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停下来,望向山下,微叹瞭一口气,“描苗择偶的第一条标准,公务员免谈。”
“……”他顿瞭一下,问:“为什麽呢?可以说吗?”
麦冬在嘴巴做瞭一个拉链的手势,然后说:“前任是公务员,娶瞭领导的女儿。”
以陈叙对描苗的瞭解,她并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所以:“前任出轨瞭?”
“嗯,比出轨更恶劣,分手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两人聊著很快追上瞭前面两位,皆因许夏阳和描苗停下来休息瞭。
见描苗路旁坐下来,陈叙过去微微俯身温柔地对她说:“不要停,停下来就不想再爬瞭。”
描苗不愿起来:“我不行瞭。”
站在旁边的许夏阳无奈地笑瞭笑,给陈叙一个交给你的眼神。
陈叙便果断地对许夏阳说:“你带小冬先走,我们稍迟一步上来。不然小冬停下来的话,估计也不想走瞭。”他转头又对麦冬说:“放心,我会照顾薑老师。”
麦冬说:“描苗,如果你不想再爬,我在这裡陪你,等他俩下来。”
“不。我才不要成为你半途而废的借口。”描苗立刻拒绝,斩钉截铁地:“你和许总先走!”
“好吧,”麦冬隻好继续向前,“在上面等你们。”
看许夏阳和麦冬走出一段路,陈叙捡起描苗的登山杖,问描苗:“现在好点瞭吗?”
“好累。”她望著越来越陡的山路,叹瞭一口气,这个山峰大概上来的人比较少,越到高处,路越难走。“我应该爬不上去瞭。”
“没事,我陪著你。”他将登山杖递到她手裡,将她拉起来,“跟著我的节奏,慢慢来。”
两人继续往上走。走瞭一小段,描苗的意志又被精疲力尽消磨瞭,“我真的不行瞭,我在这裡等你们好吗?”
“嗯,”陈叙不再劝她,隻问:“你一个人的话,怕不怕呢?”
“怕什麽?”描苗后背马上升起一股凉意。
他淡淡地看瞭一眼她身后的草丛:“蛇虫鼠蚁之类的?”
“不会吧?”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瞭两步。
“别动。”他盯著她的肩膀,抽出一张纸巾,慢慢伸手过来。
“啊!”描苗像是被点穴瞭似的,一动不敢动地看著陈叙,已经快要哭出来,她声音颤抖地:“你别吓我啊!”
“别怕!”他伸手将她肩上的毛毛虫隔著纸巾轻轻捏起来,很快地虚握在手裡。“要看吗?”他把手伸到她面前,试探地问。
“不要!”她一步闪到他身旁,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没关系,你试著面对它。”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我保证不会让它伤害你。”然后他慢慢地展开瞭手掌,纸巾上躺著一条绿色的毛毛虫,正慢慢蠕动。他笑:“你看看它,多肥啊!”
“……一点,都不可爱……”她嘟嘴。
怎麽觉得她吐槽的不是毛毛虫呢?陈叙轻笑出声,对毛毛虫说:“好啦,姐姐说你不可爱,快回傢吧。”
见他将毛毛虫倒进路下的草虫裡,描苗立刻走到他身后。
他转头温和耐心地问她:“还走吗?”
“走!”她果断抓住他的衣袖,拉著他向前。他看她突然浑身充满能量似的,宠溺地笑瞭。
两人继续爬瞭一小会,描苗望著走到前面开路的一对人,突然说:“陈局长。”
“嗯?”
“问你一个问题哦?”
“嗯。”
“许总他现在,是单身吗?”大概有瞭毛毛虫的患难情谊,她对他问出这个问题竟然毫无负担。
“……”他有点惊讶地转头看她:“你对他很感兴趣吗?”
“对!”她的语气简直称得上兴奋。
“……”他几不可闻地叹瞭一口气,她现在似乎忘记自己体力不支瞭。“是。”
“那他是不婚主义者吗?”
“应该……不是。”
“那他……”
已经不止一个问题瞭。陈叙登上一个比较高的小土坎,转头朝她伸出手,鼓励般说:“我建议你到山顶之后,直接问他。”
“啊?”她把手放到他的手裡,借著他的力攀上去,“这麽直接?可以的吗?”
“当然。”他松开她,又上瞭一级,然后继续回头伸手拉她。“这种私人信息,问当事人才能避免産生误差。”
“……”跟直男无法沟通。
路越来越难走。村民平时劳作很少需要上来这个高度,山坡几乎被浓密的草木覆盖瞭,隻能凭借植被中间窄窄的空隙,勉强分辨出一条小路来。许夏阳和麦冬合作,奋力地用登山杖将路旁的草木压向两边,好让后面的陈叙和描苗走得轻松一点。走出一段路,麦冬回头看落在下面的两人,微舒瞭一口气。
许夏阳回头:“累瞭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我可能要收回一句话。”
“什麽?”
“感觉叙哥很快会成功。”
“嗯?”许夏阳顺著她的姿势回头看瞭一下,隻见陈叙一步一步牵著描苗上来,和他们已缩短瞭一半的距离。“那你之前是低估瞭陈叙的魅力,还是高估瞭薑老师的定力?”
麦冬想起刚才和陈叙聊的内容,“主要是前者。叙哥这样的男人,应该很难抗拒的。”
“哦?”许夏阳饶有兴致的问:“怎麽讲?”
“执著,专注于目标;耐心,循序渐进;诚恳,温和坚定;内心强大,内敛低调;不畏障碍,情绪稳定……”她摇摇头,不确定地:“不清楚,很难说,好像隻是一种感觉?”
她用瞭这麽多形容词,还说不清楚?!不过,她说的都是对的。“他确实很优秀。”许夏阳结束话题,转头重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