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庆幸的同时,又很惋惜。
若姑姑真能把秘药给她,魏玠就不会再生恶念。
姑侄二人又聊瞭许多,从宝库聊到朝政,又说起一位远近闻名的大儒。
长公主郑重地说道。
“那位大儒,若能得他指点一二,于你百利无害。
“他曾是我和你父皇的太傅,如果他愿意为你说上几句话,你父皇定然很快就封你做长公主瞭。”
有这等好事,昭华自然不会错过。
但她谨慎成瞭习惯,下意识地问。
“从前怎麽没听姑姑提起过此人?”
事出突然,就显得有异。
长公主倒是不慌不忙。
“那位老太傅眼光高得很,我先前就为你说过多次,他都以年纪老迈推脱。
“前些日子,你在那两国使臣面前表现得甚好,老太傅才同意相见。”
听完这话,昭华才不疑有他。
……
面见老太傅的事,长公主一手安排瞭。
此事尤为顺利。
宣仁帝听说是要见老太傅,当即同意,并让昭华带些厚礼过去。
老太傅脾气古怪,怕他反複无常,又不肯相见,是以,次日一早,昭华就出瞭宫。
她这一走,以为很快就能回来,便没有差人告知魏玠。
魏府。
直到这天黄昏,魏玠才休养过来。
他昨日流瞭太多血,一直昏睡著。
陆从都吓坏瞭,看到主子还紧紧握著一瓶药,抠都抠不下来,觉得奇怪。
等人一醒才知道,那竟然就是能重塑筋脉的秘药。
魏玠来不及歇息,立刻传白九朝过来,要看这药能否用上。
所幸,他没有白白受伤。
这药是真的。
陆从为主子高兴,但随即眼神变得複杂。
天色暗下来瞭。
魏玠想起,该和昭华说一声,免得她挂心。
但传信的手下回来禀告说,“大人,公主今早就出宫瞭。”
“可知她去瞭何处?”
魏玠在屏风内侧包扎伤口,语气透著几分虚弱。
“属下并未查到,皇上有意隐瞒公主去向。”
“尽快找到她,将信送过去。”
“是!”
如此好消息,魏玠等不及要她知道。
但,他并不确定,她会如何想。
另一边。
昭华已经抵达老太傅府中。
老太傅的脾气的确古怪,府邸建在山上,自己种菜打猎,很少和山下的人来往。
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求著拜他为师。
是以,那山上并不冷清,多的是各路名士。
他们一同谈经论道,洒脱得不拘小节。
但太阳一落山,他们就会下山住客栈,因为老太傅不留外客住宿。
昭华是例外。
她当天就住下瞭。
老太傅有意收她为弟子,但他的要求很严苛。
“为期一个月,安心定性,不受外界干扰,可能忍受?”
昭华来此,就是想好好学习。
想到她来此之前,父皇对自己的期望与叮嘱,她毫不犹豫地应下瞭。
于是老太傅又吩咐阿莱。
“即日起,无事不可打搅你傢公主。”
“是!”阿莱恭敬领命。
一个月,说长不长。
但对于等待著回信的魏玠而言,甚是煎熬。
更加折磨他的是,宣仁帝已经择选出几位青年才俊,大有给昭华赐婚的意思。
第六百零五章择婿,成婚
昭华无故失踪,魏玠起初并未多想。
可随著皇上赐婚的意思越来越强烈,他心中多瞭些危机。
上次择婿,是误会,她立马就跟他解释瞭。
那麽这次呢?
长公主破天荒地入宫,要给皇后推荐几位世傢公子。
她毫不隐瞒地说:“昭华和魏玠的事,我已然知晓。皇嫂,我认为这两人不合适。”
皇后不动声色,隻是微笑。
她这个反应,令长公主惊讶。
难道皇后早就知道瞭?!
长公主又道,“他们之间,是魏玠一直纠缠著昭华。他已有婚约,本就应该安分守己。昭华年纪小,才会受他的哄骗。”
原本,长公主不会干涉他们二人的事。
但秘药一事,让她意识到,魏玠是那麽危险。
有他在昭华身边,对她并无太大益处。
她将秘药给魏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魏玠用瞭宝库裡的秘药,才不会将宝库的事透露给皇帝。
可将来又会如何呢?
昭华斗不过魏玠,隻会被他拿捏。
弄得不好,她还会被魏玠拉入太子阵营。
要成为长公主,就不能让夫婿强过自己。
尽管长公主说瞭许多,皇后依旧没有一个准话。
她隻说,“等华儿回来,让她自己拿主意。她年纪轻,可也不是孩童瞭。本宫相信她有考量。”
见劝不动皇后,长公主也不多费口舌。
她直接前去见宣仁帝。
兄妹二人许久未见,难得见面,却是为瞭昭华的婚事。
长公主也不拐弯抹角瞭。
“皇兄,我今日来,是为瞭昌平。
“她和魏玠的事,你可知道?”
宣仁帝眉头一皱。
“他们有什麽事?”
莫不是也听信瞭大漠王女的话?
“他们确有私情。”长公主语气平静地说出这话,表情认真严肃,叫人信服。
宣仁帝反而笑瞭。
他连连摆手。
“安柔,此事有误。你切莫听那谣言。他们二人怎可能……”
长公主姿态淡定,但紧接著所说的话,令宣仁帝如遭雷轰。
“无风不起浪。若非真有其事,谁敢污蔑公主和相国有染?那大漠王女也不是傻子。更何况,昭华早已同我坦白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