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暗暗记下,以后要多加一点语气词,最好还带点波浪号。
“还有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哥你仔细想想,我一般主动给你发消息都是什么时候?”喻泽宇循循善诱。
喻晋文面无表情道:“没钱的时候。闯祸的时候。还有,欠揍的时候。”
“……”
喻泽宇一脸黑线,嘟囔道:“虽然这是事实,但怎么说的我好像一无是处似的……不管怎么样吧,反正我找南姐姐,一般也是这些时候。所以你突然莫名其妙地给她发什么天气预报啊,还有硬邦邦地表达一些关心啊,都太容易暴露自己瞭。但是像这样,在后面加几句小小的要求和条件,南姐姐就知道,肯定是我瞭,不会怀疑你。”
他以一种过来人的经验拍拍喻晋文的胳膊,“大哥,实话实说,南姐姐比你大方多瞭。她要是我亲姐就好瞭!”
喻晋文凉凉地瞟他一眼,“你有这命吗?”
我拿你当弟,你居然想当我小舅子。
美得你。
喻泽宇挠瞭挠头,“我命也挺好的吧……”
喻晋文懒得听他废话,直接一脚给他踹走,“滚蛋吧。”
喻泽宇小声嘀咕,“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过瞭河就拆桥……”
直到喻晋文将一款新型苹果手机扔到他手裡,他才闭嘴,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走的那叫一个乾脆利落,“祝大哥早日追回南姐姐,再见!”
何照捧著一堆文件敲门进入办公室之时,见喻晋文正捧著手机发獃,脸上若有所思,眉头也微微蹙著。
那严肃认真的表情,好像在谈一桩几百亿的大生意。
没,就算是几百亿的大生意,谈下来也不见喻晋文脸上有多么开心。
他平日裡脸上的表情就少,情绪也少,隻有在沾染傢人或者南颂的事情上,他的情绪才会有波动。
“喻总。”何照上前禀告,“那批碎玉残片已经运送到博物馆瞭,您看什么时候把玉雕大师们请来,正式啓动‘莫失莫忘’的项目?”
喻晋文的眼睛,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摁灭瞭手机,又恢複瞭那副不冷不热、严谨内敛的模样。
“南翁前辈那边,合同寄过去瞭吗?”
“是。已经寄过去瞭,按照南翁的要求,这个项目落成之后,所有的收益必须分一半给南总……项目收益的一半,会不会太多瞭?”
何照觉得南傢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
以前他总觉得他傢喻总已经够专横霸道的瞭,碰上南傢爷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喻晋文眸间不起波澜,淡淡道:“不多。那些碎玉残片没有南翁前辈的手无法複原,至于收益,到时候从我的私人账户裡出即可。”
何照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公是公,私是私,当即应瞭声“是”。
——
南城,原本万裡晴空的天,突然就下起瞭雨。
一阵电闪雷鸣。
南颂一衆还在咖啡厅裡歇息,讨论著马场的相关事宜,满室的灯光忽然闪瞭几下,然后全灭瞭。
马场的经理从雨幕中匆匆赶来,搓著手跟南颂以及傅彧彙报,说是今天正在检修电路,赶上雷雨,也不敢弄瞭,可能得等雨停瞭才能接上电。
南颂没有发火,隻是嘱咐马场经理一定要确保工作人员的安全问题。
傅彧在旁边笑眯眯地补充,“做人做事,安全第一。”
刚说完这句话,就瞥见一个清瘦娇小的身影麻溜地上瞭梯子,翘著脚去够书柜最顶端的那个鸟窝,梯子晃啊晃的,几乎分分钟都能歪下来。
他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瞭梯子,然后仰头看著苏音,语气不善,“小屁孩,你干嘛呢?”
苏音刚把鸟窝拿下来,捧在手心裡,表情愣愣的。
这是那种用树皮做的模拟鸟窝,小鸟不知道是用什么线织的,看上去特别栩栩如生,她嘟囔一句,“我还以为是真鸟呢。”
然后低下头去看傅彧,笑道:“发财哥哥,你看这小鸟长得像不像你?”
“……”
傅彧一脸黑线,“它像不像我不知道,你皮痒瞭才是真的。下来。”
苏音一本正经地对傅彧道:“哥哥,我属于那种顺毛捋的孩子,好好跟我说话我会听,凶我我是不听的,威胁也没用。”
傅彧:“……”
下一刻,南颂捏著手机,淡淡开瞭口,“苏音,不想挨揍就赶紧给我下来。”
“好的姑姑。”
刚刚还撂下狠话的苏音,立马真香,乖乖踩著楼梯下去,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慌张,一个没踩稳,直接双臂张开,朝傅彧扑瞭过去。
“!”傅彧猝不及防被她扑瞭个满怀,她的脑袋磕在他的下巴上,那一刻他疼得眼前一黑,手臂却是紧紧箍著苏音。
这偌大的动静,让南颂等人吓瞭一跳,望过去之时,隻见苏音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扒在傅彧身上,笑得那叫一个奸诈、顽皮。
“……”
傅彧半天才缓过神来,一双桃花眼好不容易聚焦,没好气地瞪著苏音,“你是腊月生的吗,‘动’手‘动’脚的。”
苏音睁著一双澄澈灵动的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南颂走过来,见苏音双臂揽著傅彧的脖颈,双腿盘在他的腰肢上,跟隻猴子似的摽在那,神色一冷,沉声道:“苏音,下来!”
苏音天不怕地不怕,连老苏也不怕,就怕姑姑发火,也顾不得逗傅彧瞭,赶紧从他身上跳瞭下来。
下一刻,耳朵就被南颂拎瞭起来,往墙角拖去,“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