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柳绮山又拜瞭三次，才带著庄廖离开。
她替老师找瞭个很好的位置，山清水秀，冬暖夏凉，在地下的时候一定会很舒服。
以后，她会常回来看她。
确认柳绮山带人走远瞭，沉清漾才睁开眼睛，看著漆黑的棺材木板。
“沉清漾，之前那麽重的伤，你真的没事？”
“没事，死不瞭，就是刚开始好疼，我忍瞭忍，这麽久已经习惯瞭。”
沉清漾指尖捏决，下一刻便踩在瞭地面上，她把蒙面人的事情上报给瞭天帝。
锦鲤：“那就好，不过那个穿黑纱的人好奇怪，沉清漾，你有看出她的身份吗？”
“没有。但我发现她本来是可以杀瞭我的，隻是……因为某些原因，她没有。”
“什麽原因？”
“她的力量好像会随著时间的推移而变弱，但变化不明显。我想……这或许是因为不太习惯的原因。”沉清漾说，“隻是个猜测。”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假如真的因为不熟练，那不熟练还要和她打的原因是什麽？是在衡量她的实力吗？
下次……她会不会死？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瞭，得想好下一次要怎麽办？
天界接连出现背叛的神仙，是不是要出事瞭？
*
夜晚，昏暗的室内亮起烛火，宫人跪满瞭院落，三位皇女站在殿内。
柳绮山注意到皇帝脸色很差，嘴唇暗沉，是中瞭毒，她扫过一眼后，垂眸。
他该死。
“陛下……”
“皇后，绮山回来瞭吗？”
“她回来瞭。”皇后赶紧抄柳绮山招手，“快过来，让陛下看看。”
皇帝看她良久，最后叹瞭一声：“朕愧对你，以后当个闲散的王……可好？”
当王？
是因为她老师足够厉害，所以他才想把自己困在大宁，以后要是再有妖族作乱，便是免费的劳力。
柳绮山心中酸涩，就因为他一句话，老师丢瞭性命。
这凭什麽？她不甘心，这裡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殿中的五个人都听到瞭，这个在外游历八年、死裡逃生回来的人，最终获得的不过是个闲散的王。
原来根本就不配做她的敌人啊！就算是有民心又能怎麽样呢？
柳凝偏瞭偏头，她没给柳绮山半分眼神。至于柳念，她不喜欢皇权，隻要揭露她的秘密，那个皇位，她触手可及。
三天后，皇帝驾崩。
朝廷上的两派彻底撕破颜面，在大殿上就因皇位一事吵的不可开交。
“二皇女从小天资聪颖，若是登基，定能为大宁创造一个盛世。”
“大皇女是皇后血脉，是嫡出，又是长子，登基天经地义。”
“……”
柳凝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她在认真听这些大臣的说话声，在分辨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登基之后，她会一一处理干净。
无论她有多厉害，但“嫡长”二字终究不属于她，不符合规矩。
国师也不会同意的。
事情好像已经定瞭下来，幸以莲听的心烦，正打算宣佈究竟谁是下一任君主的时候，柳凝站起来。
“国师大人。本殿有话要说。”
“说吧。”
“柳念，你可敢验身？”
这一句话让朝堂静默瞭一瞬，随即有不少大臣都开始职责她。
“二皇女，您这话就不应该瞭，登基与验身有何关系？你不能当不瞭太子便侮辱大皇女。”
柳凝根本没理她们，她对著国师继续道：“国师，父皇在时，国师曾说过，下一任帝王必须是女子，如此才可保江山太平。”
“柳凝！胡说八道对你有什麽好处？”皇后脸色微微泛白，但她很好地隐藏瞭下来。
幸以莲眸光微动，视线缓缓移到柳念身上：“之前……我确实是这麽说过。既然柳念不满，那你就和她就一起验身吧！”
皇傢不容有失。
事情发生的太快，有国师在场，无人敢暗中做手脚。柳念的身份很快曝光，男扮女装的消息震惊朝野。
“柳念……你隐瞒性别，欺骗国师，欺骗整个朝廷，实在是罪大恶极。”柳凝借机发难。
国师亲自出面将柳念贬为庶民，自此，皇后一派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柳凝为太子，于一月后登基。
短短两个月内，柳绮山经历瞭太多。等柳凝登基，她就得去自己的封地瞭。
“阿姐！以后你就是太子，那个柳绮山什麽都不是！”
柳凝将茶盏放在桌子上：“闭嘴。”
“阿姐？”柳元不明白事情已经定下，她为什麽还不开心。
柳绮山活著终究是祸害，她绝不会让她活著。
被封为王，她怎麽可能甘心，若是暗中查到瞭什麽，再交给国师，她就完瞭。
*
“殿下……先帝怎麽能这样？他居然直接断瞭您当太子的念想。”
柳绮山：“也许在他眼中，宫女的孩子不配当皇帝。”
但刺杀的事，她绝不会轻拿轻放。
被贬为庶民的柳念并不缺金钱，他本来就不喜欢当皇帝，男扮女装也是皇后的意思，如今终于能随随便便出去玩瞭。
刚下瞭马车，背后的一道声音拦住瞭他。
“柳念。”
“四皇女？”柳念疑惑，“你来找我这个庶民做什麽？”
“借一步说话。”
走进无人的巷子后，柳绮山才道：“我回来时，遭遇瞭不止一次的刺杀。”
柳元赶紧摆手：“不不不！我可没有杀你！”
“你没有，不代表你身后的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