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血流成河。
秋丞惊愕:“这怎么回事?”
这支人马何时出现在城内?
一时间,腹背受敌,节奏大乱。
公西仇闭目细听城墙方向的动静,便知局势朝著沉棠所想方向发展,没瞭兴致。他现在隻关心一件事情:“玛玛,我输瞭。”
埋头干饭的沉棠抬起头:“嗯?”
公西仇叹道:“你是如何寻得圣物的?这几年,我遍寻不到,线索全无。圣物对我们一族至关重要,不容亵渎。亵渎者,必诛之。即便你是玛玛,也不会是例外。”
“咳咳咳——”
听公西仇提及此事,沉棠掐著脖子不断咳嗽,咳得眼泪花都冒出来瞭,差点儿被一口没有咽下去的饼送走。公西仇见她面色通红,抬手帮瞭把,这才吐出罪魁祸首。
“艸,康季寿的霉运还在……”
沉棠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
但她还是要面对公西仇的问题。
道:“我没有亵渎的意思……”
她怎么亵渎自己?
听著有些涩。
“……额,找到‘圣物’也是意外。我可以告诉你‘圣物’的下落,但你得向我发誓——你绝对不会强迫‘圣物’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例如请“圣物”躺棺材之类的,沉棠紧张地道,“你发誓,发瞭誓,我就说。”
公西仇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我可以用武胆起誓!”
“公西仇,够男人!”沉棠给他竖瞭个大拇指,然后以指成梳,理瞭理跟公西仇干架而凌乱的马尾,笑得贼兮兮:“回头,我给你表演个绝活——单手倒立洗头!”
_(:3”∠)_
犹豫,公西仇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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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仇纳闷:“这算什么绝活?”
单手倒立洗头,他也能轻松做到。
“重点难道是绝活吗?”沉棠第一次觉得知音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指著自己,“重点难道不是‘我’给你表演这个绝活?”
她故意在“我”这个字眼上咬重音量。
公西仇仍不解:“……”
直到想起沉棠在开打之前说的话——
【倘若你输瞭的话,那就请你傢‘圣物’浅浅表演一个倒立洗头吧……】
说完还让士兵端上来陶瓮,加柴。
不过,那时候公西仇的注意力都在陶瓮与柴火上面,满脑子是灭族之夜的惨状,不管沉棠是有意挑衅,还是无意为之,显然此举触动瞭他的底线,激发他的杀意。
而现在——
圣物洗头=玛玛表演单手倒立洗头。
所以,圣物=玛玛???
公西仇脑中浮现等式,但眸光完全没有沉棠预料中的狂喜激动,反而蹙起眉头:“我知道玛玛想激秋文彦出将应战,但不该拿圣物当由头,这玩笑一点儿不好笑。”
沉棠:“……你凭什么不相信?”
公西仇:“圣物是死物而非活人。”
沉棠不信邪。
她主动坦白,怎么可以不信?
于是起身走到公西仇跟前,一屁股坐下,二人相对而坐,她神情是公西仇印象中少有的严肃,抬手指著自己的双眼:“你看著我的眼神,你看到我的眼睛在撒谎?”
公西仇依言照做,对方眼神很坦诚。
他老实摇头:“没有撒谎。”
沉棠:“那我说的就是真话。”
公西仇愁眉,但这次没说什么。
坦白局到瞭这一步,公西仇又用武胆起誓,沉棠也没什么好隐瞒瞭,说出来也算瞭结对方一个心结。她组织语言,开口道:“横竖时间还多,你听我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从几个倒斗挖棺材开始,再到爱好古董文玩的沉二爷无意间淘到这口棺材。他听说棺中有一少年长眠,气息全无却恍若生人,不知身上带著什么防腐宝贝,外人触碰不得,一触碰便浑身剧痛,犹如凌迟。他见到少年样貌,当即高价买下来。
当夜送入沉宅。
棺中少年却在此时苏醒。
隻是反应迟缓,口不能言,愚痴蠢笨,但相貌与胞兄傢的大娘子有几分相似,恰逢大娘子逃婚,便让此人顶替新娘,嫁入夫傢龚氏。孰料大婚当日,龚氏抄傢流放。
流放中途,少年突然开瞭智窍。
前尘尽忘,不知来路。
她隻知自己姓沉,名棠,字幼梨。
沉棠指著自己:“我就是那少年。”
又道:“所以我应该就是‘圣物’。当年在章贺那边,我就发现这个秘密瞭,隻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公西仇,你发过誓的,不能强迫‘圣物’做她不愿意的事情!我可不想躺回棺材被你埋回族地等什么恩人,就算要等,我也要在棺材外等!”
公西仇努力消化这个怪诞离奇的故事,隻是cpu扛不住,有些消化不良:“我自然是相信玛玛的,不过事关‘圣物’,真僞我会去求证。求证过后再做定论……”
内心却隐约有些信瞭。其一,玛玛的实力进阶完全没有“按部就班”一说,完全是遇强则强,遇强更强!其二,脾性又合自己胃口,横看竖看就该是公西族出来的。
沉棠托腮:“你还挺谨慎。”
倘若公西仇相信,自己便能顺势招揽,但人傢说要求证,她总不能拦著。真的假不瞭,假的真不瞭。她跟公西仇几次干仗也不是因为原则性冲突,往后也不可能瞭。
她有耐心再等等。
“我倒希望玛玛真是‘圣物’,这样就不用分心保护瞭。”会蹦会跳还会干仗的圣物,明显比躺在棺材无知无觉更安全,“待我安顿好阿来,查清楚后便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