑杖,重重责打在赵文婕的后背之上。
赵文婕咬着牙忍耐着杖刑,很快她的后背见了血,衣衫破烂,鲜血淋漓。
眼泪和着汗水沿着脸颊往下滴落。
赵谦见宝贝女儿被打,不忍再看了,不禁老泪纵横,赶紧挪跪上前,苦苦求饶,“陛下,婕儿她素来娇贵,她的身子经受不住这三十刑杖,若是再打下去,她会被活活打死的,剩下的刑杖恳请陛下让老臣代她受过。”
见燕帝不为所动,赵谦又爬到赵文婕的身边,替她挡住那道道杖责。
一杖落下,赵谦那把老骨头差点被打散架了。
赵文婕忍着痛,咬牙慢慢从唇齿间挤出声音,“父亲已经年迈,经不起责打,女儿……女儿再挨过这剩下的十杖便算是熬过去了。女儿一定要救赵家。”
原来昨晚在摘星楼,柔妃对她说过肃王出事,赵家必然受牵连,要想救赵家,便只有一个办法,便是状告薛家与太子一案有所牵扯,但皇太子是燕帝的逆鳞,若是冒然提及,必定会触怒龙颜,她必定会受到折罚。
只等挨过责打,才能救赵家。
“陛下,妾身实在不忍再看了,妾身和赵尚宫同为女子,实在不忍看着她被活活责打至死。”柔妃适时开口为赵文婕求情。
见柔妃泪眼盈盈的模样,燕帝疼惜地将她揽入怀中安抚,“既然有柔儿为她求情,朕便暂且饶她一命。”
柔妃又道:“赵尚宫冒死状告,或许当年太子之事真有隐情,陛下不妨先看她能不能拿出证据,如若不能,陛下再严惩她也不迟!”
赵文婕咬着牙,强忍着疼,不让自己晕死过去,但已经痛得站不起来了,她一步步往前爬,虚弱的说道:“回禀陛下,先太子谋逆一案有隐情,下官查到先太子曾送太子妃的大婚之礼,那珍贵的南珠头面曾出现在薛家的珍宝阁铺子中,关于此案,下官已有证据,恳请陛下准许下官将证据呈上。”
说完,赵文婕便晕了过去。
燕帝下令让太医将人弄醒,太医给赵文婕含了参片,掐了她的人中,赵文婕这才转醒。
赵文婕虚弱的说道:“谢陛下。”
“倘若你找不出证据,朕绝不轻饶,赵家也会被你连累,你可想清楚了!”
赵文婕重重点头,“是……”
“来人,传证人证物。再给赵尚宫赐座。”
而柔妃也看着跪在雪地里的薛雁,“请陛下薛家妹妹起来。只怕妹妹快要熬不住了。”
燕帝冷笑道:“让她先跪着!”
霍钰怕她受不住,见她面色苍白,摇摇欲坠,便不顾月妃的阻拦,大步上前。
第58章
“父皇,再跪下去,人就要撑不住了。”
燕帝看了霍钰一眼,冷哼了一声,问向薛雁道:“这便撑不住了?”
薛雁已经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了,周身发冷,犹如身处冰窖,连牙关都在打颤,最难受的便是双腿,又冷又疼,好似无数针刺一般,她快要熬不住了。
一旁的赵文婕刚受过刑,虚弱的含着参片,方才被打得皮开肉绽,腰快要被打断了,可燕帝却下令赐座,她伤在腰臀上,坐下便更是雪上加霜,压着伤口,如坐针毡。
她恨死薛雁了,若非她执意要告赵家,她也不会受此重刑,她整整挨了二十杖,剩下的十杖是父亲替她挨了。
她差点被打死,凭什么薛雁就只在雪地里跪一会,一点事也没有,她便要受如此严重的折罚。
赵文婕低声道:“说的好听,说什么为父伸冤,竟连跪一会都受不住,看来薛二小姐只是说的好听,在陛下面前装装样子吗?这样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