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月喉咙著发出撕裂的低吼声,他的嘴被徐白用一根佈条沿著后脑勺捆住瞭。
因为疼痛而应激流出的涎水和眼泪混杂著抹在乔松月的侧脸,他的眼睛红的不成样子,眼尾因为挣扎揉搓破瞭皮,血丝渗在眼周,红的可怕。
徐白一连在他的手臂上,胸膛处,锁骨上烫瞭二十多个烟疤。扔在烟台裡的烟头上沾瞭血肉,黏糊著散发出恶心的烤肉味。
“疼吗?”徐白装出怜悯的模样,他伸手温柔的抚上乔松月的脸。
乔松月的神经快要被交织的高热与疼痛折磨疯瞭。
他眼底泛白,直到徐白一杯冰酒淋下来他也没有醒。
徐白用一张干净的手帕擦拭著指尖的血,他看向乔松月的眼神带有些许怜悯。
不过这可不是在可怜他,而是想著下一次还用什麽办法去折磨他。
傅乘光过来要人的时候,徐白是把乔松月抱著送给他的。
当傅乘光的眼神落在衣衫不整的乔松月身上时,他的脸色十分的不悦:“你对他做瞭些什麽?”
徐白松瞭手后,解释到:“哥你别想多瞭,我嫌他髒,没碰。”
“隻是用烟头在他身上烫瞭几个洞而已。”
徐白跟傅乘光卖著乖,心裡想著:乔松月算个什麽玩意,刚刚不过就是收拾瞭他一下,乘光哥应该不会生气。
傅乘光带乔松月回庄园的时候是下半夜瞭,他抱著乔松月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脸色不满到瞭极点。
“掉头去仁怀医院。”傅乘光的手握在乔松月的腰上,手背的青筋隐隐可见。
他扶著乔松月的腰,让人靠在自己的怀裡,他用手背去碰乔松月的额头,烫的他手心一缩。
这麽会这麽烫,烧瞭多久瞭这是。
车裡的空调打在二十度,傅乘光还觉得有些微冷,烧的糊涂的乔松月却开口喊热。
“好难受……好疼啊……”乔松月痛苦的紧攥傅乘光的袖口,他的腿弯搭在傅乘光的大腿上,一抽一抽的。
苍白的脸上落满瞭热汗,半长的发浸湿瞭大半。
傅乘光盖在乔松月身上的大衣都被抖落瞭,怀裡的人一个劲的喊热,喊疼。
人到急诊科的时候,三四个医生都跑瞭出来,白大褂敞著,裡面还穿著睡衣,就像刚从床上爬起来。
“傅总,这边请。”乔松月被送进瞭急诊室,傅乘光永不能一直在外面等著。
他身份尊贵,人又金枝玉叶的受不得半点累。
副院长直接给他请进瞭自己的办公室,裡面的灯亮著,桌上还泡好瞭热气缭绕的碧螺春,空调升到二十几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傅乘光坐在副院长的位置,他面前放著的是副院长端来的碧螺春,茶杯裡的茶水清亮的像面镜子,散发出的茶香沁人心脾。
“他什麽时候能从急诊室出来?”傅乘光抿瞭一口热茶,呼出的热气在玻璃杯上染瞭白白一层雾。
副院长是站著的,他笑著回答傅乘光:“大概的两三个小时,突发高热嘛,要进行抽血化验,CT检查的,检查结果下来还要输液打针什麽的,时间是有点长哈。”
傅乘光看瞭一眼手腕上的名表:三点四十二瞭。
等乔松月从急诊室出来估计就五六点瞭。
副院长讨好的说:“要不傅总先回傢歇著,等人好瞭我就通知您。”
“不用瞭,我就在这等。”
“人出来瞭,通知我就行。”
“诶诶诶,好的傅总。”
傅乘光将就著在副院长的办公室小憩瞭一会,乔松月从急诊室出来就转入单人间的病房。
“他怎麽样瞭?”傅乘光走到乔松月窗边,垂眸一眼。
“高热退瞭,醒来的话估计要下午。”
乔松月,你逃不掉的
乔松月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的手背上扎著输液针,脸上带著氧气罩。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垂瞭下来,镶嵌在眼白之中的黑色眼珠缓慢的转动,就像行将木就的老人。
乔松月的眼前一黑一白的交错,恍惚间他看见瞭哥哥温柔的脸,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去抓,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却是一片空气。他费力的喘著气,氧气罩裡被白雾弥漫,低哑可怖的声音响起。
他的喉咙像是被人割出瞭一道口子。
随著意识逐渐清醒,乔松月看著哥哥的脸慢慢的消失,他努力的想要再次去触碰,却因为上身腾空而摔倒在地,手背上的输液管被缠在手臂上,输液针错瞭位,从皮肉中扎出。
鲜红的血液流淌瞭一地,乔松月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利刃一下又一下的刺开,直到血肉模糊。
“哥哥……你别走啊……哥哥!”
“哥哥,你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乔松月摔在地上,像个小孩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他竭尽全力的移动趴在地上的身体,他不停的朝著那缥缈的影子前行。
“哥哥,哥哥……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哥哥!”乔松月的声音都哭哑瞭,回荡在封闭的病房裡,既凄凉又无助。
直到门外的保镖冲进来,将他从地上抱起,然后又去叫瞭医生为他处理出血的手背。
——
“傅总,乔先生已经醒瞭。”傅乘光的助理赵清站在他的身边,彙报乔松月在医院的情况。
刚从会议室裡走出来的傅乘光一脸阴翳,他刚被股东大会的一群老不死的折腾,现在没时间去管乔松月。于是不耐烦的摆瞭摆手:“多找几个人去看著他,别出什麽纰漏瞭。”
“让医生给他好好治,有什麽立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