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估计也隻对她有。
但就亲那么一下,才多大的孩子,哪就能到一起睡的地步?
“你自己说我想干啥。”刘小红继续往前走著,恨恨骂说“这么冷的天儿,谁知道多久能等到车,反正我不回农场。”
白天太阳晒融瞭雪,一到晚上,气温聚降,整个马路就是光溜溜的一个大溜冰场,非得等半夜落点儿霜,才好点儿。
所以,这会儿马路上正是滑的时候。滑嘛,刘小红就来拉聂卫民的袖子。
“你疯啦,柴校长看见肯定会开除你的。”聂卫民脸都红到脖子根儿瞭。
“可我滑,你让我拉一拉嘛。”刘小红拽著聂卫民的袖子,看他急的都快哭瞭,心中暗暗冷笑,这不转眼就是一个弯子,拐过弯后,就是卫生院的后门瞭。
刘碎娃和杜兰兰俩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决心今天要看一下,聂卫民和刘小红两个要在哪儿发骚,好举报到派处所去呢,结果俩人刚拐过弯子,杜兰兰隻听一阵风声,已经著瞭一记窝心脚。
刘碎娃还想跑呢,踹倒瞭杜兰兰的刘小红一把扯上她的脚踝就是一掰,直接就把她给掰摔在地上瞭。
连抓带刨带扯带抓,聂卫民还是头一回见女生打架有打这么猛的。
刘小红就躺在雪地上,两脚不停的蹬著杜兰兰的脑袋呢,两隻手跟那花猫互挠似的,跟刘碎娃俩就打起来瞭。
别看她一人打俩,全不落下风,几脚蹬下去,杜兰兰蜷起来不敢吭声儿瞭。刘小红这才一个滚,骑到刘碎娃的身上,闷身就往她嘴上放拳头“你再说一句,我骚吗,你闻闻我骚吗,你还敢说我小姨跟人睡,你看我不捶爆你的眼珠子。”
要不是聂卫民一看形势不对拉起来,刘碎娃的眼睛今天就要给刘小红真捶爆瞭。
“要去报案吗?”刘小红挣开瞭聂卫民,转身又骑在瞭杜兰兰的身上“你是不是想著,现在就跑派处所报案,然后让公安把我和聂卫民全抓瞭?”
杜兰兰怕她打自己的脸,双手捂著脸呢。
刘小红不停的撕著,终于把她的脸给撕出来瞭,啊呸瞭一声,说“现在就去,告去。你小姑今天刚和于东海结婚,关系还新鲜热乎著呢,你可以去告我。可是我告诉你杜兰兰,你爸现在在楼兰农场。
可是个劳改犯,我爸是木兰农场的场长,楼兰农场的场长,那是我叔,你就尽管抹黑我吧。
我啥话也不说,但是,我会让我叔给你爸派最重的活儿,修渠,挑粪,冬天给他最冷的地窝子,活活儿的把他冻死,到那时候,你就成孤儿瞭,你会活的比现在更贱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我不会的,我不会报案的,我现在就想回招待所。”杜兰兰嚎开瞭。
“晚啦。”刘小红说“聂卫民,就现在,到招待所去举报,就说你抓到俩贼,偷瞭招待所收银台的钱瞭,赶紧,让招待所把这俩女的给抓派处所去。”
聂卫民是真叫刘小红给镇住瞭“真去?”
刘小红手裡有一把钱,正好就是退房的时候,会计跑瞭之后,她从抽屉裡抓出来的。当然,吓跑会计的那隻炮,也是她放的。
五张大团结,整整五十块钱,刘小红给杜兰兰揣瞭三十,给刘碎娃揣瞭二十,吼聂卫民说“还不赶紧去?”
很快,这俩小姑娘就给扭送到派处所瞭。
虽然说隻有十五岁,但就常理来说,打架不比偷钱重要,偷私人的钱不比偷公傢的钱重要,为瞭杀鸡儆猴,这俩小姑娘,在招待所领导的干预下,直接就给送到楼兰农场去瞭。
治安队改治的派处所门外,大半夜的,灯还亮著呢。
杜兰兰和刘碎娃两个出来的时候,就见刘小红站在路边,聂卫民远远的,在她身后跟著呢。
她笑瞭一下,两隻眼睛大的跟铜铃似的,勾唇一笑,恶鬼一样。
“要不,咱们去招待所,我给你开个房?”聂卫民看杜兰兰和刘碎娃两个给押走瞭,很小心翼翼的就说“当时于公安给的,住招待所的条子,还馀著一张,我开好房,然后你自己上去,我送你到楼下就行瞭。”
看刘小红一直瞪著自己,他把红包全掏出来瞭“二十五块,咱们有钱。”
刘小红瞪瞭他一眼“走吧,今晚武装部肯定有地方住的,我这周跟我妈说好瞭,不回傢。”
母老虎在前走著,聂卫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后面跟著。
“你以后再甭来找我,我不会再跟你一起坐车往矿区瞭。”刘小红说。
聂卫民闯瞭大祸,伸手揩瞭一下自己的嘴皮子,没说话。
“你要想学坏你就自己学坏,你不要拉扯上我。”刘小红想想当初柴校长说自己的话,再想想陈丽丽虽然一直别别扭扭,但总会给自己学费,每周也会给自己一块钱的生活费,再想想陈丽娜当时为瞭说服校长,连走后门的事儿都干过,两隻眼睛热热的,于冰上,跟鸭子似的,一摇一摆往前走呢。
“刘小红。”
“不要拉我。”
“咱们得去趟乌市酒吧,尤佈在那儿,估计要跟他的上线接头,一起商量偷油的事儿,咱得去看一看。”
“你怎么知道尤佈在乌市酒吧?”
“他白天不是说瞭,晚上要去酒吧,咱们矿区隻有一个酒吧,就叫乌市酒吧。你知道吗,他刚才看的那本连环画,上面写著苏向东三个字,而苏向东,就是整个自治区,油耗子们的头儿,俗称油霸。”
所以,他俩现在去酒吧裡,估计能见到,那个传说中自治区第一油霸,从来没人见过的黑势力头子,苏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