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可不比守城。
攻城一方本就处于劣势,想要拿下一座有防御的城池,兵力怎么说也要两倍以上。
沉棠正欲开口,却听祈善出声。
“因为斗将败于一人之手,连输三场……”
斗将关乎到士气。
士气关乎到战争胜负。
双方斗将,其中一方连胜三场和一方一将连胜三场,完全是两个概念。这也是为什么,沉小郎君消耗叛军近半士气,叛军发动总攻的时候还能用士气化出五架巨型投石车!
出现这种情况,也意味著双方高端战力完全一边倒,不然的话,叛军想要攻城怎么也要苦战个两三天才能啃下孝城。中年男人听完这话,惊讶到微微张开口,半晌不语。
毫无预兆的,他倏忽勃然大怒。
口中发出一串古怪的音节。
应该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从语调来看,多半还是骂人的。
沉棠还真没猜错,中年男人就是在骂人,骂人用词还相当难听。祈善本来担心这些词彙会污秽沉棠耳朵,一低头却发现沉小郎君表情迷茫,显然没听懂,便又放下心来。
他解释:“倒也不是孝城主将无能……”
中年男人怒道:“如何不是?”
祈善说道:“斗将之人,武胆至少也是十三等中更,斗将之时还突破瞭桎梏……”
孝城就是一座被来回蹂躏的倒霉之地。
能有什么底蕴呢?
十三等中更这种层次,来瞭真就是乱杀!
祈善见中年男人脸色微微一变,道:“孝城驻军之首,那名杨姓都尉还自燃武胆,强行越阶斗将,这样也没能拿下那人。那人名曰‘公西仇’,年纪轻轻,天赋恐怖得很……”
中年男人却道:“哼。”
似乎对祈善言语中的推崇很不屑。
“行,你们几个先受累跟本将跑一趟。”
沉棠问:“为什么?”
他们隻是路过而已。
中年男人道:“自然是为瞭谨慎起见。我军正在附近安营扎寨,又在前不久击退瞭来犯的彘王走狗,这时候过来的人,谁知道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还请小郎配合。”
他的态度很强硬。
其他清扫战场的士兵也逐渐围瞭过来。
这架势摆明瞭不去也得去。
沉棠暗中用眼神询问祈善的意思。
祈善点瞭点头。
“既然如此,好,烦请将军遣个领路的。”
中年男人拉著缰绳调转马头。
他道:“随我来。”
开玩笑——
三个文心文士,普通士兵哪裡盯得住?
也隻能他亲自出马瞭。
沉棠让祈善回马车,自己留在外面,祈善哪裡会答应?不过碍于中年男人也在,沉棠作为“郎主”,自己不好明著违抗。最后,沉棠还是召出瞭许久不见的摩托,跃上骡背。
她冲著中年男人拱手:“将军请。”
中年男人看瞭一眼摩托。
问道:“这不是马吧?”
衆所周知,文心文士没有马。
沉棠的摩托长得再精致好看也是一头骡子,至多就是比普通骡子高大、健硕、肌肉结实、四肢匀称,脖子上还挂著叮当作响的漂亮配饰,连拴著的缰绳也是编织过的红粗绳。
红绳、铜铃、白骡子。
沉棠拍瞭拍有些热情的摩托。
笑道:“摩托是一匹骡子。”
虽然是骡子,但奔跑速度、爆发力一点儿也不逊于血统优良的战马,再加上骡子持久力惊人,在续航方面甚至比战马更好。中年男人低声嘀咕,眼神怪异地看瞭眼沉棠。
文心文士比较龟毛。
诸如祈善之流,宁愿走路也不肯骑骡子。
沉棠毫无负担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难道这不是出身煊赫傢族的世傢子弟,而是天赋惊人的后起之秀?
沉棠一行人跟著中年男人,隐约看到瞭远处升起的些许炊烟,再靠近,能看到临时营寨的轮廓。营寨规模不算小,士兵有序巡逻,甲胄碰撞的铿锵声听得人精神一震。
她问:“这营寨……怎么有些怪怪的……”
中年男人问:“哪裡奇怪瞭?”
安营扎寨是一门学问。
他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沉棠这话显然是触碰瞭他的神经。
她指著怪异处。
“……为何这处泾渭分明?”
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啊。
中年男人循著看瞭过去,明白瞭。
他道:“因为是两方势力的营寨。”
沉棠:“两方?”
“都是受瞭诏令出来讨伐无道逆贼的,碰上瞭便一起,双方也有个照应。”
事实上,奔向孝城的势力不止这两处,还有几路路上遭瞭叛军阻拦伏击,还未会合。至于离得最远、速度最慢的几路势力,他们再磨磨唧唧,三五天也能到。
现在这些人才哪到哪儿?
沉棠抬头,却见营寨大门口立著几面迎风招展的大旗,旗帜上绣著大大的“谷”字。
营寨佈局整齐,暗含阵法变化之道。
显然不是没秩序的杂牌军队。
还未进去,又有一名身穿全幅甲胄的将领骑马迎上来,喊道:“九哥,收获如何?”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217 十三兄弟【求月票】===
“收获尚可,损失不大。”被称之为“九哥”的中年男人一脸晦气,他抬手抹瞭一把脸,啐瞭一口,紧跟著说道“先不说这个,现在为兄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哥彙报。”
新来的年轻将领见状便知有坏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