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住院除了方丈,就是四大班首和八大执事,还有属各班首和执事手下的僧众住的。
童辛目前所在的是西来堂,其祖师爷就是了改禅师。
而除了西院外还有永化堂,慈云堂,千佛庵等等堂门。
可不管哪个门头房,都是要回常住院做早晚课的。
少林寺早课有两堂,念诵《楞严咒》为一堂功课,《大悲咒》和《十小咒》为一堂。
段君恒拎着童辛施展轻松来到大雄宝殿前,跟着身披袈裟的僧众慢慢走入大雄宝殿。
众僧按辈分分列宝殿两侧,静待主持到来。
方丈到来后,带领众人跪拜,开始唱诵《炉香赞》。
段君恒发现,只要童辛一开口跟着唱,大伙就开始找不着调,对不上节奏了。
最后段君恒不得不暗示童辛,让他光做口型。
事实证明童辛真的是没慧根,多神圣虔诚的佛声袅袅,在童辛的耳朵里就是催眠曲。
才一小会,段君恒就见童辛站着就跟不倒翁似地在一摇三晃的,头慢慢地低下来,腰慢慢地弯下来,眼看着他就要提早行跪拜礼了,段君恒赶紧顺手抄了个根棍子,从他后衣领塞进衣服里,从裤腿里出来主地上再稍微,让他稍稍靠墙上,这样就算童辛睡着也是笔挺地站着的。
段君恒刚要松口气,就见前方刚敲完铜罄回来,准备敲木鱼的了空禅师找不到那根打木鱼锤了,段君恒很淡定地闭上眼很投入的唱诵。
了空找了一会没找到,摸摸光头,干脆头一伸撞向木鱼,巨大的木鱼发出一声低沉,唱诵继续。
一开始还是挺顺利的,可段君恒忘了,早课可不单只是站,也要跪的。
童辛被一声隆隆的钟声震醒来,见大伙都转身面向殿中的三尊佛祖跪下,迷迷糊糊中他也跟着做,连蒲团在哪里都没看清。
那动作干净利索得,段君恒都来不及阻止。
于是童辛以全寺人都没他那么虔诚的姿势,直挺挺的,五体投地的,拜向佛祖。
众人:“……”
地上的童辛:“……”
童辛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是想跪下而已,怎么就趴下了,而且那么的笔直,那么的……坚挺,爬都爬不起来,囧。
段君恒不着痕迹的将和童辛脚跟齐平的木鱼锤一踢,踢到大腿处,这样童辛就能弯膝盖爬起来了,可木鱼锤头就冒出衣领了。
于是在童辛身后的不少人,就看到童辛有两个脑袋了。
“……”
好不容易早课有惊无险的渡过了,终于可以去斋堂吃饭了,出家人称之为过堂。
童辛进斋堂才发现,和尚吃个饭规矩比他们家还要多。
什么不可说话,什么不可浪费,还要在吃前念经。
童辛幽怨地看着那碗斋饭,虽然不是什么佳肴,就一碗稀粥和一点咸菜,可他饿了。
越盯越饿,越觉得那碗稀粥可口,趁都闭眼念经,偷偷地喝一口,再喝一口。
喝着喝着,突然间一点唾沫星子飞了过来,童辛眼睁睁地看着那唾沫星子落在他碗里。
童辛囧囧,“……”
坐童辛左手边的段君恒一直留意着童辛,见状他差点笑出声来。
童辛越发的幽怨了,抬头就见对面的一个大汉正口沫横飞的念着《二时临斋仪》。
也不看右手边坐的是谁,顺手就将自己的粥和别人换了。
旁边的人:“……”
童辛用嘴形告诉那人,“我这碗比较多,你这碗比较少,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
旁边的人暗道,那得脸皮多厚才好意思说他那半碗粥比我的一碗多呢?
粥刚换好,又一个唾沫星子飞过来,童辛又没来得及护住。
童辛恼了,彻底恼了,心说就你会喷口水,我不会吗?
可童辛要张嘴,全体念完了。
童辛大张着嘴巴,“……”准备好喷涌而出的口水噎着喉咙里了。
段君恒咬着嘴唇,强忍住笑意。
童辛懊恼地捶着桌子,越想越憋屈,两眼泪汪汪的。
“吃吧。”段君恒将自己的粥推倒童辛面前,小声道。
童辛感动得就要嚎啕大哭,段君恒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童辛将抢来的粥还给隔壁的,大口的喝段君恒的粥。
但正所谓吃一亏长一智,童辛由此总结出经验教训来了。
想在少林吃得多,一定要在吃前口水多,这样才能喷得多辐射面广,别人都吃不下了,你才有得吃。
段君恒对此的评价是,“……”
吃完东西,该去务农的务农的,该看护佛堂的去看护佛堂,反正就该各归各处了。
段君恒被本空禅师带去学佛法了,童良被了改大师叫去对招了,童辛就暂时和俗家弟子一起了。
回到西来堂,一干新来的俗家弟子兴奋不已的,经过一早上的折腾了,怎么都到学武的时间了吧。
童辛只想睡回笼觉,不像他们打了鸡血似地,他就蹲在树下,手撑着下巴就想睡。
“你……你为什么来少林寺学艺?”
童辛闭着眼,听到怯生生娇滴滴的声音,睁眼,原来是刚才换粥的粥友。
这人长很腼腆,过来和童辛说话貌似也是鼓了很久的勇气。
虽说但不到童辛审美标准的美人行列,但也算是清秀可人的。
“童辛。”童辛道。
这人一愣。
童辛打了个呵欠,“我叫童辛。”
“我叫徐子洲。”
徐子洲见童辛没排斥他,便道:“我知道你,在削发的时候……”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了,最后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