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许同舟在圈裡口碑极好,为人稳重,责任感强。
他从不闹绯闻,一旦公开,就是一种承诺和认定。
隻是当年的连盏并不能明白。
房静领瞭证,当晚就回瞭“四时春”,撅著嘴巴不大开心。
“你怎麽瞭?姨妈造访?”周与卿端著一碗银耳莲子羹,凑上去,左瞧瞧右瞧瞧,完全没有新婚的喜悦啊。
房静耸耸鼻子,扑进周与卿怀裡,哇的一声哭出来。
周与卿稳瞭稳手裡的碗,默默地拿远瞭些。
“刚领证,他晚上就要走。”房静抽抽嗒嗒。
周与卿翻瞭个白眼,恨不得掐死这个情商偶尔掉线的女人。
“你不会去找他啊?”
怀裡的人一愣。
“你从来没去探过班吧。”
又中一箭。
房静擦擦眼泪,有些心虚。
“我打算再招一个全职收银的员工。你结婚以后,经常去看看别致,过不瞭多久要筹备自己的婚礼,然后万一怀上孩子……”周与卿一口喝完碗裡的银耳莲子羹,“我觉得你还是工作灵活一些比较好。”
房静大为感动,瞧瞧,不愧是闺蜜,都把事情想到瞭她怀孕以后。
又一个熊扑,“天底下最好的与卿。”
周与卿不吃这套,端著碗进厨房,“也不知道当初决定周末休息的时候,谁说我是最没良心的人。”
房静装傻,“啊,谁啊,真的是眼睛瞎瞭。”
次日一大早,周与卿就接到瞭装修公司的电话,带瞭图纸过来给周与卿看。
风格宽敞大气,整体结构简单,光线明亮,前后两片落地大窗,坐北朝南,无论是清晨还是傍晚,都有温柔的光落进屋裡。
周与卿对这个设计很满意,拍瞭照片过去问许同舟。
许同舟隻回瞭一句话:“我老婆说瞭算。”
周与卿红著脸定瞭这套方案。
装修便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瞭。
周与卿两三天才会过去看一次,问装修师傅要用什麽地板,什麽墙纸,洗手间的瓷砖要用什麽牌子的。
装修师傅乐乐呵呵地告诉她,许先生早就把这些细节都交代过瞭,不用许太太去跑建材市场。
这事许同舟没有跟她说起过。
所以,装修师傅说起的时候,周与卿听著那一声“许太太”,十分窘迫地红瞭脸。
“四时春”的生意依然很好。
周与卿还是很忙,他们平日裡交流还是靠视频和电话。
房静跑去找别致过她的新婚生活去瞭。
许同舟给俞见月找瞭一个补习老师,是北师大教育专业的高材生。每周末都准时来“四时春”报到,然后顺其自然被留下来吃两顿饭。
院子裡一切如旧,可又和以前截然不同。
十月的天越发凉瞭,下瞭几场小雨,一场比一场冷。
院子裡的树叶簌簌黄瞭,落瞭满地,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扫落叶成瞭俞见月最喜欢的活动,每天傍晚吃过饭,她都会拿著比她还高的大扫帚,一下一下挥舞著,把叶子扫成一堆,然后蹲在那裡挑挑拣拣,选出几片去做书签。
周与卿看著,从不拦她。
晚上洗完澡窝在床上跟许同舟打电话。
她怀裡抱著他的枕头,上面还有一点点淡然飘渺的檀香。
“你定的什麽时候的机票啊?”
许同舟的电话裡有海浪的声音,一阵赶著一阵,往前翻滚。
“公益短片需要原声录配,我在海南还要待一天半,后天晚上的飞机到北京。
周与卿听著他的声音,心裡勾勾缠缠出情绪,像一个网子,罩住她的整颗心髒,泛起瞭酸胀。
“那我去接你。”她闷闷地开口。
原以为许同舟会像往常一样,让她在傢裡等,却没承想他竟爽快地应瞭声。
“好啊。”
似乎还有些雀跃。
就像是每一个学生在放假前的兴奋倒数一样,周与卿自从拿到瞭许同舟回来的时间,就像是从萎靡不振到打瞭鸡血一般,双目炯炯,脸泛红光。
唐悦那小丫头都打趣她:“许老师要回来瞭吧。”
难得的,周与卿没有反驳。
早早收拾瞭,还特地换瞭身衣服,才开著车去机场。
路灯恍惚地擦著车身而过,周与卿从来没觉得去机场的路竟然这麽长。
机场人来人往,也没见著什麽粉丝来接机,周与卿伸长瞭脖子去看,也没瞧见半个人影。
没一会有电话打进来。
“你在哪啊?”都等不及对方开口,她就抢著问。
许同舟在电话那头低声笑,“我在停车场,你往停车场走。”
也不知道玩的什麽神秘,周与卿摸摸后脑勺,隻能回头往停车场去。
许同舟就站在保姆车的旁边,正在低头看手机,唇边噙著一抹笑,身边一盏路灯,盈盈的幽光笼在他身上,发梢都带著亮。
周与卿不觉脚步加快,气息有些不稳,待许同舟察觉,抬头,怀裡就迎进瞭一个软香的宝贝。
“喝口水。”他从车裡拿出半瓶水递过去,“走那麽快做什麽?”
仿佛是在说教,可语气全是宠溺。
近一个月未见,想得脑子都在发痛,尤其是夜裡,这人反複往他梦裡跑,可醒来,周身都失瞭暖意。
怀裡的人,就像是身体裡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抱紧瞭,便填满瞭。
“好瞭好瞭。”许同舟拍拍她的背,“我有东西给你。”
说著就钻进车裡,转身抱瞭大束的红玫瑰出来。
周与卿哑然,直直看向他。
许同舟有些羞赧,“突然想起来,从我们在一起开始,好像从来没有给你送过花,是我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