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傢三兄弟护陈甜甜,就有护妹妹的护短劲儿“不行,我们答应好的,大傢一起去。”
“甜甜,快下去,阿姨今天真不能带你啊。”说著,陈丽娜就硬生生的把这孩子给抱下车瞭。
好嘛,开车的时候陈甜甜就站在路旁揉眼睛,哭,追著车跑。
王姐想拉都把她拉不住。
“小陈同志,我已经答应瞭甜甜要带她一起去的。”聂卫民很不满意。
“你答应之前就该考虑好,不说今天我一白天都要陪伴矿区的书记和区长们到田间地头考察,晚上更要招待他们,我挪不出多馀的时间来照顾你们。”
“有刘小红啊,她不是在大姨傢,她可以帮助照顾我们。”
“小聂同志,我很郑重其事的告诉你,她比你还小著三个月,要比谁照顾谁,她是妹妹,你更该照顾她。”
三兄弟还是不高兴。
刘小红就算是在姨妈傢,成妹妹瞭,毕竟比不上甜甜就在隔壁,而且泼皮赖打,能和二蛋一起比髒,也能帮聂卫民保护鸭蛋逗小鱼喂小兔子吗,两个都好,大傢一起玩不行吗?
后面仨孩子不高兴,大人操心的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老聂,聂工,聂大工程师,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全程跟著领导,尤其是阿书记和高区长,他们可是管著钱的,你得帮我说服他们,让他们明年给我上机器,播种机,收割机,这些东西可以大大降低我们的劳动成本。”
“可是无论阿书记还是高区长,都准备好瞭要跟你跳支舞,你却让我去全程陪著他们,你不觉得,跳舞的时候你自己开口要东西会更管用?”
“是啊,这就是美女的烦恼。”陈丽娜叹瞭一气“一般人是不会懂的。”
她想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能力,可很多人看到的,隻是她的外貌,苦恼啊。
“我是主抓生産的场长,今天最重要的是要在接待几百个来客的情况下,保证农场财産的安全。
至于跳舞什么的,我真没时间去,但我希望你能压过贺敏,不要让他抢去农场的功劳。”
“那下次,还有翻身农奴把歌唱吗?如果我帮你解决瞭这些问题的话?”
“孩子面前,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他们反正也听不懂。”
陈丽娜瞪瞭聂博钊一眼,啊,她风趣幽默,温柔体贴的男人,现在就这么二,好像完全不懂,他才该是主动的那个人。
而烦躁的聂工呢,他发现提前过夫妻生活也无法缓释他的焦虑,他觉得自己堕落瞭,低级趣味瞭,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说,半月一次?
天啦,聂工也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会彻底忘记他是个优秀的革命战士这件事情的。
“卫民,为什么不下车?”到瞭农场,车停在陈丽丽傢的地窝子门前,聂卫民又开始耍二瞭。
“我没什么心情,你们先走吧。”他说。
“行瞭,卫民,快下来,我闻著你大姨给你们烙麦面饼子呢,你不是最爱吃那个,快下来。”
“不要。”
“那我锁车门瞭啊。”陈丽娜说著,哐齿一声门一关,直接上手就把车门给锁瞭。
老式红旗,后面那个拴子一压,其实车能从裡面打开,但是,一般人是不知道这个窍门的。
聂卫民坐在车裡,眼看著二蛋和三蛋两个跟小鸡找窝似的,就扑进地窝子裡去瞭,刘小红今天也穿著花裙子,还穿著一双小皮鞋,头上扎瞭很多的小辫子,像隻小花蝴蝶一样就出来瞭。
“卫民,你怎么不下来呀,快下来一起玩儿。”
聂卫民在别人面前都还不算太要面子,但隻要在刘小红面前,就特别特别的要面子,她这一叫,他更不出来瞭。
“把卫民放出来嘛,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为什么要把他锁起来呢?”
聂博钊一看掌著车钥匙的陈小姐大步走瞭,完全没有给他儿子开车门的意思,也有点儿纳闷瞭“难道说,今天农场裡这么热闹,你真得把他锁一天?”
“首先,你儿子对于那辆车的熟悉程度仅此于你,所以,他自己能打开车门,能下来,还有,你不觉得他最近有点太骄傲,太得意瞭吗?”
“我觉得他很好。”
“是,一年级的学生,能做三年级的数学题,用语文老师的话说,至少认识两千个汉字,能流利的阅读任何一本书而不借助于新华字典。但是老聂,在学校裡,他被老师夸,在基地,无论干部还是你的同事们,见瞭都隻会夸他,他还是基地的孩子王,这样,很容易给他捧出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优越感来。小时候还好,毕竟隻有学习这一项可竞争的事情。
但等将来到瞭社会上,能让他受挫的事情多著呢,多少学校裡的好学生出瞭社会,就是因为受不瞭自尊心上的搓败,才干不成事业的。”
“所以呢?”
“小时候适当的打击和受搓折,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他自己凭意志力完不成的,能磨炼他的心志。”
“小陈同志,我没法现对于教育孩子,你很有一套嘛。”
“不敢不敢,毕竟不是自己生的,罚他们,我可不心疼。”
是,嘴裡说著不心疼,可是来路上一碰见陈丽丽,她立刻就说“我大儿子还在车裡呢,等会儿估计他自己就会悄悄摸摸溜下来,到时候不要笑话孩子,记得一点,他最爱吃油饼子就苹果,给他留颗脆甜的,不要给他面掉的。”
“行瞭,你快去吧,再不去呀,没人知道你是场长,所有人都会以为,农场隻有一个贺书记呢。”陈丽丽说著,就推瞭妹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