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嫁给爷之后,甚至一度越过当时的太子妃号召和主持赈灾。
也就这几年,她迟迟没有生养,爷甚至被传出瞭惧内的名声,她才开始尽可能的让自己不出格,不被人挑刺。
“算瞭,这不合规矩。等我们找个大点的地方歇脚,再让人圈个地方出来跑马。”
那才多大点地方,也就是圈座山、圈个庄子,还没尽兴就到终点瞭。
“什麽规矩不规矩的,从来也没哪条律令规定女子不能跑马,再说我们都已经离开京城瞭,谁还能跑到这裡来盯著我们。”
马车离京城越远,她的心情就越激动,恨不得远地撒花。
这和之前坐船南下的时候还不一样,那时候是跟著御驾,有皇上、有娘娘、有还没被废的太子、有直郡王,她一个小小的皇子福晋,即便离开瞭京城,那也是谨慎小心。
爷奉命离开御驾去前头巡视各地的接驾事宜时,她连行宫都不敢出,不敢去街上逛。
可这回不同,这车队裡人虽多,可除瞭侍卫宫女太监,就隻有她们三傢人。
爷和八爷是什麽样的关系,就差把两座府邸中间的那道墙拆开合成一傢瞭,就算留著那道墙,日后也早晚是一傢。
四嫂也并非那种板正的性子,两处府邸挨得那麽近,四嫂一傢常常去京郊自然瞒不过她。
虽然她这几个月也听爷说过四爷性子严苛,时常冷著脸,但那都是对旁人,单看四贝勒府的后院,便知四爷在四嫂面前必然也是百炼成钢绕指柔。
所以她才这麽大胆,自傢爷不是那种重规矩的,八爷跟自傢这关系,也不会说什麽,四爷那裡隻要说通瞭四嫂,便什麽事儿都没瞭。
隻要几位爷没意见,这些贝勒府和皇子府的侍卫、宫女、太监难道还敢对外宣扬不成。
这车队裡可没有外人。
九福晋掰扯著自己的道理,难得出来一趟,这机会不隻对她和八嫂难得,对几个侄女来说也甚是难得。
“在马上奔驰,几位格格也能松快松快。”
这话打动瞭八福晋,是该好好松快松快,她和爷把人带出来,就是想让几个孩子散散心的,尤其是二侄女,再有半年就要出嫁瞭。
八福晋道,她现在也学会让别人当出头的那个瞭。
四嫂居长,又是孝懿皇后的外甥女,说是打小被皇上看著长大都不为过,还是被皇上亲口赞过是有福之人。
如果四嫂也参与进来,就算有管不住嘴的漏瞭消息,宣扬之人也会嘴下留几分德。
九福晋忙点头应下,她原本也是打算去找四嫂的,先来八嫂这裡,一是挨得更近,二是觉得八嫂可能比四嫂更好说服。
她其实不太明白八嫂的拒绝和犹豫,能看得出来八嫂是想出去跑马的,隻是碍于规矩才会犹豫拒绝。
但八嫂从前可不是个会被规矩束缚的人,现在就更不应该被规矩束缚瞭,毕竟八爷跟从前不一样瞭,以前是朝野称赞的贤王,如今是凶名在外,朝野都不敢惹的人。
她们离开京城时,内务府几大包衣傢族都还陷在八爷抛开的坑裡,还没审完呢,宫裡已经少瞭一个嫔。
这样的八爷谁能惹,谁敢惹!
她若是八福晋,这会儿都有胆子在路上横著走,跑马算什麽。
“跑马……”四福晋犹豫,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会。
上辈子没学过这技能,这辈子因为姑母的缘故,她的整个童年几乎都是在宫裡过的,还早早的嫁给瞭爷,成瞭四福晋,有机会学骑马的时候已经是出宫开府后的事儿瞭,那时候孩子都好几个瞭,哪还有功夫和耐心学骑马。
不光她不会,她闺女也不会。
贝勒府裡有教骑术的师傅,但那都是爷安排教阿哥的。
长子身子骨不算强健,长女亦是如此,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生的时候她自己都还没成年呢,孩子在肚子裡怎麽可能养得好。
生下来之后,养护精心,倒也越养越好。
她上辈子毕竟是个医生,这一辈子又没少看医书、请教太医,自问已经很会给孩子们养身体瞭,但长女去年跟著八爷和八弟妹待瞭有一个多月,人不光高瞭圆润瞭,连力气都跟著涨瞭,甚至比往年更扛冻瞭。
可见八爷和八弟妹比她更会养孩子。
四福晋叹气,道:“我不是不想出去骑马,而是没学过骑马,大格格也是如此。”
这……八福晋和九福晋面面相觑,她们来时还真没想过这种情况,佟傢也是将才辈出的名门世傢,不过是四嫂的阿玛生前的确不是武将,而是文臣……有些病弱的文臣,在八旗裡是出瞭名的,连早亡也是因为身子骨病弱。
她们是来拉人骑马的,不是来教人学骑马的,关键这路上也没法教。
四福晋想撒欢的心其实没比九福晋差,离京城越远,就越是想要放飞自我,在马车裡当著闺女的面都直接半趴在窗户口,恨不得把脑袋伸到外面去张望。
什麽规矩不规矩的,这车队裡也没有旁人。
四福晋眼睛定定的看著八弟妹,隻要爷最大的对手八爷不借此生事,那就没什麽好担心的,她隻要与八弟妹行动一致就可以瞭,八爷将来就算是反悔想夺嫡,也不至于做伤敌八百自损八百的事儿。
“八弟妹骑马能不能带带我?”四福晋满心期待的问道,将门虎女的骑术她还是相信的。
这一路上指望爷骑马带她是不可能,且不说爷是出来办差的,有八爷和九爷在,爷大概不会好意思。
八福晋硬著头皮点瞭点头,这也算是把四嫂拉过来与她们‘同流合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