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金粒粒的胳膊, 把她推得离远瞭一些,方便自己看得更清楚。
这眉眼、这脸型,真的和程似锦长的很像,难怪她最开始看到报纸上的照片时,觉得她那么眼熟。
“可以的...”金粒粒看瞭眼宋宇承, 见他微微颔首,于是道,“他们都叫我粒粒。”
“好好!”胡亚玲拉著金粒粒, 怎么看也看不够,喜欢的什么似的。
她和程似锦上大学那时就关系最好, 当时还开玩笑说呢,等将来两人有瞭孩子,要是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没一定要结娃娃亲!
没想到一转眼,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瞭。
这些年,因著她半路从政,一直在地方工作,也是这几年才调回省裡。
但就赶上知识分子的从严政策,特别是他们这些原来美院的学生,人人自危,谁也不敢互相联系。
她是在年初的时候,听说瞭金啓和程似锦的事儿,当时她就想著,大人她使不上劲儿,但孩子一定得尽尽力。
所以才去跟街道信得过的人打瞭个招呼,街道的人又去找瞭知青办。
这几个周转才把事情办瞭下来,所以她并没有见过金粒粒,更不知道她的信息。
现在看这丫头不但顺利在知青点下乡,而且还凭著自己的实力,重新回到省城来,怎么能不让她欣慰?
如果金啓和程似锦知道的话,一定也会为孩子感到骄傲的。
胡亚玲一手拉著金粒粒,怎么也不舍得松开,亲切地问金粒粒的情况,
“粒粒,你现在在哪儿住?早知道我就该亲自去接你的,哎呀,真是的!”
她要是早知道粒粒是故人之女,肯定不会把孩子交给底下的干事的!
“我现在住在干部招待所。”
胡亚玲瞪眼睛,这怎么能行?
孩子一个人从乡下过来,住在招待所裡,肯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真是受委屈瞭!
“招待所不行,马上搬出来,去我傢住!”
金粒粒...您认真的?
衆人...他们没听错吧?
徐峰本以为他耳朵出瞭毛病,直到胡部长说一会儿的会议让副部长代为参加,她要亲自办理金知青的住宿问题。
徐峰猛给宋宇承使眼色,这特么是闹哪出?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宋宇承对著徐峰都快使劲抽筋的眼睛,装作没看见。
金粒粒趁著胡部长佈置工作的时候,跟一旁老神在在的宋宇承狂打眼色,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她真要搬到这个胡部长傢啊?
宋宇承小声道,“一会儿胡部长会跟你说来龙去脉,你听完之后要是想搬你就搬,要是不想搬就不搬。”
他看到金粒粒有些忐忑的眼睛,冲她坚定道,
“放心吧,一切有我。”
得瞭宋宇承这话,金粒粒稍稍放下瞭心。
胡部长现在就像老母鸡一样,粘她这个小鸡仔粘的不行,给底下人佈置工作的时候都要时不时地看她一眼,生怕她不见瞭似的。
佈置完工作,她见金粒粒又和宋宇承凑在一起说话,她挑挑眉,几步走过来,把金粒粒拉到自己身边,
“宋处长,你供销局事忙,赶快回去工作吧!粒粒怎么说也是我们宣传部从基层要来的人,我会负责照顾好她的。”
宋宇承却不接这话茬,他就好像不明白胡亚玲话裡的拒绝一样,尤自道,
“胡部长,我送你们回招待所。”
“不必瞭,宣传部的车在外面,我们自己去。”
宋宇承挑眉,“今天省委班子要去昌市调研,各部的车都被紧急调回去瞭,我以为您知道。”
胡亚玲...这特么没有人告诉她,她哪能知道。
“胡部长,我们供销局的车还在,我送你们回招待所。”
宋宇承语气平静,像刚刚没被拒绝一样,再次坚持道。
胡亚玲...
你们供销局实权部门,有车瞭不起啊?
几分钟后,胡亚玲带著金粒粒坐上瞭供销局的车。
她自顾自地拉著金粒粒坐到后座,让宋宇承坐到前面去。
宋宇承也不跟她争,坐到副驾驶,吩咐著司机,
“开车吧小刘,干部招待所。”
车裡,胡亚玲一直拉著金粒粒,问她在红星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苦。
“没有,大傢都对我很好,我没有生活必备品组织也帮我想办法。尤其是后来...”
胡亚玲看著金粒粒偷偷瞄瞭副驾驶上的宋宇承一眼,娇嫩的脸上红霞菲菲,眼波含情。
“反正多亏大傢的帮助,我过得很好,一点都没有吃苦!”
胡亚玲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谁没少女怀过春?
她刚刚就觉得宋宇承不对劲,实权部门的大忙人,怎么有功夫来捧她们宣传部的场,还主动说他和粒粒原来就认识...
她有种自傢的白菜马上就要被猪拱瞭的危机感!
虽然这猪不是普通猪,怎么也算的上名种猪。
但谁的白菜被拱,谁能得劲儿?
凭胡亚玲的直觉,这两人还金知青、宋处长的称呼,应该是还没确定关系,她打算先按兵不动,观察观察见机行事。
到瞭干部招待所,胡亚玲拉著金粒粒往裡进。
在她强势的眼神下,宋宇承乖觉地自动在车裡等著,怎么也得给两人留空间说些私密话。
招待所服务员自然拦不住省部级领导,胡亚玲和金粒粒进瞭屋,就直接把所有全盘托出。
“...我和你爸妈是同学,和你妈妈是闺蜜,我帮不瞭他们,我懦弱,我怕牵连自己,我...”
金粒粒含著泪打断瞭胡亚玲,“您别这么说,在那个情况下,谁去帮忙都起不到任何作用,隻会把自己也牵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