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解释瞭他为何看著没吃过苦。
富户人傢的老来子。
“听你说话像是念过书,可会写字?”
奴隶少年乖顺地点点头。
林风问:“你的身世,方才为何不说?”
奴隶少年吭哧著小声道:“小的看著那两人便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通俗来讲就是压力大。
林风是“同龄人”,让他不那么紧张。
对此,她隻是哂笑瞭声。
先生让她盯著,她便将人放身边好好盯著,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狐狸尾巴。
不会伺候人的活儿也要学著。
也许是远离让他紧张害怕的顾池与薑胜,奴隶少年在短暂适应环境之后逐渐放开,脸上笑容变多,忙完林风交代的事儿,还会热情帮忙干粗活儿,十分善谈。
忙碌完,蹲在角落安静吃完分到的干粮,也不喊苦也不喊累,反倒是受瞭帮助的兵卒有些不好意思继续欺负他瞭。
逗他:“你这小蛮子倒是挺能干活儿。”
那么大的工作量,哪怕是他们成年男子看瞭都腿软,这小子生得俊俏白净,干粗活儿倒是一点儿不含糊。明明累得浑身冒汗,竟然一句苦都不喊,让人大为好感。
奴隶少年抱著干粮细细咀嚼:“现在已经很好瞭,总算不用担心被卖到哪裡。”
他的肺腑之言听得人一阵唏嘘。
当下世道,普通人拥有一副过于出衆的容貌,是祸非福,哪怕奴隶少年是个男儿身,但总有那么些有特殊癖好的喜欢,为此不惜一掷千金。这么水灵周正的娃要是落到他们手中,还不知道会被糟蹋成什么样。
兵卒拍拍他肩膀。
“也得亏你碰到俺们主公。”
奴隶少年神色真挚且虔诚地点头,不掩饰自己的崇拜和尊敬:“确实是救人苦难的大好人,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
兵卒听后大为欣慰。
知恩图报,是个好苗子。
奴隶少年话锋又一转。
顺著兵卒的话茬吹捧沉棠,言辞洋溢著热情和赞美,完全一副迷弟的模样,兵卒也乐得像他宣传主公如何如何好。隻是话刚开瞭个头,身后便传来森冷的女声:“雀头!”
兵卒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一僵。
几乎是连滚带爬起来。
紧张道:“林小主簿……”
林风冷漠瞥瞭他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闲的无事就去多操练,嘴碎能让你敌人主动送死吗?雀头,你跟我过来。”
“林小主簿又要去找祭品瞭……”兵卒看著亦步亦趋跟著的奴隶少年,不由得面露同情——要是抓不到,或许会祭瞭“雀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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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头,古文之中紫色又称为雀头色。
ps:原本想给取大紫的,但想想林风可是褚曜门下高材生,肯定不能取名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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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少年努力跟上林风。
前方有十名亲卫等候已久。
“上马,走。”
林风一个轻巧动作翻身上马。
奴隶少年也分到一匹有些年纪的老马,他上马动作矫健干脆,倒像是常年在马背上驰骋的行傢。他刚坐定,觉察到林风投来的视线:“可是小的哪裡不对?”
林风问:“你善骑射?”
奴隶少年回答滴水不漏,他笑著道:“哪有十乌族人不善弓马的?一到能走能跳的年纪就能在马背上耍完瞭。”傢道中落前是备受宠爱的幼子,自然弓马娴熟。
林风不置可否。
隻是漠然道瞭一句:“跟上。”
夜巡是她的习惯,不管是打仗的时候还是没打仗的时候,不出门逛一圈都觉得浑身不舒坦,顺便还能担任警戒巡逻任务,一举两得。因为白日已经拿下山谷,主公率军加快步伐,在入夜之前入驻此处。与林风而言,此地全然陌生,但奴隶少年确很熟悉。
毕竟,他在这裡干瞭个把月呢。
在林风默许下,奴隶少年仅落后她半个身位,一路无言,还是他主动挑起话题:“夜间警戒,这么些人不够吧?”一旦有危险,可能消息都传递不出去就团灭瞭。
林风道:“目的不在于此。”
奴隶少年好奇却没有问出口。
林风主动道:“为瞭找人。”
碰到一处可能藏身地方就要仔细搜查,行为举止在奴隶少年看来甚为怪异。
“找什么人?”
林风道:“年纪和你差不多的人。”
奴隶少年诚恳道:“在这山谷之中?有何特征?或许小的见过,能帮上忙。”
林风摇头:“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就让奴隶少年不解瞭。
隻是林风侧脸似覆著寒霜,他也识趣没有继续追问,毕竟好奇心会害死猫。
今夜夜巡也没有丁点儿收获。
半个时辰后,林风带人打道回营。
奴隶少年交由亲卫安顿,林风骑在马上吹瞭一会儿夜风,掉转马头奔向顾池的营帐。营帐内的烛火还未熄灭,林风命人通报一声,掀开营帐入内:“先生。”
“令德来瞭啊,可有什么收获。”
顾池无聊打著棋谱——说起来,这些文心文士的爱好大多雷同,顾池跟自傢老师一样,一有烦心事就喜欢打棋谱——林风在他对面落座。道:“并无收获……”
“瞧你杀心重,怎会没收获?”
“虽无收获,但此人……”
顾池道:“与你老师说的吻合?”
说起来也是褚曜坑徒弟,那“柳暗花明”的文士之道也不靠谱,梦境也不指示清楚些。说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可符合他那些条件,十乌上下能搜出几十万,还能全杀瞭?真有这本事,十乌也早被踏平瞭。顾池看林风,小姑娘都要入魔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