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林颂喝了那杯水,她以后会跟姜自恒合作的。
零点钟声一过,林颂给大家群发了“商务祝福”后,就上楼去睡觉了。
她没有精力熬通宵,也没去看其他人回复了什么,手机群里红包满天飞,喻宁他们@可颂:“快出来玩。”
林颂费劲地睁着眼皮,打字回复:“你们玩,我喝了点酒,太困了。”
可躺了下来后,听着窗外的烟花爆竹声,她分明头疼,却没有睡着,只是觉得疲倦。
她想到了周其均,那天她说的话也很奇怪。
哪一个她不都是她?什么叫做她又变成初见的她,她做什么要否定从前的自己?不管是哪一个阶段的林颂,都是那个时间段里最好的她。
林颂把被子拉高了一些,原本不怎么生气,但那天周其均说了什么来着?
她在质问他的感情,他没有保持沉默避开。
“你在害怕失败吗?”
“我没有!”林颂趴在周其均的背上,气得想也不想就锤了他一把。
“那初见的林颂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林颂不讲话,周其均又继续说:“但我应该是有区别的。”
“本质的区别吗?”林颂反问他,“还不是一样的,在事情平息之后,再出现,遇到了事情,是不是就又要说,林颂,你冷静点,崩溃没有任何意义。”
周其均轻轻地笑了下:“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个头,那你难过的时候,你被律所开除,我也对你说,冷静点,快找下一份工作。”
“挺好的。”他是真的觉得挺好。
林颂抿了抿嘴,恶毒道:“那你为你身世难过,我就说,我建议你冷静,周其均,还有更多的人比你更可怜,这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不了,我不能理解你的痛苦……”
周其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我封闭情感,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所以我们的情感需求根本就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林颂觉得他在装傻,装什么都不懂。
“我讲过了,你只适合情感需求低的人,最好是周末情侣,周末夫妻,不会拿情绪去烦扰你,在你需要冷静的时候,就自觉离开,只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而且对方还要独立自主优秀,事业很强……”
周其均背着她,怕她身体往下滑,往上托了托她的大腿,听她把他说得毫无责任心又自私。
像是气笑,又像是被说中,可他表现出来的还是冷静。
“那你呢?颂颂,你想要的是什么?”
林颂不回答。
周其均替她回答:“不管你想做什么,又做什么,能不能成功,可不可行,对方都要抛却理智,盲目地支持你,不管能不能做到,都要承诺为你兜底,颂颂女士,这是溺爱,你是成年人……”
“溺爱?如果这是溺爱,那我要你把所有身家都给我那叫什么?”林颂冷笑,“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我是成年人,我就是眷恋伊公的溺爱,权衡利弊、冷静自持还叫什么爱情,那是联姻,你现在要还想联姻,拿你的钱、股份和拟好的合同来找我谈!”
她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生气地说完之后,夜里的风都跟着寂冷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的几天,两人都没再联系彼此。
她知道周其均不会找她,除非她主动发消息,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的,一定要她主动,才能打破那层个隔阂。
所以,刚刚她群发祝福的时候,跳过了周其均。
溺爱又怎么样,她就不将就,没有溺爱,她就不要了,她也重新在心里复述了一遍,她就一个人、一个厂子了。
才不害怕失败。
但入睡之前,耳畔却瞬闪过了一句话——那她就一个人,怎么好意思跟人家登顶过省内首富的家庭提起“联姻”这两个字?
可能因为周家的人都特别亲切,可能是沾了林律师的光。
林颂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干脆起身打开电脑工作,到了后半夜,刷到林律师的朋友圈,在一张合影中看见了周其均,还有蹲坐在他腿边的小白。
站在他身边的人大多是那些在新闻中出现的闽商大佬,比如越程集团陈淮越,还有不少常常出现在东南亚富豪榜的常客,林颂爱看名人传记,能把这些名号对上人脸,什么“十大富豪”、“闽商领袖”、“商业教父”、“船王”、“航空大王”。
周其均跟着周家人去了狮城过年,其实是一个闽商的私人年宴,就在越程旗下的高尔夫球场山庄。
陈总喜欢打高尔夫球,在鹭城办了二十多年的高尔夫球比赛,所以每年的聚会,只要他出席,就一定有高尔夫球项目。
周其均虽然十来岁才被周家收养,但为了融入交际圈,该学的他都会。
陈淮川只挥了几杆后,就开始带着年年玩无人机。
陈淮越说:“小时候玩遥控飞机,还没长大呢。”
“你长大了吗?”林希微扫他一眼。
“他老了。”杨幼芙给自己喷涂防晒喷雾,“老头长不大了。”
陈淮越吐槽她:“听说你又塞了个VIP进来,外籍的实习生,中文不好,你招进来做什么?”
“资源互换,你装傻。”杨幼芙瞪他。
“Yoe大小姐,人这么多,给我们阿越留点面子,省优秀民营企业家、全球十大闽商、百亿美元俱乐部……”
杨幼芙打断钟程的话:“陈淮越只在乎他是不是立达所创始人林希微律师的老公,好不好?”
周其均顺着几人的视线,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