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将军就是打仗的时候用得上。
平时的时候——
他干的都是文书主簿的活儿。
唉,公西仇最讨厌这些军务瞭。
老将军听闻消息皱眉,正欲下令让公西仇去断后迎敌,结果被幕僚使者抬手拦下。
这个整日阴沉沉的文心文士道瞭句:“将军,无需在这些人身上浪费宝贵时间。”
老将军也担心耽误时间会惹来彘王追责,听幕僚使者都这么说瞭,便顺水推舟答应下来。幕僚使者又道:“大军言灵行军吧!”
老将军冲他拱瞭拱手。
他道:“有劳使者瞭。”
公西仇正准备翻一个身让自己晒得更均匀,敏锐感觉到什么,猛地坐起身。
他抬头看向天幕。前一息还是晴空万裡,眨眼间,竟是风起云涌、电闪雷鸣!风雷做响,周遭天地之气也不安地躁动起来,这异象还影响他丹府内的武胆武气!
属官道:“何人在用言灵?”
还是这么大的动静!
莫非是联盟军追上来瞭???
公西仇闭眼感知一番。
他道:“应该是无害的。”
这道言灵不仅无害,甚至是有益于数万大军的。普通人感觉气血沸腾,浑身上下充盈著使不完的劲儿,武胆武者则感知丹府武胆变得活跃狂热,武气源源不断从丹府滚向四肢百骸,好似大冷天浸泡在暖烘烘的热泉,全身筋骨都舒服得张开!忍不住发出舒服喟叹。
这种感觉他们很熟悉。
分明是大军疾行时的军阵言灵。
不过——
公西仇嗅瞭嗅,分辨出文气的主人是谁。
他那位神神秘秘、同母异父的兄长!
当即,公西仇就变瞭脸色。
这种用于大范围的军阵言灵并不稀奇,但根据个人实力不同,范围、时间、效果各有不同。仅从这些文气状态来看,此人应是游刃有馀,不见半点儿捉襟见肘!
大军全速前进!
联盟军追赶瞭整整两日,愣是没咬上人傢屁股!再加上联盟军素质参差不一,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得上如此高强度的行军。一时间,阵型竟越来越松散,还有人掉队瞭。
沉棠见尾巴后边儿的联盟军宛若打散的蛋花汤,感慨道:“阵型这么散,这时候要是有敌人在暗中伏击,绝对会被一团一团蚕食,整个包瞭饺子,还是人肉馅儿的。”
也无怪公西仇会这么傲。
康时一听这话,神经都紧绷瞭。
沉棠馀光见他像是炸瞭毛的猫头鹰,道:“我隻是这么说而已,又不是真的——”
康时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他绑瞭沉棠,便意味著沉棠有时候会格外倒霉一些,所以他对“乌鸦嘴”格外忌讳。
沉棠:“???”
唯独顾池将二人心声听个清清楚楚。
唉——
他真是太难瞭。
沉棠这时候将“火力”对准瞭顾池:“顾先生,我看叛军逃得比兔子快的样子,这仗恐怕打不起来瞭。待局势稍稍安稳,我派人送先生回去?”也不知道乌元急哭瞭没有……
顾池:“……”
他能回去吗???
除非沉小郎君不喝酒。
乌元哭不哭,与他何干?
顾池脸色不善,沉棠碰瞭个软钉子。
联盟军一路追赶,最后不得不放弃。
再追下去就要追出四宝郡,进入彘王把控的领地,届时就是有去无回瞭。
吴贤盟主对这个结果黑脸,但也无可奈何——他基本默认瞭彘王已经拿到瞭国玺。
秦礼也看出他的情绪,出言宽慰,吴贤盟主摆摆手:“罢瞭罢瞭,我无事。”
现在也不是颓丧的时候。
驻守孝城的叛军撤瞭,但四宝郡仍有其他地方沦陷——蚊子再小也是肉,收回这些地方也算是功劳一桩。于是,重新打起精神!其馀叛军可没有公西仇坐镇,也没那么多精锐挡路,联盟军自然是一路高歌猛进,多少也冲散瞭失利带来的阴云。
庆功宴摆瞭一桌又一桌。
隻是——
沉棠看著满目疮痍、被叛军占领过的四宝郡各地,心情却明朗不起来,沉甸甸的。
叛军突然起事,缺粮少钱,便将目标对准瞭城中富户,普通百姓也逃不过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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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彘王郑蹠,真是人如其名。”
沉棠一向不喜欢通过风评评价去判断一个人,但郑傢兄弟绝对是个例外。
郑乔、郑蹠,真真是血脉兄弟。
二人本质上也是一丘之貉。
郑乔纵容士兵烧杀劫掠,郑蹠也纵容帐下那些牲畜到处撒野,夺人粮食、抢人傢财、害人性命、银【人】妻女。军士手执白刃杀人砍头,全是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硬生生杀到白刃卷边,城外沟壑被尸体填满,尸臭冲天。
看著那一具具高高堆积起来的尸体,沉棠的脸色是前所未有得黑沉,周身杀气萦绕,恨不得提剑将凶手全部斩尽杀绝!
叛军撤离,还不忘放火焚烧百姓民宅。
火焰冲天,染红天幕!
黑烟铺地,鸡犬无声!
这就完瞭?
不,还没完!
沉棠去开会,还听说被劫掠的富户祖坟都被刨干净,一具具白骨被随意抛尸荒野,若是有人阻拦,全部杀干净。虽说刨人祖坟也是行军打仗来钱的路子之一,但光天化日、连一块遮羞佈都不遮掩一二的,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