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忽略他脸上的字,进傢门的动作加快瞭一点。
“会不会去做任务瞭?魔法师的任务什麽的。”黑尾凑近,跟著研磨去他傢蹭饭,神秘兮兮地问。
厨房裡传来翻炒的声音,素雅的木门那边探出一颗黑色的脑袋,孤爪夫人说:“欢迎回来,研磨,小黑,饿瞭的话冰箱有蛋糕,可以垫垫肚子。”
黑尾换好鞋,来到厨房帮忙。
“妈妈,有什麽我可以做的吗?”
黑尾父母离婚,他跟著爸爸生活,搬来东京后遇到瞭研磨。黑尾先生工作忙,黑尾铁朗就在孤爪傢吃饭,在研磨傢的时间比在自己傢的时间还久。于是跟著研磨喊孤爪夫人“妈妈”。
说来也没几个人信,小时候是黑尾铁朗更内向。
研磨拿著包上楼,又开瞭一局游戏。
隻是他心不在焉,想著刚刚小黑的猜测。
魔法师的任务,根据漫画情节,可能有生命危险。
自己这类普通人还是不要凑热闹瞭,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据他观察,风怜九并不阴险狡诈,她甚至称得上一句纯真。但她和人相处还挺有距离感的,就是有些时候会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比如说送他花什麽的。可她神色自然,反倒显得自己想太多。
还没有得到信任,需要继续刷好感度。
“研磨,吃饭瞭。”黑尾对著楼梯口喊。
研磨收起游戏,洗手后坐到餐桌边吃饭。
晚饭吃咖喱,他照例挑出胡萝卜。
黑尾挑眉,“不吃胡萝卜的话今晚就不可以玩游戏。”
研磨抖瞭一下,埋怨地看瞭一眼小黑,然后像盯仇人一样盯著胡萝卜。
不等黑尾再次开口,研磨已经面露难色地吃下瞭胡萝卜。
一切,都是为瞭游戏机。
“感觉研磨为瞭游戏,变得热血瞭呢,如果可以把对游戏的喜爱分一半给排球就好瞭。”黑尾轻笑一声,善意地打趣道。
研磨皱起脸,很嫌弃地说:“不要把我和不相干的词放在一起。”
热血什麽的,那完全是笨蛋才会拥有的东西。
*
“你真是个热血笨蛋啊,都26瞭中二期还没过吗?”风怜九坐在宾利的后排,玩著掌机游戏,顺便吐槽坐在副驾驶的神代永山。
神代永山瞪圆瞭眼睛,扒著椅背回头说:“这怎麽是中二病!潜伏在组织裡的老鼠露出马脚,做坏事的时候被女主撞见,男主为瞭保护女主身受重伤,然后女主dokidoki,最后和男主幸福地在一起。”
说到这裡,他的脸上还浮现瞭仿佛身临其境的笑容。
“这不是经典少女漫情节吗?”
风怜九把视线从游戏上移到神代永山身上,用怜悯的目光看瞭一眼,然后叹气摇头。
“可惜啊,小小年纪就脑子不好。”
“嘁,小九一点都没有浪漫细胞。”神代永山转回头,翻看著手中的资料。
被吐槽没有浪漫细胞的风怜九敷衍点头,“啊对,那你是男主还是女主?”
神代永山思考瞭一下,然后神色坚定又幸福,仿佛下一秒就要见到上帝一样,语气感慨地说:“我是作者。”
“那这部漫画肯定爆冷。”风怜九毫不留情地扎刀。
“怎麽可能!你说说哪一个环节不行。”神代永山不服气。
风怜九回忆瞭一下他的话,“首先,女主撞见坏人这个情节太老套瞭。”
她放下游戏机,拿起一旁的白纸晃瞭晃。上面是在风止来到人类世界前后,申请来人类世界的魔法师的资料。
“其次,如果我是男主,压根就不会受伤,就凭这几个垃圾还伤不到我。”
她把看过几遍已经烂熟于心的资料放回去,补上最后一刀。
“最后,在危机时刻发现自己喜欢上对方是由于吊桥效应。”
神代永山感觉自己已经血流成河,无力反抗瞭。
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错。
“但艺术源于现实,等那天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就笑不出来瞭。”
风怜九搓搓手臂,无法代入。
她看著窗外缓慢移动的路灯,挂著死鱼眼说:“所以为什麽宁愿开一天车去北海道,也不愿意开直升机?”
好不容易安静下瞭的神代永山说:“啊?没和你说吗?”
风怜九缓缓扣一个“?”。
看样子自己似乎也许好像是没有说的。神代永山带著求助的眼神看向四枫院镜,对方虽然在开车,但还是接收到瞭信号。
“我们去京都。”四枫院镜说。
他的声音像是富士山顶上的积雪,立于群山之巅俯视衆生的疏离感。
北海道甜品店泡汤瞭?
不接受这个结果的风怜九试探地说:“去京都换直升机也行。”
神代永山挠挠脸,怕说出真相后被打,但他想到瞭之前去魔法世界挨得打,还是硬著头皮说:“北海道可能要下次去瞭,总部那边的会议比较急。”
风怜九的眼睛微眯,严肃的时候有种直面冰山的冷感。
如果成为她的敌人,或许下一秒就尸骨无存瞭。
神代永山立马拿出最灿烂的笑容,“东京之行还是有的!你放心,我们开完会就立马去东京!”
没有吃到心心念念的甜品,还要额外工作,任谁心情都会不好吧?
“你确定?”风怜九冷声问。
人魔协会的外交部并不闲,换句话说,人魔协会的人都不闲,甚至忙到脚不沾地。
因为人类世界这边能知道魔法存在的人很少,人魔协会隻有五十来人,各部门之间都是互相帮忙,尤其是最近误入魔法世界的人类变多,就更忙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