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些医书古籍上的记载,再加上他自己的领悟,他打算再入一味药。
终于,他又制出新解药。
但和之前一样,没有试过药,不敢贸然给魏玠用。
谨慎起见,昭华让他尽快完成试药,确保那解药的效果,再给魏玠用。
夜幕至。
昭华伏案给母后写信。
来昌平城已经大半个月瞭,也不知母后近况如何,在宫裡是否安好。
突然一阵风吹过,烛光猛地晃动一下。
昭华向外看去,没瞧见什麽。
别院。
一个黑影进入魏玠的房间。
魏玠不意外此人的到来。
一道劲风携著短箭,从他耳边堪堪略过。
箭击中博古架上的花瓶。
嘭!
花瓶摔碎的动静,瞬间引来守卫。
“保护大人!”
宁无绝也出来瞭,直奔屋内。
……
夜晚安静,稍有些吵闹就能听见。
昭华在主院这边,也听到瞭声响。
她心中一悸,放下笔,急声问,“阿莱,那边出什麽事瞭!”
“回公主,有刺客潜入。”
别院裡。
那刺客很快就被制服瞭。
昭华过去时,发现满院的守卫,无一人敢伤那刺客,竟任由他留在魏玠房中。
宁无绝一看到昭华,好心拦住她。
“公主,没事瞭,您先回屋歇著吧。魏淮桉这儿有我守著呢。”
这明显是不想让她再靠近瞭。
昭华站在廊簷上,能瞧见屋内对门的桌边,面对面而坐的两人。
那刺客穿著夜行衣,黑发高束,容貌俊美穠丽,细看与魏玠有几分相似。
昭华看向他的同时,他也缓缓转头,幽幽地朝她看过来。
烛光下,他的笑容似正似邪,隻叫人不寒而栗。
魏玠看到昭华过来,眼底有一瞬的异样浮现,仿佛害怕自己珍视的东西被伤害。
轰!
他一挥袖,那房门就关上瞭。
昭华的视线被骤然隔断。
屋内是什麽情况,她一无所知。
这时,陆从走过来,低声对她说。
“公主,您别担心,裡面那位其实是二公子,是主子的亲弟弟。”
昭华对魏玠的傢事知之甚少。
可瞧今日这阵仗,那位魏傢二公子,分明来者不善……
屋内。
魏玠目光深邃,面上毫无波澜。
“你来作甚。”
他对面的男子不怀好意地笑笑。
“多年没见,兄长似乎不愿见我。”
紧接著,他突然欠身,压低声音,紧盯魏玠的双眼,宛若鬼魅那般,凉幽幽地说道。
“不过兄长,若千鸩能解,何须我费尽心思的给你下此毒啊……”
第五百三十九章兄 长,喜欢那女人吗
魏傢二公子——魏玺。
他是魏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但他们自小就不和。
幼时,魏玺抢夺他的所有物。
长大后,魏玺手段更加狠辣,派人刺杀、给他下毒……
魏玺无法无天惯瞭,不怕让魏玠知道自己做过什麽。
他就喜欢看兄长恨他、却不能动他的样子。
谁让他是母亲最疼爱的儿子呢。
但,魏玺暴露自己后,却不见魏玠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反倒诧异瞭。
“兄长不吃惊吗?难道你早就知道是我?”
他那张格外俊美的脸庞,浮现几许不甘的狰狞。
“怎麽会呢?我借用北凉人的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兄长,怎麽还能猜到?嗯?”
他手抓著桌缘,似笑非笑。
魏玠语气甚冷。
“说完瞭麽。”
魏玺知道,他下一句话就是赶自己走。
“兄长,我来这儿,就是要看看你怎麽死的。不过我好像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儿。敢问兄长,主院住著的那位姑娘是谁?”
魏玺是恶劣的。
他喜欢抢夺并摧毁魏玠喜欢的人或物。
他们不像兄弟,更像宿敌。
长辈们从来不偏帮任何一方。
但这样反倒是在偏袒无恶不作的魏玺。
渐渐的,魏玠不愿将他们的事告知长辈。
是以,哪怕那千鸩之毒和魏玺有关,他也没告诉过任何人。
“擅自离开陇右,母亲可知晓。”魏玠淡定反问。
魏玺不为所惧,继续饶有兴致地问。
“兄长,你喜欢那女人吗?若喜欢,等你死后,我便送她下去陪你,如何?”
他不是在说笑。
那眼神格外真挚。
魏玠没有在他面前失控,反而更加冷静。
否则那会让魏玺更加兴奋。
然而,魏玺所说的越发过分。
他就是想要激怒魏玠。
“方才她沐浴的时候,我瞧见瞭。很白,很……”
哗!
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魏玺当即被掀翻在地。
“咳咳……”他捂著心口,脸色发青地看著魏玠。
后者撩袍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
“真以为我不会杀你麽。”
魏玠眼中有杀意,双眸泛起火星子。
魏玺也不躲,就那麽仰头看他,发笑道。
“兄长把我当成什麽人瞭?
“我再混账,也知道长嫂不可欺。
“既是兄长的女人,我当然不会做那样下流的事。
“隻是想看看兄长有多在意而已。
“没想到,兄长真对我起瞭杀心……”
轰!
下一瞬,门被撞开。
魏玺一整个人飞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他嘴角噙著血,脸色喀白,却还带著诡异的笑。
似乎那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麽。
屋内传出魏玠沉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