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自然也注意到了季阳的动静却装作没有发现,在看到季阳用完早餐後才说:“在茶几上有一些为了庆贺你成为学院助教的礼物,因为昨晚你醉成了那个样子,所以也没有和你说,你去看看吧。”
被渚这样一说,季阳才注意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几个盒子,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渚的呢,没有想到是给自己的“礼物”。
看到渚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季阳好奇地过去看了。
等到渚把一切收拾好从厨房出来後,就看到那几样礼物已经全部被季阳打开了,一套做工精致的黑色西装,只有那暗黑色的盒子上有著一朵玫瑰的标志。
渚也记起,这似乎是那天在新闻中所看的、刚刚进入兰加市场的一种高档服装品牌。纯手工制作,渚在心里下了这样的定义。
另一个稍小一点的盒子则是一块手表的包装盒,同样也只是在盒子上刻画著一只咆哮的狮子便再也没有任何标志,而它表盘数字上镶嵌的钻石,渚已经无需去估算它的价值便已经明白价格不菲。
虽然现在时下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人在佩戴手表,但是在兰加过去的习俗中,赠送手表亦是长辈向晚辈表达庆贺成人的礼物之一。
而最後一件礼物恐怕最是符合季阳的心意,那看上去并不出众的红色木盒中,所放置的是一本已经现存不多的古老风俗记录。
光是看著季阳几乎对那本书两眼放绿光却又小心翼翼不敢碰触的样子,渚便已经知道季阳对这礼物的满意程度了。
“请问你现在能把一点精力分散到已经在你面前站了一会儿的我身上吗?”渚在这时颇为“温柔”地询问。
而渚的声音也将还沈浸在礼物惊喜中的季阳惊醒,“渚,呃,这些礼物……”
从惊喜情绪中回神的季阳才後知後觉地问。
“很显然,”渚的目光落在那块手表上,“有这种资格赠送你这样名贵礼物的人,不会有第二种猜想,除了季家的三位男性,恐怕也不会有人特意为庆贺你成为助教而送上这样名贵的礼物。”
尽管渚的一大堆修饰词就把季阳说得晕晕乎乎,但季阳仍旧从那堆修饰词里挑选出他所需要的信息,这是父亲与哥哥们……
“他们都知道了啊。”
“如果你的记忆力不是那麽差的话,那麽你应该还记得你曾经表达过在毕业後想要完全脱离季家的想法。”渚坐到了季阳身边轻声说:“你的这种想法自然会让他们担心,毕竟现在离你研究生毕业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们会这样关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渚的话让季阳一开始看见那些礼物的高兴劲头都没了,更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渚自然看出了季阳现在的动摇,虽然他不希望季家再和季阳有什麽牵扯,但是对於季阳这方面的要求明显是放宽了不少,他不想干涉季阳的意志。对於自己养大的孩子和季家,渚是再明显不过的差别待遇。
因为有了那特别礼物的到来,季阳在成为助教後的兴奋感在无意间被打击了不少,也幸亏他现在还需要为毕业做准备,所以对於再度埋头在资料中的季阳,倒也没有人发现他那一点点的异常。
在学院中,期末临近的时候,无论是即将毕业的还是刚刚进入学院的,在这个时候的图书馆内总是挤满了人,这让许多人不得不早早地来到图书馆内借书,毕竟有些资料不先下手为强的话,那就再难在考试之前见到了。
季阳也是这早早来到图书馆内蹲点的一员,不过很可惜的是,即使和几个同学分配好了借书本数和书单,但是在从那拥挤的图书馆内出来後,季阳与同学们到手的书籍仍然没有达到预期的三分之一,这真是一件沮丧的事情。
几个人在阅读区内看著为数不多的几本书,都在为自己的毕业论文发愁,他们的那位教授虽然平时可以和学生们没大没小地开玩笑,甚至允许学生在平时为自己取个“老冬瓜”的绰号,但绝不意味著他在课业上会对学生们有所放松。
相反的,他对论文的要求之严,在全学院的严师排位完全毫无悬念地冲进前五名。
一想到论文无法达到老冬瓜的要求再被回炉重造,并且还要忍受绝对考验心脏承受能力的犀利言辞,对於最初就已经遭受过打击的学生们来说,绝对不想再有第二次的经历。
几人苦著脸在阅读区内想办法,刚刚他们已经去询问过一些没有借到的书籍的借书日期与借书人了,都是这一、两天才借走的,并且还是不同系那边的,这让几人最後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要是我们有机会进入到学院东面那里就好了。”一个同学突然来了这麽一句。
“那怎麽可能!”另一个正在翻书的同学头也不抬地立刻反驳。
“啊!那这回可怎麽办?往年的时候借书也没有这麽麻烦啊。”
“别抱怨了,谁让今年这个时候正好赶上政府对学院的检查,你没看到几乎全学院所有的教授对论文的要求比以往加深了一个层次不止,我看到有的大一学生就开始找大二的资料、准备论文了,所以啊,今年我们注定要倒楣。”
“别这样说,我们得想想办法。”季阳开口说:“我们去复印一些资料?”
季阳的这个建议马上就被驳回了。
“不行啊,先不说要挑选有用资料去复印的时间,毕竟我们不可能整本书去复印下来,还有就是哪怕我们找到了借书人,对方也未必愿意把书借给我们。现在的时间太紧了,谁会浪费那再宝贵不过的时间呢?”一个同学说明了这时的现实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