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厚刚想劝,宁晚书突然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他来不及闭嘴,牙齿不慎咬到了舌头,一股腥甜味涌了上来。
怕血流出来把小学弟吓到,他赶紧咽回去。
宁晚书挑眉:“我打你不痛吗?”
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谢诗厚道:“有点。”
宁晚书:“那就直接开始吧,请你认真跟我打。”
谢诗厚点头。
宁晚书现学现用,虽然动作不够标准,但他每一拳都用尽全力,只是谢诗厚的防御做的太好,他根本就打不中,而谢诗厚也只是防御,完全不打算出手。
眼看七八拳出去一拳也没中,宁晚书越发懊恼:“你只防御不出手是看不起我吗?”
谢诗厚急忙放下防御的拳头,刚想说话,宁晚书又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
宁晚书立马露出狡黠的笑容:“打中了!”
谢诗厚:“……”
看到小学弟笑的如此开心,他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后续谢诗厚依旧是在防御,偶尔也会假装还手,但并未伤到宁晚书。
宁晚书当然也知道这人是在故意给自己放水,但这不重要,他要的了结,只是想把这个人施加在他身上的伤害全部还回去而已。
一来二去,谢诗厚放水越来越明显,宁晚书也懒得再说他,一拳拳真情实感地挥过去。
终于有一拳打中了谢诗厚的鼻子,谢诗厚不由得往后退开两步,抬手捏住鼻子,同时低下头,但仍止不住鼻血往外流。
宁晚书盯着他指尖的血,开始逼自己回想自己曾经血淋淋的右手,被树枝插进小腿肚瘸了半个月也没好的伤,以及胃出血躺了半个月什么也做不了的窝囊气……
心头一狠,他咬牙道:“继续来,不要停!”
谢诗厚抹掉鼻子的血,重新走回他面前,“好。”
宁晚书豁出去了,他胡乱地挥着拳,几乎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力气,每一拳都砸到了谢诗厚的肉身上。
还不够!
比起他曾经受到的伤害,只是几拳怎么够!
谢诗厚干脆定定地站着让他打,没吭一声,也不再闪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不知道小学弟为什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只知道小学弟打自己打得很爽。
只要小学弟开心,就算把他打死打残都无所谓。
只要能让小学弟开心,他可以毫不犹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干净。
观众在台下看拳击比赛看得很爽,实际上拳击手每打出一拳都会消耗大量体力,更何况是宁晚书这种没怎么运动过的瘦弱大学生。
才打出了几分钟而已,他的手上就不太能使出力气了。
后面挥出的拳头软绵绵的,打在谢诗厚身上看起来不痛不痒的。
他收回拳头,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急气。
谢诗厚解开拳套,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打得爽不爽?要是不够爽,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宁晚书抬头瞪了他一眼,这傻*逼的鼻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止住的,干涸的血迹黏在脸上,眼角和嘴角都有点肿了,看着既狼狈又可怜。
偏偏这个人还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疼似的。
宁晚书心底没来由的燃起一簇无名火,气恼地将拳套摘了扔到地上。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痛?”
谢诗厚道:“只是没那么多表情而已。”
宁晚书看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不可能不痛,姑且信了他的解释。
刚刚费了那么多体力,他有点渴了:“我想喝水。”
谢诗厚问:“西瓜吃不吃?”
“吃!”宁晚书对各类水果都没有抵抗力。
“那我带你去吃西瓜。”谢诗厚说完就想跳下擂台。
“等一下,”宁晚书叫住他,“你站在那儿,给我拍几张照片。”
谢诗厚不敢再动,乖乖地立在了擂台上。
宁晚书跳下擂台,回到更衣室把手机拿出来,接着回到擂台上,三两下打开手机相机,对着男人的脸拍了七八张照片。
打开相册一看,这台新手机非但没有把这个男人的丑态拍出来,反而每一张都是无死角的绝美战损妆。
宁晚书挑眉,这傻*逼没事五官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害他都拍不出丑照来。
谢诗厚还是不敢动,小声问:“可以了吗?”
“不可以。”宁晚书换了个角度,重新拍了几张。
他故意挑了几个死亡角度,这回总算是拍出了想要的效果。
“好了。”
谢诗厚想看看照片,但不敢问。
宁晚书挑了张最辣眼睛的“丑照”,发到他微信上,“回去之后你用这张照片做头像,不准修图。”
谢诗厚凑过去看了眼他的手机页面:“……好。”
宁晚书收起手机,“不是说带我去吃西瓜,走吧。”
“好。”谢诗厚跳下擂台,“我们先去换衣服。”
二人回到更衣室,宁晚书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绷带还没解下来,他便把双手伸了过去。
“你帮我解开。”
谢诗厚没做声,默默帮他解开绷带。
终于双手重获自由,宁晚书第一时间换回了来时的衣服。
再回头时,刚好看到谢诗厚脱光了上衣,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又落在了那块丑陋的疤上。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越是不想去在意,他越是无法忽视这块疤痕。
直到谢诗厚把衣服换好,他才把视线收回。
收拾好东西,谢诗厚重新背起帆布包,领着宁晚书走出场馆。
通过一条幽静的小径,尽头是一间五彩斑斓的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