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一听这话,连忙仰脖将还未喝完的一饮而尽,还想再喝已经迟瞭。
眼睁睁看著食案上的酒坛被换走。
顾池:“???”
凭什么!!!
林风和虞紫都被允许喝瞭点甜酒。
但——
顾虑到这场鸿门宴,他还是默默忍瞭这口气。如今可是暴风雨来临前夕,主公这会儿笑得有多开心,回头知道前因后果心情就有多崩溃。自己可不能这时候撞枪口上。
不情不愿喝著主公同款羊奶。
沉棠见状,心下满意。别看她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荀含章身上,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可没下线。始终用馀光注意帐下这几个不省心的僚属,当主公的操心啊。
至于康时和薑胜,就没刻意拘著瞭。
这俩年纪不大、身强体壮,不用盯。
顾池:“……”
他有一言,不吐不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很快便进入最重要的环节。
沉棠作为陇舞郡守,名义上还是褚杰上峰,有权利详细瞭解此战衆人功劳和实际战况。她最想瞭解荀贞,但不待她开口,顾池借著酒意介入:“主公,此前听闻有一胆大心细的悍将,敢以八百勇士夜袭十乌辎重,最后大胜而归,不知是褚将军帐下哪位?”
沉棠向顾池投去不解的眸光。
但并未斥责或表露不满。
隻是无伤大雅的事,她一向纵容。
再者,顾池这人一向善察人心,若无原因不会贸然插嘴。沉棠便顺著他话题看向褚杰,褚杰哈哈大笑,拍膝盖道:“我可没这福气,此人干练果敢,隶属于沉君帐下。”
这下轮到沉棠错愕:“我?”
想瞭一圈想不到是哪一位。
褚杰道:“正是一位叫吕绝的人。”
“吕绝?这事竟是守生做的?”
但吕绝不是在汝爻治所吗?
沉棠视线环顾帐内衆人,并未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褚杰未免她多想,连忙跟她解释:“沉君莫慌,他性命无碍,隻是受伤,一时无法下地,再养个十天半月就好瞭。”
“伤势如此之重?”
武胆武者的自愈能力很恐怖。
守关之战结束有一阵子瞭,吕绝居然还无法下地行走,连庆功宴都缺席。沉棠按捺担心——往好处想,至少人还好好活著。便又问:“守生不在汝爻,何时来此?”
褚曜道:“十乌兵马被阻拦在关外,仅有几撮马匪入境,郡内兵马足以应付。守生偶闻十乌猖狂,气愤不过,便恳求出战。实在拗不过他,曜便做主答应下来……”
见褚无晦似有未尽之语,沉棠也没有继续追问,但打心眼儿裡为吕绝高兴。
仿佛看到不再偏科的曙光。
说完夜袭十乌的勇士,接下来自然要瞭解守关之战的细节。荀贞作为绝对的重量级人物,更要仔细剖析。顾池、康时和薑胜三人见此,再想阻拦或者岔开话题也没辙。
隻能一个个低头喝闷酒。
康时更是恨不得自己隐身瞭。
地上有一条缝儿让他躲一躲也好。
奈何老天爷没有听到他的祈求。
“此战,含章当居首功……”
沉棠恨不得握著荀贞的手,展示热情。虽有夸张作秀成分,但也有一半是发自内心的——沉棠对守关一战结果并不乐观,她不敢想象褚曜或者祈善哪个死战。
而荀贞的加入将伤亡降到最低。
单纯的感谢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
荀贞作为文士,出于矜持也不会如何吹嘘自己,隻是言语含糊地自谦。
褚杰这个武胆武者在一旁看不下去,主动跳出来吹起瞭彩虹屁,声如洪雷。
“荀先生何须妄自菲薄?五千两黄金可买不来一场大胜,这就是先生的功劳……”
沉棠怔瞭一下:“五千两黄金?”
她现在对这个数字有些应激。
但——
她没有、也不敢多想。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荀贞的功劳当得起五千两黄金。
隻是,用俗物奖赏是不是不太好?
掏空十乌金库的她,不是拿不出这笔钱,但这些钱都充入公库各有用途。沉棠作为主公,也不好擅自决定它们的去处。
顾池三个都想冲过去捂住褚杰的大嘴巴,奈何他们像是生瞭根,离不得席位,也做不出那样突兀的举止。康时更是绝望闭上眼,可耳朵仍能清晰接收褚杰的声音。
褚杰咂摸瞭一下,仿佛还沉浸在脑中某一幕画面之中,颇感遗憾:“可恨囊中羞涩!否则的话,那日砸个十万五十万,十乌剩下的残兵败将还想手脚俱全地回去?”
沉棠:“???”
她还在懵逼之中,褚曜出列拱手。
“主公,曜有一事回禀。”
沉棠眨眨茫然的眼,压下心中突然涌起的不详感觉,一秒和颜悦色:“你说。”
褚曜沉声坦白自己僭越之事——替沉棠答应荀贞,匀出五千两黄金用以守关。
沉棠:“……”
她表面上没啥反应。
唯独顾池一人清楚,主公此刻的心声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天崩地裂——
宛若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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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跑瞭一趟温州一医老院区,精神不是很好。这一章大傢过瞭三十再刷新再看吧。还要补充几百字。
ps:正好三十,补完瞭,香菇再修改一下错别字啥的,大傢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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