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的前夫是皇帝(46)
说了会政事,谢挽瑜清清嗓子,终于问起了她最想问的事,“敢问陛下,大理寺扣留家妹调查刺客案的事情,陛下是否知情?”
“这事崔淮与朕说过,朕是准许过的。”
闻言,谢挽瑜神色微变,凝重道:“臣知道刺客一案关联甚广,其中内情不得不查,家妹无意牵扯其中,大理寺若要调查自是配合的,但扣留多日不归家……这实在让家中长辈担忧,不知陛下能否看在家中父母的情面上,让大理寺通融一些,允小妹归家。”
“这事,昨日崔淮也说过了,朕已吩咐过,就按你说的时日办,你且回家等着就是了。”
谢挽瑜拱手谢恩,但心中却还困惑。
陛下既然已经同意放人,为何还要平白无故多等几日,她就不信大理寺多扣留小妹几日就能将案子查出来了。
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难不成是小妹在京中得罪了什么人?可小妹才进京没多久,会得罪谁呢?什么样的权势身份,进能让天子也给几分薄面,为其掩护。
谢挽瑜还想多问两句,但一抬头就见天子双眸晦暗,面色不虞,绷着脸似是生气模样,她顿时将嘴里的话咽回去,不敢再问了。
不多时,谢挽瑜请旨告退,退出了议事阁。
人一走,沈拓里面将书案下面的人拖出来。
方才虞宁不忿,竟然在他和谢挽瑜说话之时去掐他的大腿。
她没用什么力气,掐两下就跟玩似的,沈拓感觉不到疼,但却奇痒无比,一股热流涌动,竭力按耐着某处不受控制地地方。
沈拓阴恻恻张口:“爪子不想要了,朕帮你剁了可好。”
“哈哈,开玩笑嘛,陛下干嘛这么生气。”虞宁心虚几分,扯着手腕要收回,但沈拓一直攥着不放。
两个人拉扯一番,打翻了一摞折子,奏折哗啦啦地掉在地上,连带着笔墨都扬了。
墨汁洒在折子上,弄脏了好几本。
沈拓脸色更加不好了,指着地上的东西让虞宁去捡。
虞宁拒绝,“不要,明明你非要拉我手腕,你干嘛不捡……”
沈拓:“??”
她敢说不要?是不是他对她太好,让虞宁忘了他是一个皇帝。
“虞宁!你当真放肆,还是那么野蛮,这里是皇宫,是紫宸殿,不是你肆意妄为耍脾气的地方,不要以为朕临幸你几次你就能翻天了!不要忘了你做过什么,你依旧是有罪之人。”
沈拓感觉自己在虞宁面前没什么威势,她一点没有惧怕他的意思,眼看要蹬鼻子上脸,他便沉下脸敲打一番。
虞宁愣住了,明亮的眸子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她垂下眼帘,气势瞬间弱了下去,低声认错。
“……是,我错了,陛下恕罪,我这就捡。”
她蹲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期间一直垂着头,捡完折子后立马说了告退,转身跑出了议事阁。
殿门“嘭”的一声关上,殿内,沈拓望着紧闭的殿门久久不动。
他坐下,拿起一本折子翻看,但不过须臾就将手里的折子扔在书案上,抬手揉了揉眉头。
真是白活二十多年,朝堂之上与百官对峙尚不改色,怎么一碰上虞宁,这份脾气就破了功,忍不住动气。
五年前边疆遇刺,他就不该往云雾山的方向走,碰到虞宁就是此生劫数。
*
紫宸殿的偏殿中,虞宁郁闷了一下午,要不是彩练送来的晚膳中两道她最爱吃的点心,她估计要气到晚上才行。
往常她可不会因为别人的话生气,虞宁向来是个心宽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没心没肺,最爱的人只有自己,不太在意别人的行为举止。
这两天,她在沈拓对她的态度里看见了些许纵容,又或许是床笫间过于融洽,让她生出浅薄的错觉来,胆子便有些大了,但刚刚沈拓的一番话,瞬间将她打回了原型。
这个人,不再是她能操控的美貌夫君,他是大邺的天子,一句话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人。
她该认清自己的彼此的身份,她面对的人是皇帝,是陛下。
沈拓心情好时,她可以放肆些,但若心情不好,也能随意呵斥惩罚……
一边想事情一边用膳,怎么能尝到佳肴美味,虞宁叹气,将脑袋中的胡思乱想清空,专心用膳。
“娘子,梁大监在外面,给您送了一套衣裳来。”彩练端着托盘进来,将胭脂色长裙展开在虞宁面前。
“娘子看,这裙子好美呀。”
“是很美。不过他送裙子来干什么?”
彩练:“说是请娘子换上,一会陛下带娘子出宫去。”
“出宫?”虞宁眼睛亮了,立马站起身,拿着裙子去屏风后面换上。
沈拓良心发现,要送她回家了。不过既然是她回家,那沈拓为什么也要出宫?
她可当不起天子亲自相送呢,折寿!哼!
裙子很美,虞宁很喜欢,但想起沈拓,她还是嫌弃地撇撇嘴。
她有骨气,才不喜欢沈拓施舍的东西!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同乘着马车出了宫,往京都繁华的河岸边驶去。
“陛下不是要放我回家吗?怎么来了这里?”虞宁站在一座二层茶楼外面,望着‘天都茶馆’的牌匾,疑惑问道:“陛下要带我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