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陈丽娜带著聂卫民,曾帮过季超群很大的忙,正好年终她可以用休假,季超群很爽快的,就答应聂工瞭。
“等你来瞭,尽量想办法掩饰这件事情,不要让她有心理压力,好吗?”聂工于是又说。
季超群笑著说“那是当然的,我会帮她先手检,要手检有问题,还可以做手术,手术活检真有问题,才会开刀,你放心吧,我的专业你是可以信得过的。”
“哟,咱们领导又来瞭。”突然,门口一个年青医生就说。
邓东崖捧著束花进来瞭“季大夫,今天心情还好吗?”
季超群没说话,继续在书写病例呢。邓东崖于是又说“明天我就得去北京开会,小汐也想去北京玩儿,我听她说你快休假瞭,咱一起去吧。”
“花放那儿就得瞭,还有,我现在上班,很忙,没事不要来打扰我。”季超群淡淡的说。
季医生离婚后越来越漂亮瞭,穿著白大褂,短发微卷,脖颈修长,一身小龙女似的仙气十足。
邓东崖小心翼翼的说“那今晚,我开完会就去你傢,应该赶十一点前我能忙完,你一定记得要开门啊,不要像上周六,睡著瞭忘瞭给我开门。”
这男人,你在乎他的时候,他理都不理你,天天说自己忙,忙的连回傢的功夫都没有,现在季超群爱搭不理瞭,他又天天缠上来。晚饭空档还要来医院送束花,回单位接著加班。
谁说他没时间,隻要有心,可见时间都是能挤出来的。
季超群现在住娘傢呢,心情好的时候呢,会放邓东崖进傢门,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半夜敲门,她隻装个听不见。
一年瞭,他似乎还没个淡的时候。
真是,这男人大概天生的受虐狂,有时候都搞的,季超群都不好意思再折磨他,而她妈给她介绍的好几个男朋友,都因为领导每天晚上堵在医院门口,全给搅黄瞭。
想想就生气,但气,季超群又拿厚脸皮的邓东崖没办法。
谁叫现在全市基本上关于改革的项目,全是由他一人牵头呢,男人们要不是得瞭失心疯,谁敢追大领导前傢属啊。
北京这边,聂工和陈小姐都不希望聂卫疆和邓淳在总领馆的签证能过,希望acee能把这俩热情十足的傻小子给留下来。
不过,傍晚他们从总领馆回来,都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瞭,显然,面试非常的顺利。
“卫星,你邓淳哥哥要去白雪公主的傢乡瞭,一到我就给你寄一件白雪公主的裙子,好不好?”邓淳说著,一看桌上摆著一盆子的炸酱,冲厨房裡就给自己下面去瞭。
聂卫星嘟起嘴就冷哼一声“你的裙子都说瞭好多年瞭,也没给我,哼!”
聂卫疆说“甭听他的,咱们卫星穿啥都好看,不过,你得陪著妈妈,等我留学回来,能陪妈妈的时候,你才可以出国,明白吗?”
“为什么呀蛋蛋哥?”卫星问说。
聂卫疆说“因为我们走瞭,妈妈肯定会很寂寞啊,有你陪著她,她就不寂寞瞭。”
“既然知道你还走?”聂卫星说。
“孩子总是要离开妈妈的,所以小时候我缠著妈妈生瞭你,因为要没有你,现在我们走瞭,她就会很伤心。”深谋远滤的聂卫疆,为什么那么执著的想要个妹妹,就是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是要离开妈妈的。
这时候陈丽娜去瞭会场报道,还没回来呢。
聂卫疆记得她明天就要开会瞭,赶忙打开陈丽娜的行礼箱,把她明天要穿的衣服取瞭出来,仔仔细细的给她烫展瞭。
就今天面视官的反应来看,他俩这一回应该不需要再回矿区,直接就可以出国瞭。
小蛋蛋舍不得妈妈啊,但是呢,如果不出去读书,又怎么可能有更丰富的知识,回来报效祖国呢?
所以,小蛋蛋坐在妈妈的桌子前,把自己走瞭以后,妈妈该注意的问题全列瞭出来,比如说,俩哥哥的通信地址,他给单独记下来瞭。
再比如说,俩哥哥的电话号码,他也给单独记下来瞭。
聂工给自己申请瞭一部开通国际长途的电话,以便于能跟俩儿子联系。
聂卫民打电话多一点,当然,打通瞭也是跟父母交流一点关于身体状况啊,关于对资本主义国傢的看法啊什么的,简单情况,总之,他非常的轻松乐观。
隻有卫国,因为他一直是租民宅来住,没个固定能联络的电话,就偶尔打通电话,聂工和陈丽娜不论问什么,他也不会说,隻说自己过的很好。
有一回,他说“妈妈,我梦见你做的大肘子啦,我写瞭一首歌,叫做《我与猪手生死不离的爱》,等回来,我唱给你听啊。”
还有一回,他说“妈妈,我创作瞭一首《红烧摇滚》,等回来给你听,好不好?”
一听孩子在那边就没吃饱嘛,唉,路是自己选的,这时候叫父母能怎么办呢?
聂卫疆给妈妈写瞭一封长长的信,塞到她的旅行箱裡,就又把箱子合上瞭。
第二天一早,季超群和邓东崖带著邓汐就到北京瞭。
“来,小陈,你进门脱衣服,我给你查个体。”季超群见面就说。
陈丽娜觉得没必要啊“我好著呢,你一乳腺科医生,给我查的什么体?”
“每一个女性上瞭30岁,都该在每个月,检查一次自己的乳房,预防,并提早发现乳腺癌,明白吗?”季超群说著,先洗瞭把手,示意陈丽娜躺平,把双手放到头上,就开始给她查体瞭。
“你没给聂卫星喂过奶吧,乳房保养的可真好。”季超群边查,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