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哪来的啊,是来旅游的学生吗,还是本地人,或者,工厂子弟?”陈丽娜就问说。
哈密这边也有油田,但隻有油田,油田上的人都很富裕,但土著和外来人口就不行瞭,因为,他们除瞭旅游,没有别的副业。
几个孩子相互看瞭一眼,说“我们没啥干的,从内地来的,我爸本来在打砂场,前年塌方死瞭,我妈带著赔款另嫁人瞭,我们就在城裡混著。”
旅游旺季偷鸡摸狗一下,到瞭淡季就危害周边,唉,小混混们嘛,也就这样,打打架,偷偷人,一辈子没出息。
二蛋刚才牛气著呢,这会儿熊瞭“妈妈,他们要跟著咱们,怎么办呀。”
陈丽娜心说,你是黑老大你自己看著办啊,我能怎么办。
她说“不理,咱们回宾馆。”
结果那几个小混混吧,就一直跟著二蛋他们。
刚到吐哈石油招待所的门上,其中一个突然就扶著树吐瞭,另还有两个,一个抱著肚子直叫,另一个也蹲下来,哇哇的,就吐开瞭。
好歹是跟著二蛋来的,这咋办啊,那不对面正好是医院,陈丽娜隻得,把三个小混混又给送医院去瞭。
“这又是吃瞭驴肉才来的吧?”医院的挂号窗口上,护士就问。
……
“前几天呀,咱们部队游泳池裡淹死瞭一头驴,本来官兵们给埋瞭的,有人挖出来卖呢,吃中毒瞭好多人。”护士说著,把号儿拍出来瞭“赶紧上去吧,医生统一输液呢。”
那不护士见陈丽娜身边跟瞭一大串儿,怀裡还抱著一个,就说“大姐,这都你生的?”
邓淳立刻把陈丽娜从后面抱住瞭,声音特甜蜜“嗯,这是我妈妈。”
三蛋顿时脸色就不好瞭。
哎呀,孩子多瞭真难平衡啊,个个都需要关爱,陈丽娜心说我怎么就这么的魅力无边受欢迎啊,赶忙把三蛋也搂瞭过来,大声说“是,都是我儿子,你看这一个个儿的乖不乖,帅不帅。”
哈密兵团农场,于东海一说明来意,场长就把他给放进去瞭。
见从乌玛依来瞭这么多的人,虽然说都是便装,但公安局来的全是特精干的大小伙子,冷奇和聂工虽然都是便装,但冷奇一头板寸,天生一股煞气,聂工一看也是个有级别的,兵团农场的买场长当然就特别重视瞭。
“那个宋瑾,平时表现怎么样。”聂工问。
买场长说“他有知识,而且文彩很好,能诗擅画的,在我们农场是宣传员,还经常帮我们提讲话稿,人没得说。”
“有人来探望过他吗?”聂工再问。
买场长想瞭想,说“有,他媳妇经常会来探望他,给他送些营养品啥的。”
聂工和小聂交换瞭一个眼神,可以说,那个宋小月,真的是至死不悟瞭。
于公安拿出当时小聂画的绘像来,就问“有见过这样一个人来找过他吗?”
这是当初小聂在雪裡头画的,苏向东唯一的一张画像。
买场长觉得这几个人是来搞笑的吧,拿张纸,纸上就一张,没画完的草稿子。
但看著看著,他就看出意思来瞭“有有有,有个人笑起来就这感觉,大概9月份吧,来过,跟宋瑾谈瞭谈,完瞭就给他出具瞭保证信。”
形不俱,但一个人的神态,几笔就能扑捉的非常传神瞭。
说著,买场长从自己堆积如山的办公桌上,扑拉扑拉的翻著。
看来,这也是个隻重生産,不准管理的厂长,从他凌乱的办公桌就能看出来。
“这人再没来过吧,宋瑾呢,还在农场吧?”于东海问。
买场长说“哎呀遗憾,他昨天啊,已经离开这儿瞭。”
“是这个人来接他的吗?不是说十一刑期才满,昨天你们怎么就能放人?”所有人都急瞭,四百多公裡跑著来,人已经给提走瞭,可昨天是9月30号啊。
买场长说“他表现特别好,而且吧,一直说他妻子生病瞭,我们就提前一天……”把恶魔给放出笼子瞭。
于东海提议赶紧追人。
聂工却说“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往农场赶,我直觉宋谨出去,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刘小红,我和卫民两个,到他住过的地方看看。”
于东海虽然不知道聂工是怎么想的,但还是立刻就听从命令,带著公安们走瞭。
不过,因为今天冷奇在车上骂瞭一路的人,训的自己几个手下都要疯瞭,坚决请他留下来,还不等冷奇追呢,带著几个公安车一开,一路的跑瞭。
于是,冷奇和聂工,卫民三个人就隻好一起去看宋谨的房子。
哈密兵团农场现在基本上全是平房瞭。
宋瑾估计因为表现好,住的还是个单间。
进去以后,聂工和卫民,冷奇几个就开始搜这屋子。
突然,冷奇骂瞭一声他妈的!
墙角,一张红漆过的桌子角裡,有一张钢笔画成的素描,旁边写著一句话我会一直用笔,来缓缓抚摸你的脸,你的身体……
冷奇气的直接恨不能当场把宋谨那王八蛋给杀瞭这种变态,怎么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上面绘著的,还是刘小红小时候的样子,可见,宋瑾一直以来,虽然给关监狱瞭,但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刘小红。
那等他出狱,岂不就是盯准瞭目标的,立刻就要犯罪?
聂工继续搜著,突然,他的手停在一盒火柴上。而地上,有一隻烟蒂。
聂工把火柴捡瞭起来,再把那隻烟蒂也捡瞭起来,看瞭半天,突然就说“我们一直绕瞭弯路瞭,苏向东不止是一个油霸,而且他还有一个公开,并且光明正大的身份,比如,上海汽车厂的高级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