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喉咙沙哑,头也痛。
皇后扶起她,给她喂水。
“华儿,还难受吗?”
昭华轻轻摇头,“不难受。我太久没喝酒瞭,容易醉。让母后担心瞭。”
皇后深知她没那麽快放下,兀自叹瞭口气。
魏府。
入瞭夜。
床榻前,宁栖梧身著轻纱寝衣,抱住面前的男人。
男人喉结滚动,却又压下那抹谷欠望。
“夫人,抱歉,我大病未愈,还不能够与你圆房。”
宁栖梧依偎著他。
“我就想这样抱著你。夫君,你心裡有我的,对吗?”
今日见过长公主后,她便时常不安。
总会浮现当初那一幕,想到夫君和那个女子的过往。
他曾经那麽喜欢那女子,会忘得掉吗?
魏玠握住她肩头,亲吻她额头说:“当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些年,也多亏有你。”
宁栖梧眼中含著热泪。
“嗯,我信你。”
他果然隻是一时被迷惑瞭。
现在,他终于清醒瞭。
纱帐放下,两人相拥而卧。
而此时。
魏府外。
昭华坐在马车裡,满眼落寞。
她憋瞭许久,本不该来打搅他,可还是想要个答案。
他真的决定要和宁栖梧在一起瞭吗?
她隻要他亲口告诉她。
夜深人静。
陆从将昭华领进魏府无人处。
不多时,魏玠来瞭。
他颈上还有一枚红印,昭华望著他,默默后退瞭两步,眼中闪过交织的爱恨惊愕。
第六百二十四章 殿下自重,臣已有妻
本以为能够坦然见他,可此刻,昭华还是不受控制地湿瞭眼眶。
她怎麽能够马上释怀呢。
一想到他以后都要属于另一个女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心就像被活活剜去一块。
“你,为什麽……”
她嗓音顿时哽咽,明知不该问,不该打搅,却……做瞭回自己瞧不起的、死缠烂打的女子。
她攥住他袖口,还未全消的醉意盈上,以致泪眼迷蒙。
“魏玠,我不强求什麽,隻想知道,到底发生什麽事,你为何……”
她心如刀割一般,切切地望著他,不想就这麽稀裡糊涂地错过。
魏玠隐忍著什麽,将袖口扯出,与她隔开。
“臣,恭贺殿下得偿所愿。”
他仍是一副想说什麽,又无法言说的样子。
昭华追问。
“事到如今,你到底还有什麽不能说!是不是魏傢逼你瞭,还是父皇逼你瞭,亦或者,哪怕是秘药,也救不活你想救的人……你告诉我啊!”
听到后面,魏玠眼神松动。
但是,他依旧说不出什麽来。
见他不住后退,昭华又要去拉扯。
可他果断掷出一句。
“殿下自重,臣傢中有妻。深夜见面,本就不妥,还请殿下回宫。”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闷雷。
昭华顿时酒醒瞭,神志回笼,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麽难堪。
她瞧著眼前的人,悲戚地自语。
“是啊,你成亲瞭。”
她失魂落魄的越过他,径自走出那屋子。
身后,魏玠凝视著她的身影,眼神透著浓重的深意,手不禁攥紧瞭,指节突出,强忍著,没有追出去。
陆从将昭华送至后门。
“公主……”他眼看她就要走瞭,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昭华回头看他,他又低下头去。
“公主慢走。”
回宫后,昭华病瞭一场。
隻是普通的风寒,她却消瘦瞭一圈。
燕妃来看望她,隐晦地提起她的婚事,想撮合她和娘傢的侄子。
昭华没有答複。
她本以为,失去魏玠,不过是失去一个助力,不会太悲伤。
事实却不是如此。
从前,她为达目的可以嫁给别人。
而现在,她隻想找个真正喜欢的男人。
有失有得,人生常态。
昭华被册封后没几天,她的宅邸定下来瞭。
她不日就要搬出皇宫,住进自己的长公主府。
皇后舍不得她,叮嘱她要时常回宫。
长公主府位于城中最繁华的地带,人杰地灵,周围都是当朝重臣。
昭华搬进来后,还得再宴请他们。
这天,大将军雷明带著罗生前来拜访。
罗生孑然一身,亲手做瞭个刻章,当做贺礼。
“恭喜殿下!赈灾之事,草民有所耳闻,百姓们都对殿下赞不绝口……”
“就你小子话多!一边儿去!”雷明将他挤开,赔著笑对昭华道,“殿下,这是末将送的贺礼,您笑纳!”
有这二人在,府内才不算太冷清。
罗生还要准备春闱,没待太久。
临走前,他将最近写的策论交给昭华,恳请她批阅一二。
在她面前,他谦逊得多。
但在别人那儿,他依旧是那麽欠揍。
三日后。
长公主府设宴。
不同于上次的宫中宴会,这次还有男客。
由于都是夫妇同行,便没有分席。
看似普通的乔迁宴请,却掺杂著不少纠葛。
如今太子和九皇子势大,也惊讶地发现,昭华才被册封长公主,却已经在朝中有不少追随者。
于是都想拉拢她。
原本,隻是宴请附近的邻舍。
但到瞭宴会那日,没收到请帖的,都厚著脸皮来瞭。
甚至连太子本人也亲临长公主府。
昭华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早早让人预备,席面充足。
但没想到的是,没被邀请的魏玠也来瞭。
他还带上瞭新婚妻子宁栖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