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浑身的肌肉像被撕裂了一样,程子争疼得躺了回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全身的骨头被人打断了一样,连转个身都痛。
倒吸了一口气,程子争咬了咬牙,艰难地坐了起来,腰酸得不行。
奇怪了,怎么比他以前一天打三份工都累?
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一个理由。
都怪闻柏声让他变得娇气了。
床边只有两件闻柏声的衣服,随便往身上套了一件,程子争穿上拖鞋准备下床。
刚站起来,腿没由来的一软。
程子争的瞳孔一瞬间放大。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一膝盖跪在地上的时候,一只手及时捞住了他,下一秒,他被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冷淡的味道一瞬间充斥鼻腔,程子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你……”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闻柏声径直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本来想趁程子争还没醒工作一会,没想到会开到一半程子争居然醒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声音低沉,道:“去哪?”
程子争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要去刷牙。”
“好。”闻柏声把人抱到浴室,放了下来。
“我……”程子争动了动唇。
事关男人的尊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向闻柏声解释清楚,刚才只是一个意外,其实他自己可以走。
他才没有被闻柏声弄到走不动路。
绝、对、没、有。
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覆到了他的额头上。
他愣了一下。
闻柏声把手收了回去,温声道:“没烧。”
程子争愣愣的:“……哦。”
没烧是什么意思?他本来就没感冒啊。
闻柏声拿起程子争的牙刷,替他挤好牙膏。
程子争往门外看了一眼,沙发上还有一台电脑,闻柏声刚才应该是在工作。
他迟疑道:“你是不是还要工作?你先去忙吧。”
闻柏声嗯了一声,把牙刷递了过去,“有个会。”
程子争接过牙刷,温声道:“你先去忙,不用管我。”
闻柏声嗯了一声,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我尽快结束,刷好了叫我。”
“好了……别那么粘人。”程子争把人推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他叼着牙刷,忍不住往客厅里看了一眼。
闻柏声靠坐在沙发上,微垂着眼皮,貌似在听对面的汇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淡气息。
人模狗样假正经。
程子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目光,闻柏声转头看了过来,对他笑一下。
老婆,你好可爱。
他看到闻柏声用口型道。
程子争一愣,火急火燎地收回目光。
什么人啊,一点都不专心工作,他是老板的话绝对不会收这种员工。
盯着镜子走神了好一会,程子争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满嘴泡沫。
他揉了揉通红的耳朵,闻柏声的审美有问题吧?!一嘴泡沫可爱个屁。
刷完牙,程子争对着镜子拉开衣领,领子下面藏着密密麻麻的斑驳痕迹,锁骨处还有一个很深的牙印。
一想到昨晚两人对着镜子干了什么,程子争咳了一声,有点不敢直视这面镜子了。
昨晚他哭着乱喊了一通,什么老公什么闻哥,闻柏声还引诱他干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他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就在他走神之际,腰间突然环上了一双手,镜子里多了一个人。
程子争不自在地垂下眼睛,“开完会了?”
他昨晚哭得一塌糊涂,肯定丑死了……好丢脸。
一想到他刚才差点在闻柏声面前摔了一跤,他觉得更丢脸了。
闻柏声嗯了一声,邀功似的道:“老婆,我忙完了,剩下的时间都属于你。”
“哦。”程子争还沉浸在双重社死中无法自拔。
“乖乖,为什么不理我?”闻柏声低声道。
程子争道:“我……我哪有不理你。”
“你就有。”闻柏声的声音听上去很闷。
“我跟你说话,你对我那么冷淡。”
逼仄狭窄的空间,充斥鼻腔的味道,被闻柏声从后面抱住……程子争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他又要想起昨晚的荒唐了。
“我……我们出去说。”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抬脚就想走。
闻柏声不让他走。
他强硬地扳正程子争的肩膀,让两人变成面对面,低声控诉道:“老婆,我昨晚都被你——”他低声在程子争的耳边说了三个字。
“你怎么能睡了我又不负责?”
程子争一下炸了,“你、你大白天的说这些干什么?”
破……这都什么跟什么?!说得好像他是那种穿上裤子不认账的渣男一样。
再说了,昨晚到底谁欺负谁啊?!自己都没找他算账呢,他怎么还有脸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闻柏声敛下眼皮,轻声道:“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程子争的声音低了一些,“都说了我没有不理你,我就是……”觉得昨晚的事太丢脸了。
闻柏声轻声道:“老婆昨晚特别厉害。”
程子争一怔。
闻柏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特别乖,特别棒。”
程子争嘀咕道:“谁说的……明明丑死了。”
他当时哭得稀里哗啦,闻柏声还一直强迫他看镜子,他被抵在洗手台逃无可逃。
“我说的。”闻柏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很好看,”
程子争面无表情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