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取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回头望向闵青:
“啊......如果你是狗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打一条,那样你就不用羡慕了。”
“你!”闵青一张脸瞬间变得涨红。
此刻我心情大好,蹲下身将牵引绳和嘴套给两只狗戴好,牵着它们出了门。上车前回身对着二楼第三个窗户,正站在窗边,满头银发的奶奶挥了挥手,高声喊了句:
“奶奶再见!我下个月再来!”
随后拉开牧马人的后座车门,让狗先上去,再坐回驾驶位。只是离开前我先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搜柏川回国的新闻。
他在所有新闻图里都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出什么表情。面对媒体的采访,也只是透露出最近的行程是会参加今晚的慈善拍卖会,关于此次回国是否和他的父亲突然入院有关,白木科技未来的发展,一概拒绝回答。
随着镜头切换,我看到他依旧戴在左耳的助听器。
以及在他身后,提着公文包的顾沅宜。
今晚的慈善拍卖会,因为是闵家的长子,我也有着一张邀请函。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现下已经有了抉择。
我将手机锁屏后随意地往副驾驶位一丢,踩下油门驶离了闵家别墅。
回到市中心以后我先是去找了夏侑宁。他在我的人生中简直是如影随形,同一个初中,高中,大学;在我们二人长大独立以后,他又将房子买在了和我同一个小区。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夏侑宁的回答是好朋友一生一世一起走,住的近也互相有个照应。不过也多亏他当年死活要和我买在同一个小区,当我出去参加演奏会,比赛,或者去酒店表演节目的时候,夏侑宁就成为了我的代理遛狗人。
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家里的备用钥匙在哪儿。我牵着forest和cypress,从他家门口的地毯底下摸出钥匙,打开门将两只狗推了进去,随后拍了张照发给夏侑宁[图片][今晚有事,帮我照看一晚,今天还没遛]夏侑宁回复地很快[5000][神经病]骂完他以后我没再看手机,蹲下来和两只狗说了几句要乖乖听话,我晚上来接它们,随后转身出去锁好门,往自己家走去。我住C栋夏侑宁住D栋,走路也就5,6分钟的事。
我在衣柜翻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穿一套简单的西装,再做一个发型,思索一番后又把左耳的三个耳钉全部取了下来。折腾了大概一个小时,出门前看了眼镜子,总觉得镜子里的我好像和平常25岁的我不太一样。
即将到达慈善拍卖会现场的时候,我终于反应过来,今天的我,是在试图扮演三年前柏川眼里‘闵林’的模样。
到达现场后,一时间所有镜头都转往我这个方向。
<闵家长子闵林>对于媒体来说永远是一个爆点。他们乐于描述我五颜六色的头发,左耳的3个花里胡哨的耳钉,不用自家公司文裕科技的手机品牌;也会拍下我在酒店大堂弹奏钢琴的视频,然后以嘲讽的语气报道<文裕科技的潜在接班人之一居然要以这种方式谋生>。
我喜欢弹钢琴,在哪儿我丝毫不介意,哪里都可以是我的舞台。我还很感谢这些媒体,有很多次我觉得自己在酒店大堂的演奏发挥地比真正的演奏会还要好,正可惜没有录像,然后这些媒体提供了素材。
除此之外,他们一直津津乐道的还有我和柏川的恋情。
几个月前有一家媒体将我这些行为归为‘和柏川分手后的自甘堕落’。我看过这篇娱乐新闻报道,洋洋洒洒5张图文,有理有据地表明了‘自从柏川出国以后,闵林的行为就开始变得异常,这无疑是一种自虐的表现,希冀以此来获得远在大洋彼岸的爱人的关心’。
报道里的文字部分都是令看客自我满足的臆想,但照片确实将我们二人拍的非常好看。当年我和柏川谈恋爱时,我一度怀疑狗仔手里拥有的照片比我们二人手机里的还要多。于是我给发布这篇新闻报道的公司发去了邮件,表示自己愿意花大价钱买断对方手里有关我和柏川所有照片的使用权。
我以一个高昂的价格拿到了照片,而这家娱乐公司非常没有道德地将我买照片这件事送上了热搜。我被冠以‘痴情种’的称号,而我们二人分手的理由在那段时间再次被翻来覆去的猜测,有人说是因为柏川包了小三,也有人说是因为柏川受不了我的脾气。
这件事最后以我的手滑为结尾----在一个名为‘你觉得柏川闵林二人分手是什么原因’的微博投票里,我本意只是想往下翻看看大家的评论,结果手滑在投票里选择了<闵林想当1>。
此刻长枪短炮怼到我的面前,我闻到劣质的香水味,耳边是不间断地提问声。小时候我总是想着要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人,如今除了在钢琴比赛和演奏舞台上,在这种地方也实现了这个梦想,反而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太多太杂,陈雨很尽职尽责地在我身边帮我拨开一个又一个的话筒,努力地将我往前方带。在三年前柏川出国以后,陈雨作为我的父亲闵恺裕派来监视我一举一动的保镖,在人多的场合几乎和我形影不离。
闵恺裕估计真的很怕我面对媒体的询问已读乱回,他知道我能做出这样的事。
其实我想说我也可以接受采访,他们问的问题没有什么不能回答的,没有冒犯到我,也没有踩到闵恺裕的雷区。只是在我好不容易挤到宴会厅的正门口以后,大部分媒体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下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