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魏苒的出现以及这件事情的发生才完全打破瞭她的认知。
才知道原来真的会有那种“法外狂徒”存在,
也有用现在的规则惩罚不瞭的人存在。
说来也是巧瞭,
之前已经提到过瞭,荀归的记忆力很好,
看过的内容几乎是过目不忘,而且一辈子都不太会忘记,
于是魏苒给她的那张顾雪的照片也是。
顾雪的脖子右侧面有一颗醒目的黑色的痣,
鼻子尖上也有一颗。
应该算是她的特征。
虽然她一直是个挺遥远的人。
荀归也没有想过会在她的日常生活裡碰到她,
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地记住瞭这个。
还真比说,
某一天,她在医院裡就见到瞭一个特别的人。
并不是她科室的病人,是一位孕妇,肚子已经很大瞭。
荀归本来也没多想的,
毕竟现在的她和那照片上的样子已经毫无关联瞭。
直到她突然看到那两颗显眼的痣,
和那相似的眉眼,
以及她下意识喊瞭一声顾雪之后,
那人吓瞭一个激灵然后回瞭一下头的表现。
荀归知道,自己好像是遇到瞭什么不得瞭的事情瞭。
她好像是遇到她瞭。
“报仇雪恨”的想法,这个用在顾雪身上或许还是有位合适的词,
突然从她的脑海裡冒出来。
虽然魏苒到最后已经不怪她瞭,
也和荀归说他已经忘瞭她瞭。
但是荀归并不觉得她是这么能够被放过的人。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太久瞭,
而且魏苒非常不希望他当年的选择做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总有一个人要从那件事情中受益才可。
荀归觉得自己不能错过她,
于是…单位的同事突然开始发现荀医生开始有那么些天会准时下班,
开始突然有瞭一点除瞭工作以外要做的事情。
等荀归找到她傢的具体住址,
并且找到机会走进去,
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情瞭。
那是一个周末,荀归乔装打扮瞭一番,
带著那条魏苒给她的项链,穿著一身深黑色的衣服,
来到瞭她们傢门口,然后轻轻敲瞭敲门。
“什么事?”一个有些嘶哑的女声这么回应道。
“哦,女士您好,我是来送草莓蛋糕的。”
魏苒和荀归说过一个故事,
就是顾雪上学的时候很喜欢吃草莓蛋糕,
每天都会带一个来当做早餐。
她偶尔也会请他一起吃。
他曾经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甜最美味的东西。
不过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儿恶心。
但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听到他小声嘀咕瞭一句:
“我还没来得及回请过她呢。”
“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
“苹果糖!和你一样!”
那声音还有他说那句话时候的笑容,
又浮现出来,
荀归的心裡又开始酸涩起来,
握著那个蛋糕盒的手也就更紧瞭些。
“我没买,你是不是弄错瞭?”
荀归清瞭清嗓子说道:“这是您丈夫买的。”
她观察过的,他丈夫确实偶尔会送类似的蛋糕过来,
这么应该,
“那…我丈夫姓什么?”
完蛋…姓什么…姓什么…
荀归没想到她会多问这一句…所以一时语塞,
“姓…魏。”她鬼使神差地这么说瞭一句。
“这样啊…那送进来吧,门我来给你开,麻烦打开放在桌子上,我孩子在哭,我不太方便。”
“哦,好。”
荀归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是运气爆棚,
在百傢姓裡随便猜瞭一个,竟然就对瞭!
还有,她丈夫竟然也姓魏…唔…真是造化弄人。
荀归抱著那个蛋糕走瞭进去,
然后打开放在桌子正中央,
借著开蛋糕的功夫,她打量瞭一下这裡的环境。
根据几个月的观察,她已然确定这个有两个孩子,
一个刚出生不久,另一个大概刚上小学的女人,
就是顾雪没错,虽然气质变瞭,
变得沧桑又老气,人也胖瞭许多,
没瞭那时的青春意气,好像还改瞭名字,
叫什么温馨的,但是荀归知道就是她。
据魏苒的说法,顾雪毕业之后,
应该顺利凭借保送生的名额上瞭S大的建筑设计专业,
从此过得风光无限,志得意满。
可…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好像没有工作,好像很早就结婚瞭,
还好像过得不太幸福。
好像并没有因为那件事情东西过上她想过上的日子。
她看起来惨兮兮的,大点儿的孩子在闹,刚出生不久的那个在哭,
她看来心力憔悴,焦头烂额的…
荀归不会打架,不懂心机,
也不会说什么太伤人的话,
看到她现在的情况她也总是一时语塞,说不出口。
但…她也并没有因此而心软,
仇还是要报的,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她站在那裡,攥紧拳头,决定要把一切都说出来,
即便魏苒要是在的话,肯定会把她拉走不让她这么做,
她也还是要为瞭他伸冤。
在那个女人说出那句:“你干什么呢!送完东西就请离开,要不然我就报警瞭。”的时候,
终于爆发出来。
“报警?抓谁,我还是你。你这个杀人犯还好意思报警?你报吧,我就赖在这裡,等警察来瞭,看看是你还是我更加罪大恶极!”
听到荀归这么说,那个女人瞬间摊在地上,瑟瑟发抖瞭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