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三个人脑子不是跟刚到货的新品一样、一点儿使用痕迹都没有,就是像盘瞭八百年的核桃、光滑得没有一丝褶皱。
在那三个人陷入“你什麽意思”的车轱辘站的时候,迟欲甩瞭甩头。
他的头也还是有些晕,但还是先努力用手肘支撑著上半身,歪著身子坐瞭起来。
听到葵的那句话时,他本能地觉得葵的话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到他话裡指的是什麽。
正晕著呢,谢之殃纡尊降贵伸出手——迟欲下意思地笑瞭一下,客气道:“谢谢啊。”
然后抬手准备握上去。
谁承想,少爷的手和迟欲苍白的爪子擦身而过,直直探向他的领子。
抬起来的爪子落瞭个空,又突然被揪住侧衣领、导致自己半边肩膀很滑稽地倾斜的迟欲此时脑子还是晕的,他侧头看瞭眼自己皱皱巴巴的肩膀上的佈料,又慢半拍地抬头看看谢之殃——
这个动作还没有完成的瞬间,谢之殃不由分说,一把把他从地上提留起来瞭,
迟欲有些笨拙地跟著那力道的方向站起来,刚站起来腿还是软的,没站稳,又被谢之殃一拽,迟欲差点没被自己的领口给勒死过去。
等谢之殃松瞭手,迟欲脖子上已经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迟欲摸瞭摸自己发热的颈项,窒息感未消散完全,他不免还是咳嗽瞭两声。
迟欲看瞭谢之殃一眼,随口抱怨道:“悠著点儿啊你。”
臭小子一天使不完的牛劲儿,也不知道轻著点儿。
照这样下去,迟欲真怀疑自己在把他送到甜蜜傢园前人就已经被他玩坏儿瞭。
毕竟他在这个副本裡的身体素质和他现实中的基本上没差。
一想到这儿,迟欲又有话讲瞭,他一个天天坐在电脑前日夜颠倒玩游戏、搞得生活作息不稳定的游戏主播身体素质不怎麽样就算瞭,这副本裡的“迟欲”怎麽也是个除瞭敏捷度之外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战五渣啊?
你不是选过秀的爱豆吗,你不在舞蹈室咣咣猛跳练习吗、你不练肺活量唱高音吗、你不跑行程磨练耐力吗、你不为瞭上镜好看泡健身房吗?
你小子就隻靠脸啊?
怪不得卡出道位呢!以色侍人,就是这麽被动!
迟欲痛心疾首,觉得自己的“废物”程度真是令人发指,简直就是个花瓶角色。
花瓶角色起个净化空气的美观作用就算瞭,系统还非要分配打戏给我——迟欲看瞭谢之殃一眼,深觉路阻且长、任重道远。
谢之殃不知道迟欲在想些什麽,隻看到对方面部表情丰富变化,最后定格在一副写满心累的忧愁表情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麽要盯著他叹气啊!
“别对著我叹气,”谢之殃伸手,一把把迟欲的脸推开,严肃道,“会把我的运气搞坏的。”
他飞速地伸手,又飞速地缩回手,接触迟欲脸颊的几乎隻有指尖,迟欲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被人轻松移瞭个位置。
他一愣,然后又对著空气叹瞭口气。
这个护送谢之殃的任务就算瞭,努努力似乎还有希望,但是那个支线任务:获得谢之殃的真心的眼泪。
他觉得是这辈子都没有指望瞭。
谢之殃甚至没有为他亲爹的死流露多少脆弱,难道还会因为他这个几乎相当于陌生人的人落泪吗?
这是恐怖游戏,又不是他喵的什麽爱情向,谢之殃能为他哭就有鬼瞭。
“你运气再坏能有多坏?”迟欲嘀咕道,“能有我坏?刚刚…… ”
声音一滞,迟欲猛然抬起头。
他先是恍然大悟,然后又有些无奈地笑笑,似乎为自己才搞清楚这件事背后的逻辑而感到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 ”
他喃喃著,一边摇头,一边朝著还在争辩的几人走过去。
“我什麽意思?我都说瞭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没别的意思!”
“不是,你在说什麽?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啊,最烦你这种藏著掖著的人瞭,爱说不说!”
“不好意思,她不是那个意思,这孩子说话有些不好听,但是人长得是很好看的。”
感觉洛伺莓和木如霜是因为刚刚入梦瞭、大脑受到影响所以意识不太清醒,而葵则是被问生气瞭所以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葵甚至开始大叫起来:“真是,你有没有脑子啊?你的头部营养都用来长头发瞭是不是?”
“你!”
木如霜暗道不妙,刚准备冲过去拦一下洛伺莓,免得葵被揍,眼前晃过一道人影。
她动作一顿,眼看著那人走到瞭洛伺莓身后。
这时候的洛伺莓正因为那句乍一听没什麽攻击性的攻击而感到无语,正准备骂两声老矮子还击,肩膀就被人拍瞭一下。
紧接著身后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线:
“葵没骗你,真的就是字面意思,”越过洛伺莓的头顶,迟欲朝著葵微笑瞭一下,“不过他说的是有些不清不楚,你会糊涂是正常的。”
这个地方确实不隻有地缚灵。
让他们入梦的也不是隻有地缚灵这一个可能性。
惩罚关卡:甜蜜傢园(63)
向阳旅舍的所有职工都是雪人病毒的幸存者, 并因此得益、进化出瞭各种能力。
阿全的能力是“地缚”,效果是将某栋建筑变成有地缚灵出没的凶宅,外人不得允许的话不得进入;
葵的能力是“隐形”,能力是效仿自然中的壁役、也就是变色龙的隐形能力, 通过改变生物表面色彩或者对光线的折射而达到“隐形”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