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攻打十乌的时候没出来?
若十乌有如此存在,永固关哪还守得住?总不能一直闭关,两耳不闻窗外事?
公西仇肯定点头:“有!”
跟著又道:“他没有出手相助十乌,有可能是对十乌没感情瞭,也有可能是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但最大可能是他来不瞭。”
沉棠:“……来不瞭?”
公西仇道:“被关著呢。”
族规上面有一条奇怪的规矩,但凡是公西族族人,一旦在外活动,绝对要避开五处地方。其中一处就是那人的老巢瞭。公西仇也看过老祭司手札,知道裡头猫腻。
沉棠:“……那不是威胁不到我?”
公西仇叹气:“估摸著关不瞭多久。”
公西一族现在小猫三两隻,当年五处荒山束缚也在逐日削弱,那些老傢伙出山是迟早的事情。至于荒山之下镇压的东西?
呵呵呵,百年啊,再顽强的蛊王在隻出不入的情况下,又能坚持活多久?按照老祭司即墨兴的推测,估摸著几十年前就嘎瞭。隻是五处荒山镇守者不知道罢瞭……
一旦他们出山发现真相,那就有意思瞭,公西仇都在考虑要不要隐姓埋名躲一阵,等实力成长到能跟他们打擂台再出来。
不然,遭不住报複啊。
各种细枝节末,沉棠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可能有麻烦瞭。
“这个……关不瞭多久是多久?”
公西仇摊手:“我又不是大祭司,不知晓封印情况。短则三五年,长则三五十年?唉,当年的先人哪裡猜得到,公西一族会被灭门呢?若无那桩横祸,关他们关到死!自然也不愁被几个百年前的老东西寻仇瞭。”
沉棠:“……”
她算是听明白瞭,仇恨在公西族身上。
“我现在跟公西族割席来得及吗?”
公西仇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来不及瞭,你可是族中圣物。那时候,玛玛就算想躺回棺材也来不及,他们保证会将族地的骨灰陶罐一个个挖出来扬瞭的……”
沉棠:“……”
还真是路过的狗都要挨巴掌。
她压低声音:“为什么现在才说?”
公西仇很诚实:“之前忘瞭。”
加固封印都是大祭司的活儿,此前即墨兴老祭司还在的时候,每隔二十年还会乔装打扮出去看看封印牢固不牢固,不牢固再糊一层。这也是他从手札看到的内容。
沉棠:“……”
——
公西仇完成任务就拍拍屁股走人,安顿栾氏一行人的活儿丢给瞭栾信和栾程。栾程许久不见母亲,早就抑制不住,母子二人哭成一团。亲卫也忙赶到栾信身边行礼。
“傢长。”
栾信收回视线:“辛苦你瞭。”
他其实不是很想看到这位阿姊,倒不是说厌恶,而是他离傢多年,再见对方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态度。栾信转身欲走,那位栾氏女君看到瞭他,推开儿子疾步上前。
“公义!”
栾信隻能停下,转身作揖:“女君。”
听到栾信的称呼是“女君”而非亲昵的“阿姊”,她先是一怔,旋即苦笑。栾信过继之后,自己跟他以姐弟身份相处许多年,知道栾信的脾性。当年那件事情之后,他的称呼就没有再改回来瞭。如今,自己也无颜再让他改回去:“多谢你救瞭阿程。”
她一度以为栾程已经死瞭。
没有栾信,栾程就死瞭。
如今又救瞭自己……栾氏如今欠栾信的,已经远远大于栾信当年从栾氏获取的。
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表达。
“被救下的不止他一个。”栾信冷脸,他也不是专程去救栾程,凑巧碰见而已,“在下如今公务繁忙,女君若无旁的事情瞭,便不打搅你们母子团聚,告辞。”
栾信带著亲卫离开。
女君怔在原地,目送良久。
直到栾信背影消失,栾程才敢小声开口:“阿娘,便这么著吧,离得近瞭,两傢都不自在的。当年的事情虽然过去瞭,但痕迹一直留在舅舅身上,这道坎不好迈。”
不管是阿娘还是舅舅,两个都是情绪内敛的人,一旦钻牛角尖便会开始拧巴。
硬要温情脉脉,实在是为难两人。
女君手指戳著儿子眉心,留下一道白色的指印:“呵,年纪不大,懂得挺多?”
栾程道:“舅舅有心结。”
还是陈年老结,解不开瞭。
女君闻言长叹一声,神色落寞。当年的局面,他们都懂,也知道彼此面临的难处,而知道难处不意味著可以坦然接受现实,这才是心结关键:“唉,我何尝不知?”
日后隻能少见面,免得双方尴尬。
公义还愿意认阿程这个外甥就够瞭。
各回各傢,各找各妈。
云策也去找师弟瞭。
在荒田找到瞭一隻乌漆嘛黑的师弟。
(本章完)
===798 排骨炖玉麦【求月票】===
“师、师弟?”
云策盯著鲜于坚来回确认。
脸上写满“是不是认错人”几个大字。
鲜于坚的惊讶不比云策少多少,手上抄著的武器都忘瞭落下来:“是云师兄?”
他连忙将武气收回来,一脚深一脚浅地从泥地往田埂走,两条裤管高高挽起至大腿半截处,裤管以下,半截麦芽色的肌肤和沾满泥巴的小腿泾渭分明,看得云策傻眼。
他忙问道:“师弟这是作甚?”
鲜于坚还想问:“师兄怎么在这裡?”
师兄弟两个面面相觑,末瞭还是鲜于坚从水渠舀水将双腿洗净,胡乱擦拭一把,体贴地道:“师兄,有什么事情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