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开始买定离手:
【你们说那个怪物什麽时候能意识到箱子上面堵住的那团被子一划拉就能被扯开然后随便进屋?】
【你们说我们笨蛋主播什麽时候意识到最后这箱子不管是推进来瞭还是推出去瞭,窗户没遮没挡的他都会很危险?】
【我赌他们能僵持到天亮】
【我赌主播吧,毕竟我没事儿干,还想再多看一会儿直播。】
【主播寄瞭能重开吧?我站怪物,它看上去蛮聪明的】
【哇,主播是不是吃大力丸瞭,他好像马上要把箱子推出去瞭…… 】
【他是想把箱子推出去一点点,不是把箱子推出去】
【主播表情为什麽有点惊讶】
因为室内突然有点光漏进来瞭。
迟欲心裡嘎噔一下,略微迟疑地抬起头。
淦,这个怪物没有意识到这个箱子上的那一团东西和下方木箱材质不同,一扯就能拉开,但是因为下方箱子被两边拉来拉去,把上面堵住的那坨被子给扯掉瞭。
迟欲看著那一个方方正正的空隙。
他开始由衷地希望那隻水猴子昨天被他点的那把火给熏瞎瞭眼睛,什麽都看不见。
但是下一秒,一隻绿色的爪子啪嗒一声扣在瞭箱子的顶部。
黑色的尖锐指甲死死地扣住箱顶,然后微微用力像是钉子一样地钉入木头裡。
它马上要从箱子那端爬进来瞭。
迟欲眼皮跳瞭一下。
那隻手离他的距离近到似乎在往前一点就能叉进他的眼球。
他迅速地改变姿势,从用肩膀抵住箱子改为双手抱住箱子底部,然后用力往上一抬。
箱子上翘,顶部抵住窗框,那隻绿色的像是被水泡发过的手被猛地夹在窗框和箱顶之间。
窗外传来一声嘶哑的低吼。
那隻手软绵绵地从箱子顶部落瞭下去。
同时,窗外那股施加给箱子向屋内的力气也随之消失。
箱子随著重力倾斜下落。
咚的一声闷响,□□被砸以及箱子被摔开的声音同时响起。
弹幕惊住瞭:
【这是怎麽回事?】
【天啊,主播不是真要通关瞭吧?我真是难受啊】
【这怪物好像真的不聪明…… 还是说主播狗屎运啊?】
【不是,主播现在狗狗祟祟的在窗边探头探脑是做什麽啊?他不怕怪物重置吗?】
【那怪物不一定被砸死瞭吧,就这麽点儿高度…… 】
【但是那箱子看著是真有重量…… 主播能不能让开点给我看看啊!那怪物到底怎麽样瞭啊!】
【主播好像听到我们说话移开瞭…… 啊啊啊啊他怎麽跳出去瞭!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啊!】
迟欲翻出窗子,点瞭一根火柴。
借著火柴的光,他看到瞭被摔开的箱子、散落一地的衣服以及一直被箱子压住瞭大部分头发无法离开而正在徒劳地用爪子刨地的水猴子。
头发太长太多,就算已经挣断瞭不少,这傢伙还是没办法逃跑。
那些衣服的主人可能是一个年轻女孩。
衣服的色彩鲜豔,有些还有著小花和蝴蝶的纹样。
虽然散落一地略显凌乱,但也看得出来主人极为爱惜,衣服整理得干净整齐,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迟欲看著那些断掉的头发,头皮发麻。
肯定痛死。
他大著胆子走近瞭水猴子——不知道为什麽,这个他自己给人傢安的称呼为这个怪物增加瞭一点滑稽感、也让他莫名感到一点亲切感。
好像也没那麽吓人。
火柴上的那一点小火光猛然跳动瞭一下。
水猴子像是受到刺激一样,猛然挣扎起来,吓瞭迟欲一跳。
院子裡的雾气弥漫,月光惨淡。
迟欲觉得有点冷。
他蹲下来,仔细地端详那隻水猴子。
如果是人的话,太瘦弱瞭。
如果是动物的话,又有点太畸形瞭。
类似人的外形,满头满脸的长发,干瘦细长的四肢,绿色的像是癞蛤蟆一样有著小小水泡凸起的皮肤和黑色的坚硬的长指甲。
因为断瞭不少头发,迟欲得以看清它一部分的躯干。
干瘦的肋骨和鼓起的大肚子,看上去像是一隻青蛙的干尸。
迟欲眯起眼。
发觉这东西身上似乎还有一点颜色…… 不是颜色,是佈料。
它竟然还是穿衣服的。
迟欲的震惊类似于看到一隻穿衣服的青蛙干尸。
水猴子还在徒劳地用爪子抠地,院子裡的土地不算柔软,甚至因为草木稀疏而有些干硬。
水猴子却依旧扣起瞭不少的土块。可见其爪子的硬度和尖利。
迟欲试想瞭一下这爪子要是落到他身上。
他现在应该已经是一盘生鱼片瞭。
“你在外面做什麽?”
背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迟欲猛地一回头,看到不凡不知道什麽时候来到他身边。
好傢伙,大傢都在外面吹晚风。
迟欲:“那你在外面做什麽?”
“我来抓它。”
不凡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果然,不凡的目的就是这隻怪物——不同于迟欲和XXL对这个怪物的无知和抗拒,不凡对它有所瞭解、而且有所企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后那隻水猴子似乎发出瞭类似呜咽的声音。
一个怪物发出瞭类似人类的声音。
迟欲头皮发麻。
“你还愣著干什麽?杀瞭它。”
迟欲被这麽直白的不凡吓到瞭,沉默瞭一瞬,问:“用什麽?”
总不能上手给它掐死吧?
不凡看他没有动作,也没说什麽,脸上的愠怒转瞬即逝,大跨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