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馀霏笑吟吟吊人胃口,“保密。”
“……”谭千觅锤她一拳,眼神却飘向瞭上方。
她觉得如果隻是巡逻的人过去,莫馀霏不必作此反应,来人一定是能察觉她们存在的。
且刚刚士兵身后的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
莫馀霏却是摸瞭摸被打到的胳膊,轻飘飘道:“还挺凶。”
“……”
谭千觅于是又凶瞭一下。
莫馀霏盯著她,眨瞭下眼。
“……还给你享受到瞭。”谭千觅有被她变态到,遂不得不把心裡话言之于口。
莫馀霏哼笑,“那又怎样?还能不允许啊。”
说著,她捏瞭下谭千觅的手,继续迈步往外走。
谭千觅捏回去。
所以是层层环绕的将计就计瞭。
对方在将她们的计就计,应该是想要看看她们的目的地。
那她们就继续将这计上计。
她在莫馀霏手心写:‘听,感,异?’
对方是听到瞭她们的动静,还是依赖感知,又或是超出正常人认知层面的手段?
她猜测是这三种中的一个。
莫馀霏划瞭一条竖线。
她判定是第一种。
谭千觅瞭然,并未産生质疑。
闸机从内向外并不需要刷卡,莫馀霏打趣:“亏是不用刷卡,不然再磕著我们傢小姐,它就罪该万死瞭。”
“……”谭千觅竟不知道该从哪儿吐槽起,最后隻好进行全面的人身攻击,“这个贱你就非犯不可吗?”
莫馀霏不知道被戳到哪个笑点瞭,拉著她的手笑瞭半天,直到走出那栋建筑才罢休。
“……烦不烦。”
“烦呐。”莫馀霏承认得毫无压力,下一秒却是话风骤转,“所以你是想留下多参观几天呢,还是想一日游?”
谭千觅一愣,抬手看瞭下时间,18:25。
云层浓厚,本就稀薄的日光更穿不透,暮色昏沉,不见霞光。
她看著那四个数字,某一念闪烁,别扭的错位感传来,而后忽如醍醐灌顶般,瞭然于心。
“看手环”的记号不是用来提醒自己“莫馀霏在旁边”的,她得是多傻才能误解到这一层啊。
她留给自己的记号,主体必然是自己,而非别人之于自己的作用。
何时要看手环,即何时要垂头思量。何时?
心觉左右皆不可信,但已身处“左”之中时。
身处“左”之中麽?实验室是这个左?
不不,这应该是她清醒时留下的记号,她不会用来记录未发生的事。
实验室是她身处“左”时,即将奔赴的“右”,而左则是官方。
也就是说,官方派她,或是拿什麽要挟她来瞭实验室。而且她知道自己会失忆,那就代表自己应该不大可能是被要挟的。
毕竟如果是要挟,她就不会隻留一个“看手环”瞭,她估计还要说一句“手环裡是什麽”。
看手环……
所以她是在和官方达成瞭合作的情况下,在临出发之前,发现自己不应该依赖于他们。
吗?
但自己还是来瞭,甚至莫馀霏的手环还在自己身上,他们对自己应该不至于苛责。
那为什麽会不值得依赖?
思考过于冗杂,一念错,步步错,而且很难连上,她沉入最初的感知,对于这条信息的感知。
低头看向手环,周围的人声与画面浮浮沉沉,自己看得见,但不稳定。她的心在慌,但还是向前踏瞭一步,所以心慌,因为心慌,所以低头看向手环。
她大概懂瞭。她选择瞭官方,但无论是实验室,还是官方,她都不相信。
既然达成合作,那为什麽没人来救自己出去?还是说她的任务就是蛰伏在这裡?不可能,她不会同意这种费时费力的任务。毕竟她是懒猪。
用文字来描述心绪实在有些牵强,于谭千觅而言,思考与感知的过程皆如电光火石一般,划过心头,而后告知她答案,从未形成确切的语句。
毕竟那过于缓慢,也迟钝到捕捉不及。
实际上,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足三秒。
恰好莫馀霏刚问瞭她一个问题,停顿三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熟悉的能瞧出异样,不熟的隻当她在犹豫。
莫馀霏:“嗯?”
谭千觅猛然收神,她迅速眨瞭两次眼,“我觉得可能没心情旅游瞭。”
“行。”莫馀霏状似随口答瞭句,转头问:“在想什麽?”
“想我们要去哪儿。”
“撒谎。”莫馀霏哼笑,毫不留情戳破,“你要是在想什麽预料中的事,或者跟人有关的事,我名字倒过来念。”
“霏馀莫?”谭千觅试著念,念完把自己逗笑瞭,“也挺好听的。”
莫馀霏盯,她忍俊不禁,“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虫啊。”
“那就不能是心上的血啊,非得是髒兮兮的虫?”莫馀霏贫嘴。
谭千觅这回笑得更放肆,“露馅瞭啊。”
“……”莫馀霏也反应过来瞭,她现在不是洁癖莫,也不是龟毛莫,是嘴贱人欠莫。
谭千觅再添一把火,“之前过闸机也露馅瞭。”
“……”她不被干扰,强行继续,轻咳一声嘴硬:“完美是一种习惯,不是一种特点。”
“嘴硬就是特点咯?”谭千觅笑嘻嘻反问,说完又自问自答,“嗯,的确是,没被我带偏,勉强给个及格分。”
“……”莫馀霏瞪她一眼,凶道:“哪那麽多话,快回答!”
谭千觅笑瞭两声才道:“我在想前几天我失忆期间发生的事,我是没印象瞭,你知道吗?”