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窈穿著裙子得体得笑。
他肆意得低估女性。
所以要为他的偏见付出代价。
晚上,孟窈和凯文一起在青石板巷庆祝。
“孟窈,有你的明信片。”
凯文喝得半醉,边走过来边拆信封。
沙发边上的孟窈握著酒杯,疑惑地抬头,明信片?
她上一次听说还是高中时候。
打开才知道,是十年前的林新月和孟窈寄得。
那时候他们一起去云南大理,各写瞭一张心愿卡片,寄给十年后的自己。
孟窈翻开卡片,十七岁的孟窈笔迹稚嫩。
TO:十年后的孟窈
你要成为最厉害的画傢!
孟窈笑瞭,脸上是醉酒的红晕,她翻到另一张,是林新月的。
“祝阿窈前程似锦,万裡无云。”
他的心愿卡,隻字不提自己,隻祝她前程万裡。
孟窈垂下眼,酒杯被推到在一旁。
先笑瞭,眼泪慢慢落下来,滴湿明信片。
凯文印象裡孟窈永远是优雅的,矜持的。他是听闻过孟窈有个短命鬼恋人。
但未曾想到对孟窈如此重要。
孽缘。
孟窈很长时间不敢去回想林新月,他是孟窈年少绮丽的梦境。
她和林新月在一起,从未感到不适。
他先尊重她,然后爱她。
如今万裡无云,不见新月。
孟窈怀念他,但不会为他守身如玉。
正如他教会她,孟窈永远属于她自己。
-
学校是一个大的发酵器,具体表现为一点小事都会传得沸沸扬扬。
是以,沉逾白和顾泽之在操场打架的事情不到一天传遍校园。
一开始体育课上班裡男生的篮球赛,顾泽之也在裡面,偶尔扭头和旁边的同班男生说笑。
沉逾白走过去,甚至没有还得及换身上的衬衫。
“来一场?”
沉逾白来者不善,眼裡是寒意。
顾泽之停下来看他,下午的阳光不算烈,阳光照在他侧脸,运动导致的汗顺著脸颊偶尔滴下。
顾泽之先是笑,居高临下,回答他:“好啊”。
他不介意对失败者表达一些关怀。
身边的男同学先发现气氛凝滞,打圆场道:“行啊,一起玩吧,沉逾白。”
过程中顾泽之先进瞭一个三分球,走过去时状似无意,撞瞭一下沉逾白。
比挑衅更让人恼火。
身边男同学唯一的想法就是顾泽之飘瞭,想当第一名瞭。
沉逾白和顾泽之打起来的太突然,周边人甚至都没想到第一时间阻止。
沉逾白真的下死手,顾泽之也没马虎,两个天之骄子就在篮球场的打得尘土飞扬。
直到一声匆忙的——“老师来瞭”。
周围的同学才惊醒,沉逾白和顾泽之被分开。
两个得意门生在操场就打起来,教导主任觉得老脸都要丢尽。
他想不通两个人打起来的原因,隻以为是学习上的竞争导致的。
“你们两个,真是越活越回去,在操场打架,怎麽想的?”
沉逾白的衬衫被染髒,顾泽之衣服也没干净到哪去,额头还青著一块。
两个人都沉默,教导主任罚瞭一人一篇检讨,就叫他们提前下学,正好回去冷静冷静。
赵洋陪著顾泽之在医药室抹药。
“赵洋,能帮我去更衣室拿件干净衬衫吗?”
原来的衣服确实髒得不成样子瞭。
“行啊,你等著。”赵洋满口答应。
抹完药顾泽之换上干净衬衫,和赵洋道谢。
“谢瞭”
“没事没事。”
赵洋觉得是举手之劳。
赵洋看著顾泽之就往门外走,追著问他。
“欸,顾泽之,你去哪儿?”
去哪儿?
去卖惨。
孟窈开门见到就是顾泽之额头青紫一块,她挑眉,让他进来。
孟窈继续回到画架前调颜料,顾泽之安静瞭没几分钟就贴过来。
黏黏糊糊叫姐姐。
孟窈讨厌调颜料时被人打断,不悦得看他。
顾泽之对孟窈,最会察言观色。
垂著眼,眉眼依旧干净,隻有额头的青紫惹人怜爱。
“怎麽弄得?”孟窈问他。
“和人打架。”
顾泽之眼睛看著孟窈,隻有情意。
孟窈被这取悦,问他:“疼吗?”
“姐姐亲亲我,就不疼。”
他的白衬衫贴著孟窈的碎花裙子,有奇异的和谐。
孟窈愿意容忍顾泽之的小心思,隻要他是在取悦她。
于是亲上他的额头,带著安抚的亲吻。
顾泽之吻到动情,孟窈推开他。
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随手取瞭一管颜料,朱砂的红色抹在顾泽之的白衬衫上。
她欣赏自己的杰作,年轻的肉/体与鲜明的欲/望,潮湿的吻。
顾泽之又亲她,亲吻出水渍声,游离到耳边。
“给你口好不好?”
上次技术不佳,还要勤加练习。
洗完澡以后顾泽之帮孟窈擦头发,拿著毛巾慢慢沥干头发上的水分,顾泽之分看著镜子裡孟窈的面庞。
岁月隻是优待她,但依旧留下痕迹,脸上的小痣,眼边偶尔的细纹。
顾泽之觉得很美,甚至庆幸她有这些微不足道的缺点。
倘若他不是年轻些,未必得她青眼。
孟窈向来不喜欢明亮的灯光,于是房间裡是昏黄色的光线,像油画裡描绘午后阳光的色彩。
顾泽之把毛巾放好,贴著孟窈脸的轮廓吻下去,唇齿略高的温度落在孟窈的脸,她微微仰头,白色的脖颈像天鹅的颈。
孟窈有些失神得看顾泽之的脸,要说像,顾泽之最像林新月,眉眼清秀,眼底见少年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