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没有多去深究关于约翰李的事,他们隻是赶快收拾瞭东西上瞭车。
洛伺莓和木如霜的车是一辆豪华的房车,据说是洛伺莓的工会派发给她出席活动用的保姆车。
这种在日常生活中看著笨重奢靡的大傢伙到瞭末日,反而成瞭好东西,裡面天然的储物空间和生活设施都让人惊喜。
迟欲像个乡巴佬初进城一样对房车自带的内嵌式弹射酒柜发出瞭一连串的哇喔声。
谢之殃:“你以前没见过?”
他们公司的影视部有好多辆这样的车,平时不仅供内部艺人使用,也会出租给附近影视城的剧组,按理来说,迟欲应该见过不少才对。
“大少爷,我算老几啊,”迟欲一屁股坐进车上会客区域自带的真皮沙发裡,调整瞭个舒服的姿势躺著之后,道,“这种车一个小剧组就配个一辆两辆,都是给男女主角的,我哪儿配用啊?我连裡面长什麽样儿都不清楚。”
洛伺莓听说迟欲以前也是艺人,很好奇,凑过来扒拉著沙发靠背,问:“那你在剧组用什麽车?”
迟欲眨眨眼想瞭想:“旁边影视城裡的共享单车。”
这好像玩笑一样的真话逗得洛伺莓咯咯地笑瞭起来。
迟欲也跟著笑。
哦,对瞭,他自己去面试的那个剧组倒是傢大业大,这样的保姆车有好几辆,本来他好像也能蹭到一辆,可惜公司觉得这个角色太好,给他浪费,硬是找人把他换瞭。
可惜,保姆车没瞭。
谢之殃拉开窗帘,望外看瞭一眼,刚好看到不远处约翰李他们也正在准备发车——
迟欲凑过来,看到他们不知道从哪裡找来瞭一辆大巴车,约翰李站在车门楼梯边指挥秩序,就好像个导游似的。
其中一个人上车的时候突然回头一望,他的视线落在窗边的迟欲和谢之殃脸上,但是又很快地移开瞭,在身后人的催促下上瞭车。
“就让他这麽走瞭?”
谢之殃看向迟欲。
他还记得迟欲对他放走陈铭这件事有多气愤呢。
“他应该更愿意和他们在一起吧,”迟欲一反常态,对陈铭的去留并不在意,隻是随意道,“毕竟那裡熟人更多。”
那些人的脸迟欲都不陌生,因为就在不久前,他和谢之殃还在无忧医院的员工表彰墙上看到过。
陈铭虽然不被记录在无忧医院的员工名单裡,但是他自己坚持自己在无忧医院工作,那麽那些人因该就是他的同事吧。
也难怪他一个堕雪人能够那麽快地融入约翰李那个怪异的小集体裡去。
原来都是熟人啊。
“不需要提醒一下吗?他们应该都是普通人类吧?”
放一个堕雪人在人群中,总感觉就好像是放狼如羊群一样。
“他们哪裡看上去像是普通人类啊?”
“…… ”
“…… ”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最后迟欲拉上百叶窗,坐会座位上,双手一摊,道:“□□徒和幻术师,不管是哪一方都不需要我们去救吧。”
“就算要救,我们又能救谁呢。”
谢之殃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默认瞭迟欲的说法。
木如霜发动瞭房车,洛伺莓过来问瞭一下他们谁会开车,然后约定好每隔两个小时换一次班。
房车自带的小广播裡传来驾驶室裡木如霜的声音:”总之,先去下一个安全的、能够提供补给的幸存者聚集点吧。”
迟欲叹瞭口气,趴在沙发扶手上。
陈铭的幻境确实危险,但是幻境裡也确实提供瞭一些美好的东西——比如说希望。
虽然怪异隻发生在一个城市、附近的城市却没有受到影响这件事想想都不可能,但是在幻境裡它就这样发生瞭。
在幻境裡,他还真的以为隻要去到临近城市就可以获救瞭呢。
“对瞭,”迟欲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怎麽敢就隻拿一支钢笔去挟持那个□□头子啊?”
刚在迟欲对面位置坐下的谢之殃:“啊?”
他瞥瞭迟欲一眼,然后戴上瞭座位下找到的一次性睡眠眼罩,身子往后一躺,道:“我没有挟持他啊…… ”
“我就隻是,站在他身后而已。”
迟欲有些惊讶:“那、那他干什麽主动来解围…… 啊,他是想卖我们一个好吧?看著我们陷入麻烦,然后来解围,好让我们感激他?”
迟欲啧啧两声,评价约翰李真不是个好东西。
他在这儿自说自话著呢,对面的谢之殃突然抬手掀起眼罩,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是觉得我为瞭救你,拿著支钢笔就去找约翰李瞭吗?”
迟欲一愣。
这话从谢之殃嘴裡说出来好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好像还真是那麽想的。
谢之殃看到他这个呆愣住的反应之后无声地笑瞭一下,似乎是对这个反应很满意似的。
他学著迟欲之前的语气,略带促狭道:“在你心裡我这麽善良?”
然后不管迟欲表情如何,谢之殃放下眼罩,舒舒服服地躺下瞭。
迟欲一个人陷在柔软沙发的怀抱裡,撑著脸,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过道裡,洛伺莓蹦蹦跳跳经过想去去冰箱裡拿一瓶汽水。
她一扭头,脚步一顿,弯下腰,有些惊讶道:“呀,你耳朵好红啊。”
“…… ”
“呵。”
有人在睡梦中也笑出瞭声。
甜蜜傢园(39)
101.
房车一路行驶过不少城镇, 他们无一例外都遭到瞭破坏——
他们远远地在高速路上眺望那些曾经繁华的高楼,其中已经窥不到什麽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