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曜:“……”
祈善:“……”
终于忍无可忍,将编到一半的竹篾扣到沉棠脑袋上,咬牙切齿:“不会说人话别开口!”
沉棠:“……”
看著大步流星回房间的祈善,沉棠仍不在状态。除瞭拜把子或者搞养成上户口,他们还能发展出其他关系?这关系还非得知道对方的文士之道?
沉棠拿下竹篾,瞪圆眼睛。
“说话说半截,真是不给人痛快。”
褚曜道:“有些话,隻可意会不可言传。”
沉棠撇嘴:“想我沉棠聪明伶俐、智慧超群,但半截话让人意会也太为难我瞭……”
这是个有自己主见的“引导npc”。
沉棠又转向褚曜求教:“无晦先生知道他想要‘意会’的内容,要不——透露透露?”
褚曜似说给沉棠听,又似喃喃自语:“现在还不是时候,待时机成熟自然会知道。”
沉棠一头雾水。
她现在的表情肯定跟黑人问号脸同款!
因为担心,她隻能抱著竹篾尾随上去,对著紧闭的房门:“元良?元良?元良?在不在?我先说,我真不会中什么挑拨离间之计。既然文士之道跟自身性格或者某种特质有关,那有什么可怕的?你我相识时间虽然短,但我相信你是好人。”
隻要不是读心就行。
这对话痨而言跟“禁言”有何区别?
屋内没回应,沉棠又叭叭喊瞭几遍。
终于,房间木门被人从内部拉开。
祈善好整以暇地看著无辜眨眼的沉棠,双手拢在袖中:“倘若我的文士之道是‘弑主’呢?”
沉棠:“???”
弑主???
卧槽,还有这种文士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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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浪惊涛!
鲸波鼍浪!
波翻浪涌!
沉棠此时此刻的内心是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一二的,因为过于震惊而导致cpu运行负荷。她茫然地眨瞭眨眼,吐槽欲爆棚。
“啊这……这个文士之道很难拿到offer。”
“欧……什么?”
祈善被她不按理出牌的回应内容带偏。
“就是录用通知,不过这不重要。”沉棠浑不在意地挥手,神情费解,“恕我想象力匮乏,我怎么也想不到你这文士之道有什么用武之地。谁会闲著没事找个幕僚门客来杀自己?”
祈善不发一语。
他不说话,但沉棠长著嘴啊,嘴巴就没有停歇的意思:“让我想想——对瞭,当间谍,就是细作。安插到别人帐下,发动你的文士之道,敌方首领不就死得悄无声息瞭?”
祈善黑著脸道:“这种路子都想得出来,沉小郎君,在下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有急智?”
沉棠看到他的表情,逐渐熄声。
尴尬之馀,她也猜到祈善口中的“弑主”跟自己以为的“弑主”不是一回事儿,安插去敌方当细作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她下意识坐好,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看得祈善哭笑不得。
祈善本不想细说,但看沉小郎君如此乖巧的份上,胸口积鬱似随著叹气舒缓瞭七八成。他道:“其实仔细说来也不难,隻要效忠主君信任,则双赢,若主君猜忌则‘弑主’。”
沉棠:“……双赢是怎样的双赢?”
心裡则暗暗忖度。
君主信任臣下,臣下效忠君主,君臣之间本该如此。隻是不知这文士之道是单方面约束君主,还是约束双方。不然,君主单方面付出信任而臣下心生歹意,换做谁都不放心。
祈善见沉棠的注意力在“双赢”而非后者的“弑主”,些许複杂情绪自眸底闪过。
他弯腰坐下来,姿态较之平常更加放松。
“文士之道是会精进成长的,往后如何还不知,但当下的‘双赢’对我更有利。若哪位诸侯征辟与我,我奉其为主,便能从他那边借用他的文心,获得一部分‘诸侯之道’与自身‘文士之道’融合获得新的能力,代价是不能背主。若君主生疑,等同毁诺,会反噬君主的文心。”
沉棠:“……”
祈善笑问:“沉小郎君没什么想说的?”
沉棠由衷道:“这文士之道可真霸道。”
祈善这边付出的代价就是忠心,在君主猜疑前不能背刺,一旦生出猜忌就会被反噬。虽然不知道文心反噬有多严重,但既然是“弑主”瞭,想必不死也残。难怪会被忌惮——
哪傢公司敢录用这样的人啊。
老板一旦猜忌,公司就会倒闭……
祈善又问:“沉小郎君不觉得很恐怖?”
沉棠道:“恐怖倒是没有。”
这些都是祈善未来主公该头疼的东西,她知不知道又不影响什么,自然不会在意。
不过——
沉棠挤眉弄眼地揶揄他,一副“我发现你大秘密”的表情:“元良很渴望他人信任啊。”
这么一说倒像是渴望被认同的孩子。
祈善倏地变脸,厉声道:“你胡言!”
“我还乱语呢!先前也说瞭,文士之道跟文士自身性格或者某种品质有关,而元良的文士之道又硬性要求被效忠者的绝对信任,这就很好理解。不过君臣之间最好的状态也是互相信任,你这需求也不算过分。”沉棠拍拍他肩膀,“就是威力霸道瞭些,我真没觉得恐怖。”
祈善叹道:“你这是事不关己。”
若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这么轻松瞭。
人心本就複杂,他却希望一个天生多疑的职业能纯粹,根本上这个诉求就是矛盾的。
沉棠嬉笑道:“本就是这个理儿。”
祈善哼瞭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